難得的是兩種毫不相干的氣勢糅合在她身上十分和諧。
店長也是見過不少有錢人,看到沈知初第一眼就定下結論,這個女人非富即貴,她不像是來買首飾的倒像是來談生意的,恐怕只能把老板叫來。
她們這里雖然是小縣城但是也是見過世面的,現在很多富商都喜歡返璞歸真,在她們這郊外修別墅養身。
“這位小姐您貴姓?”店長走上前問道。
沈知初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免貴姓沈。”
“沈小姐你好,這是我的名片。”
沈知初接過去看了一眼,店長姓吳。
“吳店長你好。”
“沈小姐今天來是為了挑選首飾嗎?”
沈知初搖頭,慢條斯理說道:“不是,我是來當賣首飾的。”
“當賣?”
“嗯,我看到你們門口放著的牌子說是可以當賣首飾。”
吳店長臉上維持的笑容差點垮下去,“那你把首飾給我看看。”
沈知初明顯感覺到了她的態度轉變,沈知初斂眉,打開包從夾層里取出首飾盒打開:“吳店長麻煩你看看這條項鏈在里面店值多少錢?”
吳店長不經意地瞟過去,當眼神觸碰到沈知初手上那條項鏈后瞬間愣住了。
畢竟在珠寶店上了十多年的班也去培訓過相關知識,這條項鏈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不說其他,看翡翠她不懂但是鑲在表面的那些鉆石一看就知道是真的。
吳店長眼神變得認真嚴謹起來,這條項鏈怕是她拿出鎮店之寶也比不過。
首飾對女人具有強烈的誘惑力,吳店長看著那條項鏈眼睛越看越亮。
“你確定要賣這條項鏈?”
“確定。”
“當賣價格我無法做主,只能叫我們老板來,我給他打電話你稍等一下。”
“你們老板大概什麼時候能來?”沈知初問。
“他就住在附近,離這不遠,但要看他有沒有時間,我打了電話才知道。”吳店長說著拿出手機起身,“小林給沈小姐再倒杯水。”
吳店長去了里間給老板打電話,有些話實在是不方便當著沈知初面說。
三分鐘不到吳店長就從里面出來了:“沈小姐,我們老板待會兒就來,你稍等片刻。”
“嗯,謝謝。”
“不用謝,應該做的。”
在等待過程中,吳店長開始自動找話,了解沈知初住哪,家世什麼的,知己知彼才方便砍價。
“沈小姐能方便問一下你的心里價位是多少嗎?”
“綜合一下你們能給出的價格。”
吳店長從她的話里能分辨出,眼前這個女人目前很缺錢。
既然缺錢那就好辦,當下又偷偷給老板發了條短信。
“沈小姐我帶你去里面坐吧,這外面不好談事。”
“好。”沈知初站起身跟著進去,里面有單獨的會客區,放著臺電腦。
沈知初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端起水杯一邊喝一邊眼神四處打量,打發時間。
沒多久后就聽見人的腳步聲,沈知初抬眼看,見是吳店長,吳店長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
男人大腹便便,走起路來一搖一晃,一張臉油光滿面肥頭大耳,小鼻梁上架著一副金框眼鏡,看人的時候喜歡斜眼看,一副尖酸刻薄看不起人的樣子。
吳店長先做介紹:“沈小姐這是我們老板姓劉。”
“沈小姐你好你好。”劉老板走到沈知初的面前伸出手,笑容滿面,一雙小眼睛發出賊溜的光,連眼鏡都遮不住他奸商的一面。
沈知初對眼前這種情況似乎很熟悉,身體比腦子先做出反應,大大方方伸手與劉老板握了一下。
劉老板開門見山直接了當的問:“沈小姐你帶來的首飾呢?”
沈知初打開首飾盒,眼神直勾勾的觀察劉老板的神情,劉老板偽裝的十分好當從表面來看沈知初很確定自己手上的這條項鏈在他眼里價值多少錢。
劉老板眼底深處閃過驚艷,雖然在電話里已經聽小吳說了這條項鏈很驚艷,價值不菲,但他沒想到這比他想象的還要令人驚艷。
這項鏈絕對不是這種小地方出來的。
劉老板眼里閃過犀利:“兩萬,賣不賣。”
沈知初真是感嘆他開口的勇氣,居然想兩萬就把她打發了,擺明是把她當不懂行家的冤大頭。
兩萬還不夠她給寶寶買奶粉和紙尿褲。
“劉老板,你做珠寶店這麼多年,不會連一樣首飾該有的價格都看不出來吧?”她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即使不做任何表情,但那雙透著凌厲的目光仍舊給人一種透不過氣的壓迫感,襯得她氣勢凌人。
她隨手指著上面的翡翠:“且不說這塊翡翠價值七位數,就連這上面每一顆鉆石也是在五位數,我就算按鉆石一顆顆的賣,那一顆也不止兩萬。”
劉老板從開價起就暴露出了貪婪的本性,一直盯著她手上的項鏈垂涎欲滴,喉間的唾液還快速的吞咽著。
如今沈知初一番犀利的話,驚的他出了一身冷汗,他訕訕笑道:“抱歉,我剛才沒看仔細,我好好看看。”
沈知初聞言把首飾盒推過去:“那你好好看看。”
她語氣間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聲線卻相當清涼,給人一種由內而外的冷淡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