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手里捧著一張相框,相框里有一張女人的相片,是黑白色的遺照。
哭泣的小姑娘看到相片,叫了一聲“媽媽”,踉蹌著身子跑過去,兩個小孩子坐在地上,抱著相片痛哭。
盛輕心里沒由來得有些哀傷。
她看出來了,這兩個小女孩,是盛輕和盛雪小時候。
相片里的女人,是她們死去的母親。
陸續有鄰居和大人走過來,安撫著兩個孩子,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像沒聽過得方言,又像外國話,但盛輕卻聽懂了。
“大人都死了,兩個小孩怎麼辦哦?”
“可憐,大的也才七八歲,小的更小,吃的穿的都沒有。”
盛輕跟在了兩個小丫頭身邊,看著她們獨自生活,獨自撐起這一個家,心想確實好可憐,家徒四壁,吃了上頓沒下頓,什麼也沒有。
怎麼活下去?
姐妹倆一天天的過下去,從喪親之痛里走了出來,臉上漸漸有了笑,鄰居們時不時的搭把手,幫個忙,也沒有讓她們餓死。
姐姐畢竟比妹妹大好幾歲,成熟一些,當起了這個家的小家長。
妹妹調皮搗蛋,比男孩子還要皮,是這個小村子里的孩子王。
這樣的日子,不富裕,且貧窮,但對孩子們來說,卻是無憂無慮的。
美好的生活,在一天清晨被毀滅。
村子周圍響起了槍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大人都驚慌失措的抱著孩子逃離躲避。
姐妹倆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本能會躲起來。
兩人躲在小房子里,透過破損的墻壁,看到村子外面沖進來了兩撥人,他們拿著槍,互相胡亂的掃射,死了好多人,流了好多血。
村子里的人也死了不少,有大人,也有小孩,甚至還有襁褓里的嬰兒。
另外一方,穿著制服的政府軍跑了,反叛軍大勝,他們站在卡車里,興奮的舉著槍,對天掃射。
首領模樣的人從車里下來,示意手下把沒死的村民集合起來。
他們拿著槍,挨家挨戶,把躲藏的村民和孩子們找出來,成年村民不管男女,排成一排,雙手抱頭,跪在地上,小孩子則被趕上卡車,關起來。
首領隨便下了聲命令,他的手下就拿著槍,走到瑟瑟發抖的村民身后,扣下扳機,子彈一顆顆射向了跪在地上的村民。
鮮血從他們的身體里噴涌出來,潮濕的泥土被染成了紅色,空氣里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氣味。
不少小孩都尖叫著哭叫著,還有小孩跳下卡車,撲向死去的父母,首領嫌他們煩,抽出長刀,刺穿了小孩的身體。
哭鬧的小孩被震懾住,嚇得忘記了哭,他們臉色煞白,衰弱的啜泣,眼淚無聲無息的狂涌。
誰來救救他們。
車子把他們帶走。
村子恢復安靜。
死去的村民,尸體扭曲的堆在一起。
蒼蠅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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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叛軍把孩子們帶回了營地,村子里的所有小孩都被關在一個房間里。
姐妹倆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里,從白天到黑夜,過了兩天,才有人把他們十幾個小孩叫出去。
小孩們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里,卻得到了相反的看待,好吃好喝的食物呈上來,他們飽餐一頓,反叛軍對他們很好,陪他們吃喝玩樂,從不打罵,讓他們在膽顫心驚的痛苦中,得到了一絲甜。
直到一周后,十幾個小孩每人得到了一把槍。
反叛軍先是命令他們開槍,膽子大的孩子開了槍,得到了夸獎,沒開槍得到訓斥和巴掌。
為了被夸獎,膽子小的也開了槍。
洗腦是一步步升級的,開了槍,下一步就是見血。
反叛軍綁來政府軍的人,讓孩子們開槍射殺政府軍的人。
看著痛苦哀求的政府軍,孩子們不敢下手,后果就是更加嚴重的懲罰和訓斥。
最終,還是有孩子開了槍。
輪到姐姐了,她抱著槍,滿臉恐懼,甚至拿不穩槍,眼前是流血滿地的紅。
她小聲的啜泣起來,其他小孩的也跟著抽泣。
從外面回來的首領,看到這一幕,決定殺雞儆猴,處決姐姐。
妹妹突然沖了出來,奪過姐姐手里的槍,對著首領的腳邊扣下扳機。
那條兇神惡煞的犬,躺在了地上。
好幾支槍都對準了妹妹,首領卻并不生氣,反而夸獎妹妹有勇氣,說她是第一個敢對首領動槍的小孩。
從此以后,妹妹就把姐姐保護了起來,姐姐不想做的事,妹妹會替姐姐完成,看著妹妹為自己手染鮮血,姐姐心里痛苦自責,自我厭惡在心里滋生,另外一個人格初具成形。
反叛軍里的閻羅,此時是首領的左膀右臂,他看著姐妹倆,想到自己死去的妹妹,對她們有了關照,三人的關系,也一天比一天好。
一年年過去,姐姐長成一個窈窕的少女,首領看姐姐的眼神,發生了變化,一次醉酒,首領把姐姐拉進房間里,獸性大發,姐姐拼死反抗,卻毫無辦法,在這平凡普通的一天里,那個成了形的人格,被徹底釋放出來。
等到妹妹從外面回來,姐姐躺在血泊里,渾身是傷,鼻青臉腫,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