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了,秦勢進屋后,連鞋子都沒換,“碰”一聲扔下車鑰匙,進客廳。
盛輕看著光可鑒人的地板,叫他:“換鞋換鞋。”
秦勢扭頭,瞪著她。
盛輕弱弱道:“怎麼了?鞋子很臟的,你看地板這麼干凈,要踩臟了……”
秦勢被她氣笑,惱火的走回來,坐在玄關椅子里,要脫鞋。
“我來。”盛輕蹲下,拿出柜子里柔軟的棉拖鞋,給他換上,“二哥,是不是我害你丟了面子,給秦家惹了麻煩,你才生我氣……”
話還沒有說完,手臂一緊,被他拉起來,摟著腰身,按在他腿上。
“你真想氣死我是不是?”
盛輕眨眨眼,她是真不懂。
“你跑就跑了,為什麼不打電話聯系我?知道我這幾天有多心焦?”
更加令他氣憤的是找到了她,她竟然還不想跟他回來。
簡直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原來他是因為擔心自己才生氣。
盛輕心里酸酸的,抱住了他,“我以為你會送我回警局,所以我才不想跟你回來的……”
秦勢推開她,“起來。”
“不起來。”盛輕難得撒嬌一次,“我這幾天也過得不好,天天窩在那小房間里,度日如年,擔驚受怕,生怕警察破門而入,宣布我死刑。”
秦勢皺了皺眉,語氣已經軟下來了,“知道怕你還敢做出這種事。”
賣慘這招原來如此有效果,盛輕得了精髓,熟練的運用起來,“我睡覺都沒睡覺,你看我黑眼圈,看我的臉,摸我的腰,是不是都瘦了?一閉上眼,我就做噩夢,夢見我被關進牢,整天大姐頭被欺負,你也不來看我,還聽說你在外面娶妻生子,而我要坐穿牢底……”
秦勢剛開始聽著還揪,后面越聽越離譜,臉差點沒黑。
“我知道錯啦,你別生氣,我……”見他臉色不好看,盛輕咬咬牙,“我等會就回警局,我去自首。”
秦勢看了她一眼,“你從警局跑了,能找到你姐嗎?”
盛輕搖頭。
“那你聯系到她了嗎?”
盛輕也搖頭。
“什麼都沒有,你白白跑出來干什麼?”
“我錯了。”盛輕低頭,“你把我送回去吧,我給丁警官道歉,什麼懲罰我也認。”
“不回去。”盛輕說。
盛輕愣了:“不回?”
“跑都跑了,就這麼回去,你甘心?”
不甘心,她跑出來的目的,就是想找到她姐。
現在連她姐的影子也沒看到,就這麼回去,盛輕不甘心。
“可我不回去,丁警官他會不會受處罰?還有你,你會不會被牽累?”
“給他把殺人真兇找到,他不僅能戴罪立功,還能受嘉獎。”秦勢起身,把她牽進客廳,“至于我,能受什麼牽累?就算被牽連了,你當秦家在帝都是吃白飯的?”
他越是這樣說,反而讓盛輕越內疚:“要不,我還是回去吧,你親自送我回去……”
秦勢打斷她:“想吃什麼?”
他話題轉的太快,盛輕一時沒跟他的思路。
“不是說這幾天都沒睡好沒吃好,還瘦了?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他邊說邊挽起袖子進廚房。
閻羅他沒死
在秦家,盛輕幾乎沒有見過秦勢進廚房。
但在這個小公寓里,他幾次三番陪著她進廚房,現在還親自動手給她做飯。
他掌廚,她打下手。
兩人配合著,很快就做好了三個菜。
吃完了飯,盛輕主動去洗碗,洗完認真對他說:“二哥,剛才吃飯的時候,我認真想了一下,你還是送我回警局吧。”
他對她這樣好,她不能連累他。
秦勢擦拭手里的水珠,不答反問:“吃飽了嗎?”
盛輕點點頭。
“那就去睡覺。”
“嗯?”
“喂飽了你的肚皮,現在也該讓你黑眼圈消失了。”他攬著她的肩膀,把她往臥室里帶,“什麼都不要想,你先睡一覺。”
“二哥……”
他越是這樣,盛輕心里越難受。
“上床。”秦勢指指床鋪。
盛輕不動,看他。
秦勢挑眉:“要我親自給你脫鞋?”
不等她開口,他徑直點頭:“也不是不行。”
他單膝就要跪下,盛輕連忙坐在床邊,蹬掉鞋子,用最快的速度爬上床。
“乖了。”秦勢替她掖好被子,摸摸她的腦袋,“閉上眼睛睡覺,我出去打個電話。”
盛輕點頭。
秦勢出去后,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這種情況下,不失眠就不錯了,怎麼可能睡得著。
嘆了兩聲氣,盛輕翻身側躺著。
秦勢不讓她回警局,是心疼她,既然他為她著想,那她也該心疼心疼他。
或許等會找個借口把他支開,她獨自回警局……
亂七八糟想著,漸漸的也有了睡意。
模模糊糊間,突然又聽到按門鈴的聲音。
……
秦勢打開門,江蔓芝出現在門口,她靠著墻壁,有些不耐煩:“怎麼半天才開門?”
說著進屋,隨手把包包扔在玄關的柜子上,動作有點大,惹得秦勢皺眉:“不點聲。”
“怎麼了?”
“盛輕在睡覺,別吵醒她。”
江蔓芝撇撇嘴,“你可真行,她在睡覺,還叫我過來商量你的事,要是怕打擾她,咱們出去找家飯館去談。”
正好她可以吃飯,填飽肚子。
秦勢卻說:“不行,她醒了會找不到我。”
江蔓芝:“……”
到了客廳,江蔓芝坐進沙發里,從包包里拿了一份文件給他,“這是你的檢查報告,我從季師弟那里拿的。”
秦勢隨手接過,“有變化?”
“沒變化。”
“那就不用看了,反正每年的體檢報告都是季子明負責,要是有問題,他早就跟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