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輕飄飄掃了他傷口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是誰告訴你,用這招來挑撥離間我們的關系?”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一個賭鬼說的話,我憑什麼相信。”
“就憑我身上這傷!”
“你這傷,有可能是任何人傷的,但絕不可能是我認識的那個盛雪。”
“真的是她,就是盛雪,她邪門的很,不知道對我做了什麼,我的身體都不能動了,像是被點了穴,又好像雙手雙腳不屬于我了……”
看著癲狂的董昌平胡言亂語,秦震徹底沒了耐心,一把將他扯起來,“閉嘴!”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盛雪真的想殺了我,她不是以前的盛雪了……”
“砰”的一聲,秦震將董昌平摔到墻上,“少他媽再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把你的東西收拾了,跟我走!”
董昌平被他眼底的暴戾嚇到,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他不敢在說了,隨便收拾了一下,就跟著秦震離開。
進了電梯,董昌平忍不住問:“帶我去哪里都可以,就是別讓我去見盛雪,我就是死,也不會見那個女人!”
他臉上恐懼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秦震眉頭微微皺了皺。
“你說盛雪要殺你?她為什麼要殺你?”
“我怎麼知道,總之她就是要殺我……”
董昌平縮在電梯角落里,沒好意思說是因為自己先在她喝的水里下藥,“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滾出帝都,回你的老家去。”
“我憑什麼離開帝都?董家村那個破地方,窮得響叮當,鳥都不生蛋,我回去干什麼?真不知道盛雪這個瘋女人當年為什麼突然要在董家村落腳,要不是她,我也不會坐牢!”
董昌平想起自己是因為盛雪而坐的牢,心生怨恨和怒意:“她就是個禍害!”
秦震原本是靠著電梯的,聽到董昌平的話,突然站直了身體。
他銳利的目光直直射過去:“你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
“你說盛雪當年突然在董家村落腳,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解釋!”秦震吼了一聲。
董昌平秒慫:“我只是實話實說,要不是她們姐妹倆在董家村落住下來,我也不會娶她,不娶她,也不會被她害得去坐牢……”
“放你娘的屁!是董家村的人去孤兒院收養了小雪和盛輕。”
董昌平愣了下:“誰跟你說的?騙你的,我是土生土長的董家村人,那地方從小就窮,勝在山水風景好,盛雪是被我從水里撈起來的,怎麼可能是被收養的?在說了,鄉下人,哪有錢去收養別人?自家的孩子都養不過來……”
話還沒有說完,被秦震按在電梯里,他臉色陰沉的可怕:“你敢說一句假話,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董家村就那麼大,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那些老人,當年她們兩個姑娘到我們村落腳,是件大事,只要是沒死的老人,肯定都記得!”
秦震表的情又驚又怒。
如果董昌平沒有撒謊。
那就是盛雪和盛輕在撒謊。
但他絕不相信盛雪和盛輕會騙他。
她們也沒有要欺騙他的理由。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董昌平突然推開秦震,拔腿就跑了出去。
秦震大步追過去,慢了一兩步,董昌平竟然消失不見了。
他也沒有心思去找了,沉著一張臉,走到停車場,打開車門上去。
上了車,撥通了一個號碼:“去董家村查一查,就是當年我昏迷的那個村子,查盛輕和盛雪兩個人,弄清楚她們是什麼時候進的董家村,確定一下收養她們的那對老夫妻,究竟是不是她們的養父母。”
掛了電話,秦震靠在椅子里,眉宇間爬上了深深的凝重。
窗外夜色黑沉,卻沒有他的心情沉重。
回到秦家時,鐘管家竟然還沒有睡,坐在客廳里打著瞌睡。
秦震一進門,鐘管家就聽到了動靜:“將軍回來了?”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我聽警衛員說您一個人開車出去了,說是出去轉轉,我想著應該不是工作上的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就等著了。”
老管家發現了秦震不對勁的神色,“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秦震搖頭,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多了,“小雪她們是不是都睡了?”
“盛小姐睡得一向早,至于盛丫頭,她睡的晚,明天又是雙休,她應該還在玩手機,您找她有事嗎?”
秦震想了想:“算了,明天再說。”
他提步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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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盛輕洗漱完下樓,餐廳里只有秦震一個人。
她走過去打了招呼:“姐夫,早上好。”
平時的秦震,要麼回一句早上好,要麼“嗯”一聲。
今天的秦震,聽到她聲音,只是抬頭看到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盛輕愣了下:“姐夫,你不高興嗎?”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看起來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臉色也不太好看,是不是沒睡好覺啊?眼睛都有點。”
秦震捏了捏眉心,他確實一整晚都沒怎麼睡,“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起來了?你姐呢?”
“我姐還在睡覺,你知道她的,一直很喜歡睡覺,馮曉靜嘛,也在睡懶覺,今天雙休,哪個年輕人不睡得到日上三竿啊。”
如果是以前,秦震肯定會笑著和她打趣,但今天他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