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彎下腰,眼神極冷的盯著鏡子里的自己,“不止他要死,在乎你的人、想要你回來的人,通通都得死。”
鏡子里的一雙眼睛像毒蛇一樣,泛著幽冷的寒光。
**
晚上十點,回到書房的秦震依舊控制不住怒氣,渾身都冒著滲人的寒氣。
因為太生氣了,情緒起伏過大,他覺得渾身燥熱。
拉開椅子坐下了,煩燥的解開領口,拿了手機出來,對著電話那頭冷聲吩咐:
“一個叫董昌平的,外地人,住在酒店里,半個小時之內,把他的具體房號告訴我。”
掛了電話,手機扔到一邊,拿了根煙點上,腦子里時不時想起盛雪說的那些混賬話。
越想越生氣,最后將煙頭狠狠摁熄在煙灰缸里。
手機響起,有短息進來。
秦震看了一眼,拿起手機,面無表情起身離開。
**
酒店里。
董昌平站在鏡子前,撕開被包裹的脖子。
傷口已經不流血了,血跡也干涸凝固,仿佛是在默默無聲的提醒著他,白天發生的事。
他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五年前那個性格膽小,連只雞都不敢殺的盛雪,竟然會想殺他。
那是盛雪嗎?
臉是的。
可性格和以前的盛雪,完全不同。
那是個心狠手辣,猶如毒蝎一樣的女人。
“叮叮叮。”
房間的門鈴聲突然響起來,還處在驚懼中的董昌平活生生打了個顫。
這麼晚了,是誰?
門鈴聲還在繼續響著。
在這午夜里,猶如催命符。
董昌平咽了口唾沫,拿起盛雪刺傷過他的那把水果小刀,一步步朝門口走過去。
他往貓眼里看過去,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貓眼被堵死了。
門鈴聲還在響。
大有他不開門,就一直響下去的趨勢。
董昌平戰戰兢兢的開口:“誰,誰啊?”
“客房服務。”
董昌平松了口氣。
是個男聲。
不是盛雪。
他打開門鎖。
門剛開了一條縫隙,突然一股力量把門推開,董昌平被推的后退了好幾步。
一道黑色的人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對方一身黑,戴著個帽子,半張臉被遮住,身材高大威猛。
他走進來之后,把門關上。
董昌平驚恐道:“不是客房服務,你是誰?!”
對方朝他一步步走過來。
這里太小了,想躲都沒地方躲,大門口的方向跑不了,董昌平只能往浴室的方向跑。
一只腳剛踏進浴室,后衣領就被對方拽住。
董昌平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身體就被對方拉了出去,扔到了地上。
“你是誰?別殺我!”顧不得身體上發出的劇痛,董昌平連滾帶爬掙扎著要站起來,臉上眼里全是驚恐,“是不是盛雪讓你來的?她給你多少錢?殺人是犯法的!”
對方聽到這話,突然停了下來。
董昌平以為他害怕了,繼續大聲說:“你殺了我你也跑不掉的,酒店這里全是監控,現在警察這麼厲害,你……”
“為什麼說是盛雪讓我來的?”
“不是她還有誰,一定是她想殺了我!她想報復我白天對她做的事,所以晚上才叫人來殺我!”
秦震兩大步上前,狠狠揪住他的衣領,“你白天對她做了什麼!”
“秦震?!”
看清了對方的臉,董昌平叫出聲:“你是秦震!我記得你這張臉,當年就是你把我關進牢里的,好啊,我沒去找你的麻煩,你反而來找我了!”
想起這幾年自己所受的牢獄之災,董昌平的火氣就上來了,他一把推開秦震。
秦震沒有跟他客氣,一拳狠狠砸下去。
董昌平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鼻子里緩緩流出兩道血痕。
“我能把你送進監獄一次,就能把你送進去第二次。”
秦震在他面前蹲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叫董昌平心里生出一股恐懼。
“你,你到底想干什麼?”
“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你對盛雪做了什麼?五年前我是不是就警告過你,不許找她?”
他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董昌平試探的問:“真的不是盛雪讓你來的?”
“為什麼會覺得是她讓我來的?”秦震反問。
“如果不是盛雪讓你來的,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里?”
董昌平根本不知道秦震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個有錢人,但凡他知道秦震的身份,也不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秦震也沒有解釋,只是淡淡開口:“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訴你,以后再敢私下約盛雪出來,我會讓你體會到比坐牢還慘的下場。”
董昌平一下激動起來:“就是你求我和她見面,我也不會再見她了!”
秦震皺眉:“你說什麼?”
“那個蛇蝎心腸的女人,白天她差點殺了我,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她想殺我!”
秦震表情猛地變冷:“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以為我瘋了?我沒有,她是真的想殺我!”。”
想到白天發生的事,董昌平渾身都在這里,扯下領口,露出脖子側面的傷口。
“這是證據,她真的想殺我!”
從傷口的形狀來看,是被刀劃傷的,傷口已經凝固了。
盛雪手無縛雞之力,身體也很虛,稍微重點的東西都搬不動,現在卻被董昌平誣蔑說她想殺人。
簡直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