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輕突然湊過去。
盛雪立刻警惕,手里動作很快:“你干什麼?”
“我不想干什麼,我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盛輕僵硬著身體不敢動,看著橫在自己脖子上的餐叉,能放都出來。
“姐,你想干什麼?”盛輕問道。
盛雪指指她的位置:“坐回去。”
盛輕老實坐好。
盛雪這才收起餐叉。
盛輕有點發愣,為什麼她姐會用餐叉對著她?
而且眼里全是警惕和冷漠,甚至還有點……害怕?
盛雪喝了口咖啡,問她:“你想跟我說什麼?”
“哦,我想問什麼來著?”盛輕滿腦子都是剛才盛雪用餐叉抵著她喉嚨,表情緊張而警惕的樣子。
好像自己是什麼危險人物一樣。
想了一會兒,盛輕才想起自己要問的:“你是不是和姐夫說你以后在秦家好好過日子,不再想著董昌平了?”
盛雪輕飄飄的掃了她一眼:“你不高興?”
“我當然高興,只是我想知道,你說的這話,是真心的,還是騙姐夫的?”
“你覺得呢?”
“是我問你,你怎麼把問題拋給我?”
頓了頓,還是說,“我希望是真的,姐夫聽到你說這話,不知道有多高興,我希望你不要騙他。”
盛雪放下咖啡杯,優雅的擦了擦嘴角,推開椅子起身:“我說的話,一向說到做到。”
盛輕起身跟上去,“那要不這樣吧,為了讓姐夫安心,你給董昌平打個電話,跟他說,讓他以后不要來煩你。”
盛雪踮著腳尖輕快的上樓,腰肢輕晃,渾身上下透著風情。
走在后面的盛輕,臉都有些發燙,沒想到她姐竟然會有如此撩人的一面。
盛雪進了房間,微微一笑:“不如你給他打。”
“我?”
“我不知道怎麼跟董昌平說。”
“行。”盛輕一聽,還挺意外,沒想到她姐進來會同意。
“我給你拿手機。”盛雪走到床邊,彎腰掀開被子,拿了床上的手機。
纖細的手指,伸到枕頭下面,摸到了一把鋒利的小刀。
輕輕一抵,小刀藏到袖子里,腰肢一旋,懶洋洋坐到床邊,手機遞了出去:“打吧。”
盛輕走過去,拿住手機。
盛雪說:“沒密碼。”
盛輕一邊翻著通訊錄,一邊轉身往陽臺走。
盛雪慵懶的雙眸瞇起來,袖子里滑出小刀,握在手上,起身,腳步像貓一樣落在地上,逼近盛輕。
盛輕背對著她,無知無覺,還在小聲嘟囔:“姐,沒有董昌平的號碼啊,你存沒存……”
泛著寒光的小刀,對準了盛輕的后頸。
盛雪眼里的殺意閃現。
就在她要一刀刺下去的時候,大腦深處突然爆發一股劇烈的疼痛。
仿佛無數根神經在被拉扯撕裂,盛雪控制不住尖叫出聲,一下跌倒在地上。
“姐?!”盛輕嚇得立刻蹲下身去扶盛雪:“你怎麼了?”
“滾出去。”盛雪一把推開她,抱著腦袋痛苦的大叫。
盛輕呆呆坐在地上。
盛雪腦門上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她爬起來,踉踉蹌蹌跑向浴室。
盛輕反應過來后,追過去,拍門:“姐,你怎麼了?別嚇我,告訴我出什麼事了,不然我就要叫救護車……”
“不用!我頭疼,你別煩我,走開。”
盛輕貼在門上,心里焦急:“好端端的,為什麼會頭疼?我給姐夫打個電話,給他說一聲好不好?”
“都說了讓你別管我,我洗個臉就好了,你別管,出去,否則我生氣了。”
“好好,你別氣,我出去,有事你就叫一聲,我就在外面。”
盛輕只好轉身出去。
浴室里,盛雪大腦痛的好像要爆炸開一樣,她雙眼通紅,惡狠狠盯著鏡子里的眼睛:“停下來!”
“我還沒有殺她,你急什麼?”
“盛輕那個賤丫頭,以前就想要我的命,現在不記得我了,這是我除掉她的大好機會。”
“你別忘了,我們共享一個身體,我不殺她,等她想起一切,她就會殺掉我們!”
“不想我對她下手,那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角落里!”
“現在這副身體由我掌控!”
鏡子里的眼睛,流下眼淚。
“哭哭哭,只知道哭,再敢讓我頭痛,我就殺光你在乎的人。”
盛雪冷笑著,一字一句說:“盛輕,秦震,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
盛輕趴在門上,聽著里面的動靜。
剛開始還能聽到她姐的叫聲,現在漸漸的安靜下來,什麼也聽不到她了。
她敲門:“姐,你好些了嗎?”
懶洋洋的聲音傳出來:“沒事了,別打擾我休息。”
盛輕把門推開一條縫,看到盛雪從浴室里出來,走到床邊,彎腰撿起角落里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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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后,盛輕給秦勢發了消息,問他在干什麼?
他沒有回。
她又發了一條消息:“我有點事想跟你說,關于我姐的,你方不方便接電話?”
秦勢拿起手機,準備回撥過去。
江蔓芝伸手把電話拿了過來:“你確定要回?”
秦勢沉著臉:“給我。”
“昨天我跟你說了‘血毒’的事,無人可解,你聽進去沒有?”
秦勢淡淡道:“說不定哪天我就像那只被真菌感染的螞蟻,變成行尸走肉,并且命喪黃泉,你是這個意思對吧。”
“你既然清楚我的意思,那你就應該和盛輕保持距離。”江蔓芝說:“你們感情越深,你出事了,她只會越傷心。”
秦勢嘴角緊抿。
“你如果不想讓她傷心,那就遠離她,和她分手,讓她去愛別人,去享受她的人生,只有她不愛你了,你出事那天,她才不會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