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輕又坐下。
秦震嘆了口氣說:“我確實和你姐談了談,聊得挺……和諧,也沒有吵架。”
想到那個熱情奔放的盛雪,秦震眼眸深了深。
盛輕好奇:“既然聊的挺好,那你為什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秦震:“因為你姐說了一些話,讓我想不明白。”
“我姐說了什麼?”
“你姐說她想通了,以后要好好跟我過日子,不會再去找董昌平。”
盛輕一下愣住:“我姐會說這種話?”
這實在和她性格不符合。
難道是她姐故意說這樣的話,好讓他們放下戒備心?
秦震低頭抽了口煙:“你也覺得她在騙我是不是?”
盛輕:“……”
她只是在心里那樣猜測而已。
不過看秦震這個樣子,恐怕早就深信她姐是在騙他了。
盛輕安慰他:“那也不一定,說不定我姐知道真相后,突然就想明白了呢,姓董的確實是個垃圾,我姐只是惦記著他以前的好,又不是腦子真的不清醒。”
她的話,并沒有讓秦震表情轉好。
他微微弓著上半身體,低頭抽煙,眉間微皺,好像在想什麼。
“如果只是想清楚了還好,可我覺得她變了,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
盛輕一愣:“變了?什麼叫變了?”
秦震吐出口煙,突然問她:“你覺得你姐是個什麼樣的人?”
“呃,比較內向,還有點害羞,喜靜,不太愛出風頭,也不愛張揚,對我很好,從小就護著我,吵架吵不過別人的時候,會氣得發抖,但誰要是敢欺負我,她一定跟人家拼命,總之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
盛輕說到最后,已經開始瘋狂吹彩虹屁了。
秦震本來想說盛雪熱情奔放的已經不像盛雪了,但看盛輕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姐夫你怎麼突然說我姐性格變了?你們之間真的沒發生什麼矛盾?”
秦震笑了下,“沒有,就是你姐說不會去找董昌平了,我有點意外,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快去睡覺。”
**
回到房間后,盛輕給秦勢打了電話。
想跟他說說今天發生的事,簡直是驚心動魄。
還有那個戴面具的人,也要跟他說一聲。
電話通了,響了幾聲,那邊掛了。
盛輕愣了下,給他發消息:“二哥,你不方便接電話嗎?”
消息發出去之后,他沒回。
盛輕等著等著,漸漸熬不住,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沒過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而此時的公寓里,江蔓芝看著盛輕打過來的電話,臉上沒什麼表情,直接掐了。
很快盛輕發過來的消息,她隨手刪了。
秦勢從客廳里出來,“最后半瓶酒了,你喝完就……”
話還沒有說完,看到江蔓芝拿著他的手機,皺眉:“你在干什麼?”
“沒干什麼。”江蔓芝眨了眨眼,很自然的放下手機:“隨便看看。”
“看什麼?”
江蔓芝不回答,朝他伸手:“酒給我。”
秦勢把紅酒遞給她,彎腰拿起小茶幾上的手機。
手機空白一片,什麼也沒有。
但秦勢的臉色卻沉下來:“你拿我手機干什麼?”
江蔓芝慢悠悠喝了口紅酒,“這就急上了?只是看到你那個小女朋友打來電話,我隨手掛了。”
“江蔓芝,我們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這中間的界限,我希望你搞清楚,盛輕是我女朋友,你要做了什麼讓她生氣的事,我這里不歡迎你。”
“你在對我發脾氣嗎?秦勢,我們十幾歲就認識了,還救過你的命,你現在為了個小姑娘朝我發脾氣?”
江蔓芝懶洋洋的靠在椅子里,“不至于吧。”
秦勢懶得理她,走到客廳里去,回撥了盛輕的電話。
盛輕沒接。
時間已經不早了,她應該是睡了。
又怕她因為自己“掛”了她的電話而生氣,他發了消息:“是不是睡著了?”
秦勢在客廳里站了一會兒,沒等到盛輕回消息,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打開視頻,對著江蔓芝:“錄個視頻。”
江蔓芝皺眉:“錄什麼視頻?”
“說你掛了盛輕的電話,不是我掛的。”
江蔓芝:“……你是不是有病?”
現在的男人,求生欲都這麼強嗎?還要錄個視頻自證清白,真是搞笑。
秦勢收起手機,轉身往外走:“我去酒店,你睡這里,有事給我打電話。”
江蔓芝叫他,“不是還有個空房間嗎,去什麼酒店。”
“避嫌。”
“……”
江蔓芝深呼吸了一口氣,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不是要問我‘血毒’的事?我還沒有說完,不想聽了?”
秦勢腳步停了下來,轉身回去,“說吧。”
江蔓芝重新靠回躺椅里,“我一時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秦勢在她身邊坐下:“‘血毒’能不能徹底治好?”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江蔓芝輕晃著手里的紅酒杯說,“只要是毒,就有能治療的辦法,但血毒這玩意兒,偏偏和其他的毒不一樣,它是有‘思想’的,是‘活’的。”
“就像它每個月需要進食一樣,到時間了,如果你不給它吃的,它就會讓你的身體產生劇痛。”
秦勢眉頭擰起來:“我每個月都有按時服用解藥,就是你說的,給血毒喂食,那我為什麼還會失控,差點傷害到盛輕?甚至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
江蔓芝沒有回答他,而是突然說:“你知道自然界有一種真菌,會寄生在螞蟻身上嗎?短短幾周,真菌就會在螞蟻體內大量繁殖,螞蟻不知道,并且行動自如,直到真菌成熟的那天,就會控制螞蟻的大腦,驅使螞蟻離開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