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掛斷了。
盛輕臉都紅了,她不會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東西吧。
聽動靜不小呢,是不是她姐和姐夫能和好?不去找姓董的了?
秦震有兩下子啊,竟然能把她姐哄她?!
而此時秦家臥室里,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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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輕吃飽喝足,想辦法去找陸云安,一樓人多熱鬧,視野不佳,一眼看過去,全是烏壓壓的人頭。
二樓處在高位,想要找人,是最佳的場所。
但二樓的樓梯上,站著人高馬大的保鏢,在巡視場所。
盛輕到后廚轉了一圈,順走了一件侍者的外套,剛穿上,就有經理過來,把托盤放在她手里:“跑這里偷什麼懶,快去二樓伺候。”
盛輕挑挑眉,真是想剛睡覺,就有人遞枕頭。
她接過托盤,輕飄飄的上樓。
保鏢看了好幾眼,才放行。
看來大人物都在二樓,否則不會這麼嚴格。
說不定陸云安也在。
盛輕步履輕柔的上樓,果然私密輕靜了不少。
經過一扇門時,突然瞥到了想要找的人,正站在里面。
陸云安這個垃圾還真在二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盛輕打算守株待兔。
她站在門口,靠著墻,拿了手機給馮曉靜發短信,告訴她,陸云安在二樓。
發完消息,把手機揣回口袋里,另外一只手,拿了餐盤里的香檳小口喝著。
她很少喝酒,就算喝,也只是喝過那些劣質的啤酒。
這種高端的香檳一入口,齒頰留香。
真是奇怪,以前從來沒有喝過這麼高端的酒,但只是喝了一口,她就知道是好酒。
這里太安靜了,房間里隱隱約約的說話聲,時不時的傳出來。
原來里面不止陸云安一個,還有其他人。
盛輕咽下嘴里的酒,垂下視線,若有所思。
能上二樓的,肯定來頭不小。
剛才瞥到陸云安極其恭敬的態度,對方應該是個大人物。
什麼樣的人,能讓陸云安這麼孫子?
突然,房間里傳出陸云安有點失控的聲音:“秦家不太好接近,秦震和秦勢……戒備心強,我會……”
驟然聽到秦震和秦勢的名字,盛輕身體瞬間緊繃。
還是隔得太遠了,聽得不是很真切。
盛輕把酒杯放在地上,慢慢朝大門的方向靠過去。
她想要看清楚陸云安跟誰在說話。
這個人一定是指使陸云安對秦家下手的人。
她綁架陸云安的目的,就是想要逼他說出是誰指使他。
現在這個人近在咫尺,如果能看清是什麼模樣,那離找出這個幕后之人,就更近一步了。
或許是她心急了,也或許是里面的人太警覺了,盛輕剛走貼到門上,突然里面傳出一聲呵斥:“誰在外面?”
靠。
盛輕扭頭就跑。
這一下,更加驚動了里面的人。
不跑也不行,陸云安就在里面,認出她更加麻煩。
先發制人,還能有一線生機。
一樓人多,最佳方案應該是往一樓跑,但樓梯上站著好幾個保鏢,她這樣腳步匆匆的跑過去,太讓人懷疑了。
咬了咬牙,只能往反方向跑。
走廊上好幾個房間,盛輕迅速推開一間,躲了進去。
房間里沒有開燈,黑漆漆,安靜又隱蔽,盛輕找了個位置躲藏起來。
心跳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
她屏氣斂息,大氣都不敢喘,目光動也不動一下,直直盯著關閉的門。
門縫下面有微弱的光芒,光亮突然一暗,有道影子站在了門口。
盛輕頭皮瞬間發麻。
被發現了嗎?
“吱呀”一聲,緊閉的房門被推開。
盛輕站在窗簾后面,看不到對方是什麼人。
只能感覺有一個人,朝自己一步步的走過來。
房間里太安靜了,沒有一點雜音,對方每走一步,都像是死神的鐮刀在逼近。
盛輕握緊了手里的水果刀。
是她從剛才在一樓,從廚房里順來的,想的是以防萬一陸云安不聽話,還可以威脅他。
沒想到現在成了保命的工具。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了下來。
盛輕低頭,看到窗簾下面一雙男式皮鞋。
突然,走廊外面響起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然后就是大聲的呵斥聲:“站住!不許跑!”
男士皮鞋轉身離開。
盛輕重重松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有松完,那雙皮鞋突然又折回來,“唰”的一下,狠狠撩開窗簾。
盛輕繃著的手臂,當機立斷揮過去。
對方身體往后一側,避開這凌厲的一刀,看清盛輕的臉,雙眸危險的瞇起,薄唇里緩緩吐出兩個字:“是你。”
聲音低的,沒有人聽到。
盛輕根本不想和對方糾纏,逼退對方之后,立刻朝窗戶跑過去。
身后腳步聲同時響起、逼近,帶著幾分殺氣。
盛輕頭也沒回,反手手臂一擲,水果刀在她手里,像利劍一樣,直直飛射出去。
這一下,硬生生把男人的動作逼停。
盛輕雙手按在窗沿上,身體一低,一鉆,半個身子探出窗外,雙腳勾住窗沿的同時,手臂撐住墻體,一個借力,順勢一翻滾,身體輕飄飄的落到草地上。
以前在秦家,她經常晚上偷偷摸出去,大門不能走,就只能鉆窗戶。
鉆的次數多了,鉆出一套行云流水,又迅速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