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輕松了口氣。
她多拖延一會兒,說不定拖到時間太晚了,他就沒有心情做壞事了。
我真是個漂亮的小天才。
半個小時后,秦勢又過來了。
盛輕還以為他又要催她,結果他什麼話也不說,倚靠著廚房門,雙手抱肩,安安靜靜看著她做事。
盛輕承受不來這種如芒在背的視線,拿著鍋鏟回頭瞪他:“去客廳看你的電視,來我這里搗亂干什麼?”
秦勢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看你能拖到什麼啊。”
盛輕好窘:“我哪有拖延時間……”
“沒拖洗個青菜,洗十分鐘?”
盛輕垂死掙扎:“這樣洗的干凈點。”
“蔬菜是有機無污染的,本來就很干凈。”
盛輕拼命想理由:“我這個人有潔癖,比較仔細。”
秦勢眼神幽怨:“可是現在都九點了,這頓晚飯,我能在十二點前吃到嗎?”
盛輕:“……”
“我說幫你一起做,你說君子遠庖廚,一直來催你吧,又顯得我這個坐等吃飯的人沒有良心。”
盛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別著急,我盡量快點。”
秦勢:“我不著急,我只是看你這樣裝鴕鳥,我著急。”
盛輕嘟囔:“我哪有裝鴕鳥……”
再拖下去,也確實不像話了。
盛輕用最快的速度,把晚飯做好了。
秦勢給她鼓掌:“真是不容易,在我們餓死之前,終于能吃到東西了。”
“……”多損吶這個人。
吃完飯,盛輕說要去洗碗,秦勢不讓她去,說沒有做飯是她,洗碗也是她的這個道理。
他挽起袖子去了廚房,把廚房收拾干凈后,看時間還早,就提議下去逛逛,消消食。
盛輕求之不得呢。
小區里環境幽靜,很適合散步。
他牽著她的手,什麼話也不說,大拇指指腹細細摩擦她的手背。
盛輕拉著他在小區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秦勢仿佛察覺到她在想什麼,很有耐心的陪著她。
盛輕焦慮的心,在他耐心的陪伴下,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永遠也不會傷害她,上次在包廂里,只是個意外,她完全用不著害怕。
想通這點之后,盛輕往前走的步伐停了下來:“我們回去吧,有點冷了。”
仿佛某種信號一樣,秦勢偏頭看她:“你確定?”
盛輕點頭。
秦勢就笑了:“走。”
說的很干脆,回頭走的也很干脆,盛輕瞪他:“你是不是早就想上去了?”
秦勢毫不猶豫的點頭:“走完第一圈就想了。”
“那怎麼不早說?”
“你本來就緊張,我要是表現的很急切,會加重你的焦慮。”
盛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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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輕雖然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焦慮了,但真要面對了,還是稍微有點緊張的。
而且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說實話,還有點小尷尬:“我想先看會兒電視。”
秦勢想了想,在她身邊坐下:“我也想看一會兒。”
兩個人,就這樣端端正正坐在沙發,打開電視,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那姿勢,簡直比小學生上課都要嚴謹。
電視里嘰嘰喳喳,吵吵鬧鬧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盛輕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電視上,拿著遙控器的手,一會換一個臺。
秦勢沉默半天后,說:“就看這個吧,不吵。”
盛輕連忙“哦”了一聲。
客廳里安靜了下來,盛輕看茶幾上有水,拿起來就喝了,緩解尷尬。
秦勢也挺緊張,但他表現出來的很鎮定。
甚至還很鎮定的問她:“上次在包廂里是不是嚇到你了?”
盛輕小口喝著水,“嗯”了一聲。
上次讓她受了傷,這次要是不表現好一點,這事恐怕會在她心里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秦勢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這次我會很溫柔,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喊停。”
盛輕又“哦”了一聲,耳朵已經紅了。
她覺得此時的氣氛簡直曖昧爆了。
揉了揉耳朵,她轉移話題,問出了心底許久的疑惑:“上次那樣是病發嗎?每次病發都會那樣嗎?”
她有點吃味:“和高婷婷也那樣?”
秦勢挑挑眉:“你也是憋得住氣,現在才問我有沒有和她上過床?”
盛輕以前不是個愛吃醋的人,但一想到秦勢和高婷婷要是真的有過肌膚之親,她心里還是悶悶的不舒服。
“我不想看電視了,你慢慢看吧……”
秦勢察覺她低落的情緒,立刻抱住她:“怎麼就生氣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他急急道:“我只要高婷婷的血,一個月一次,從來沒有和她發生過親密關系,連她手也沒有牽一下,我給錢,她出血,僅此而已。”
秦勢邊說邊觀察她的表情,“我們只是合作關系,別瞎想。”
他這麼著急的解釋,好像顯得她很小氣一樣,盛輕有點不自在,“那你以前發病,都是怎麼回事?”
秦勢皺眉說:“上次在包廂里病發,和以前完全不同,我在等高婷婷過來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了。”
“以前只是身體會有輕微的不舒服,那是在提醒我要吃‘解藥’了,我就會讓高婷婷把血送過來,那次在包廂,大腦突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刺痛感,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刺痛越來越強,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盛輕聽得心跟著揪起來:“怎麼會這樣?是不是因為高婷婷的血沒有及時送到?”
她忍不住自責,“都怪我,那天晚上要不是我把她攔住,你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