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夜晚,只聽到“嘭”的一聲。
接著兩人齊齊慘叫出聲。
秦勢捂著額骨,悶哼的倒在一邊。
盛輕捂著腳,嘶嘶直抽氣。
緩過那幾秒的痛楚后,秦勢聽到盛輕在另一邊哼哼唧唧。
他抬眼看過去,就看到她蜷縮一團,一臉痛苦的抱著腳。
顧不得自己還在疼痛,秦勢挪過去,“踢到哪里了?”
盛輕嘶嘶直吸氣:“腳趾……”
那一下跟踢在鐵板上沒差別。
“松手,我看看。”
秦勢坐起來,握住她腳踝,把她小腿搭在自己大腿上,“還好,只是踢重了,指甲沒裂開,沒事,疼痛會慢慢減輕。”
盛輕有氣無力的望著天花板,“你的骨頭是鐵做的嗎?”
“算你說對了,頭骨是人體最堅硬的骨頭之一,受到外界的傷害時,頭骨碎裂的程度比身體其它部位的骨頭要低很多,這是為了保護大腦里面的組織。”
秦勢低頭看著她的腳,應該是踢到她小拇指了,他伸手,輕輕揉著:“好一點了嗎?”
盛輕被他手掌心弄得癢癢的,不自在的蜷縮起腳趾,想要把腳收回腳,“嗯。”
秦勢突然抬起她的腳,在她腳背上落下一吻。
盛輕被他這個舉動驚住,整個人都傻了。
他都不嫌臟的?
果然是瘋了吧!
秦勢放下她的腳,笑了下:“沒忍住。”
盛輕耳朵一下就發燙了,猛地縮回腳塞進被子,整個人不知所措。
秦勢靜靜看著她:“你要不要洗澡?”
盛輕惱火道:“我才不要和你洗澡!”
秦勢愣了下,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原來你心里是想跟我一起洗澡?真是個意外之喜,那走吧。”
他下床,站在床邊,作勢要拉她起來。
盛輕簡直想扇自己兩巴掌,一把拉過被子蒙頭蓋住:“不洗了。”
“不洗會不講衛生。”
“臟死我算了。”
秦勢嘆了口氣:“盛輕,我不是嫌棄你臟,我剛才還親你腳背了。”
“……”盛輕這下不止耳朵發燙了。
看著躲在被子里不肯理他的人,秦勢不僅不生氣,反而心情還很好。
“我先離開,給你時間緩一緩,緩好了就出來洗澡。”
接著就是腳步離開的聲音響起,然后房間門被輕輕關上。
臥室里一下就安靜了。
良久,被子才被打開,盛輕慢騰騰的把腦袋露出。
她雙手放在胸前,目光直勾勾盯著天花板,擰著眉毛,表情糾結復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半響,盛輕煩燥的揉了揉頭發,不想了。
她爬起來,找睡衣去洗漱。
洗完出來,關燈,睡覺。
但哪里睡得著呢,翻來覆去的,腦子里亂糟糟的一片。
安靜中,一點小聲響都會被格外的放大。
盛輕聽到了開門聲,腳步聲,她睜開眼睛,一下就看到床邊站了個黑漆漆的人。
“是我。”
秦勢話一落下,就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
盛輕立刻聞到了他身上沐浴過后的清冽氣息,她還沒反應過來呢,他胳膊一伸從她腰下穿過,胳膊再一收,把她卷進懷里。
盛輕:“……”
秦勢:“睡覺。”
盛輕簡直快要氣笑了:“你要睡覺去你房間,來我床上干嘛?下去下去。”
她抬肘想要把他弄走,他兩只手臂一夾,輕松把她夾在懷里。
“不想睡?”秦勢下巴擱在她肩窩里,“那好,我們就聊點你不想睡的話題。”
盛輕一哆嗦,以為他又想撩騷。
卻聽到他認真嚴肅的語氣:“不是說和薛遠分手了,為什麼還要去醫院照顧他?”
盛輕淡淡的“哦”了一聲,“又合好了唄。”
“你!”秦勢一聽,怒氣涌上臉,扳過她肩膀,讓她和他面對面,“你成心想氣我是吧!現在就打電話和他說分手!”
盛輕不樂意了,“憑什麼啊?”
“就憑你是我的。”他伸手探入她枕頭下面,找她的電話,“手機呢。”
盛輕當然不可能把手機給他,“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他都住院了,肯定是身體不舒服,這麼晚了,你還打電話去吵他,做個人吧。”
秦勢皺眉看了眼床頭柜的時間。
確實很晚了,都快十二點了。
行,放姓薛的一晚上。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和薛遠在醫院?”
盛輕覺得疑惑,他不是說他一直在她房間里等她嗎。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好好說話。”
“……季子明拍到了你在醫院照顧薛遠,他發了視頻給我。”
盛輕:“呵呵,原來有奸細。”
秦勢沒有搭這話,怕她揪著不放,手臂收緊,“好了,睡覺。”
他力氣可真大,直接把她腦袋整個按進他胸膛里。
盛輕半張臉貼著,能清晰聽到他心臟傳進她耳膜的“砰砰砰”聲。
她渾身不自在,覺得手腳都是僵的,根本就睡不著。
好幾次以為他睡著了,悄悄的想從他懷里出來,然而只要她一動,他幾乎是立刻出聲按住她:“別亂動。”
盛輕無語至極:“……這怎麼睡啊,我求求你走吧,回你自己房間去。”
“不習慣?”
“你說呢!”
她一直是一個人睡一張床,現在床上突然多出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把她抱的那麼緊,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秦勢不緊不慢道:“那就試著習慣,反正以后每天晚上都會這樣。”
盛輕簡直被嚇得不輕,“你開玩笑的對吧?”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
他手掌心在她腰后細細的摩擦,“盛輕,我說過了,你是我的,不管你是秦西,還是盛輕,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