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以為薛母只是想單純的見見她。
大費周章的約她出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說。
“你是個聰明孩子。”薛母放下水杯,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和遠兒交往過一段時間,遠兒很喜歡你,前段時間,你們應該還沒有分手,那時候在飯桌上,他經常跟他爸爸提起你。”
盛輕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的出來,遠兒他很喜歡你,我不是想過問你們年輕孩子之間的事,我只是有點好奇,盛小姐,你為什麼要和遠兒分手,是遠兒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
盛輕沉默了片刻,搖頭:“他沒有,是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薛母怔了下,接著拍拍她的手:“感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年輕人談戀愛也是如此,合得來就在一起,合不來就分開。”
薛母這麼明事理,倒讓盛輕覺得意外。
難怪薛遠那麼好,原來是他母親在他成長的教育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熊家長才會帶出熊孩子。
而好的家長,教育出來的孩子,品性也必定純真善良。
薛母說:“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拜托盛小姐一件事。”
盛輕:“您說,我能幫忙的,一定幫。”
“遠兒和你分手后,心情一直不太好,最近甚至不吃不喝,前幾天還進了醫院,雖然情況有所好轉,但整個人卻悶悶不樂。“
盛輕根本想不到,薛遠竟然會因為她,把自己搞進醫院。
“遠兒給你打過電話,你不接,還拉黑了他,所以我只好出面聯系你。”薛母懇求的說:“我想拜托你去醫院看看他,可以嗎?”
盛輕擦了擦嘴:“現在就去嗎?”
薛母沒想到她這麼痛快,“不會耽誤你嗎?現在是晚飯時間……”
“不會,走吧。”盛輕直接站起來,拿了搭在椅子上的書包,隨手掛在肩膀上,“晚飯可以回去再吃。”
兩人往外面走,盛輕走在前面,她單手打開咖啡店的門,提醒身后的薛母:“有臺階,注意腳下。”
真是難得,現在的年輕女孩,能周到到這一步。
“小盛也慢點。”薛母對這姑娘的好感大增,沖她和藹笑笑,“我叫司機把車開過來。”
盛輕點頭:“好。”
兩人等車的時候,盛輕雙手插在口袋里,她單肩背著書包,插在側兜里的手機這時突然響起來。
她反手把手機摸出來。
來電顯示竟然是秦勢打來的。
盛輕有點懵,他怎麼會主動給她打電話?
早上不是還說,讓她離他遠一點,不想看到她嗎?
現在突然打電話過來,他想干嘛?
又想臭罵她一頓?
她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幾乎沒有半點遲疑,盛輕就掛了他的電話,甚至直接關機,面無表情把手機重新塞回書包里。
司機的車正好這時過來了,盛輕長腿往臺階下邁,走到車前,伸手拉開車門,回頭沖薛母招手:“您來,長輩先上。”
薛母就這樣愣愣的上了車,突然之間有點明白,這女孩為什麼會跟遠兒分手了。
她兒子,鎮不住這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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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盛輕跟在薛母身后,聽薛母說薛遠這些日子的情況。
“剛開始分手那幾天,我就瞧出他心情不好,每天很晚才回家,身上帶著酒氣,脾氣越來越差勁。”
“還在外面認識了一些狐朋狗友,夜不歸宿,胡作非為,他以前也談過幾場戀愛,拿得起放得下,哪像這次,竟然把自己搞進醫院。”
薛母絮絮叨叨的說著,說完,又怕她多想,忙解釋:“阿姨跟你說這些,不是要讓你自責,是薛遠那小子想不開,和你沒關系。”
盛輕搖頭:“我沒有自責,阿姨你說的對,確實是他的問題,分個手而已,我怎麼沒把自己搞得要死要活?”
薛母:“……”
小姑娘你好歹謙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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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病房前,薛母突然停了下來,對盛輕說:“你進去看他吧,年輕人在一起好說話,我在你們反而不自在。”
說完不等盛輕說什麼,薛母人就走了。
盛輕只好一個人進去,剛推開門,就聽到薛遠暴怒的聲音:“會不會打針?不會打針就換個人來!”
這是在兇護士?
聽聲音中氣還挺足的,不像生病的樣子。
盛輕提著的一口氣,松了下來。
她還真怕薛遠因為和她分手,而把自己搞成廢物,那她良心肯定會不安。
“我不會打針你會打?隔壁病房三歲的小朋友打針都比你利索,就你一天天的事多!”沒想到那個護士比薛遠更兇:“快點把褲子脫了!”
薛遠現在聽到脫褲子,就頭皮發麻。
上次被秦勢關在地下室,被他搞怕了。
最主要的是,讓他一個大男人,脫了褲子在屁股上扎針,他臉上覺得無光。
“不能扎手臂嗎!”薛遠不情愿。
“這藥只能打屁股。”小護士一臉不耐煩,“我一天見過的屁股,比你一輩子見過的都多,扭扭捏捏像個男人嗎?”
這話刺激到了薛遠,他床邊一趴,上衣一撩,褲子一拉,豪情壯志:“打吧!”
護士拿著注射器走到他身后。
薛遠一緊張,閉著的眼睛睜開,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看到了盛輕站在病房門口,雙手抱著肩膀,正似笑非笑看著他。
薛遠:“啊!”
護士小手一抖,針扎歪了,薛遠慘叫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