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輕閉著眼睛,渾身滾燙,無知無覺。
秦勢將她身體靠在椅背上,迅速下車,來到副駕駛,把她從車里抱出來。
她小臉貼在他的胸膛,閉著眼睛的模樣可憐極了。
季子城接到電話后,已經帶人在急救通道等著了。
遠遠的就看到秦勢懷里抱著個女孩,腳步匆匆。
季子城讓護士推著推車過去,“老秦,把她放車上。”
秦勢動作非常輕柔放下盛輕。
季子城上前,撩開盛輕的眼皮,用醫生手電筒檢查,瞳孔正常,摸了摸額頭,滾燙。
秦勢臉色繃的很緊:“沒有意識,我叫她沒反應,這怎麼回事?”
季子城驚訝看了他好幾眼,認識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他如此焦灼過。
就連當初他那病,告知他有可能治不好的時候,他都是云淡風輕的態度。
現在為了個小姑娘,急成這樣,也是讓人挺意想不到的。
“大概是高燒休克了。”季子城安慰他,“沒事,只是短暫的昏厥,高燒退了人就會醒。”
護士接了手,把盛輕推進病房。
高燒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先量體溫的,護士解開盛輕胸前的扣子時,一下愣住了。
這……簡直是觸目驚心。
女病患的脖子處,胸前上,布滿了大小不一的紅色的痕跡。
稍微懂點男女之間情事的都知道這是什麼。
護士的臉有點紅,看了眼把盛輕送過來的男人,心想看著衣冠楚楚,怎麼把個小姑娘折騰成這樣。
也太不會心疼人了。
量了體溫,確實是高燒。
只能按部就班的來,抽血,送去化驗,掛藥水,讓燒退下來。
做完這些,已經是深夜了。
盛輕躺在病床上,秦勢在旁看護,他手指按著眉心,聲音壓的很低:“還沒有醒,不過燒已經慢慢退下來了。”
秦震松了口氣:“那就好。”
“好什麼?她不舒服了一天,現在才送來醫院,都是吃干飯的?”他語氣里依舊帶著幾分薄怒。
秦震頭一次這麼心虛:“我晚上才回去,不知道這丫頭高燒……”
“你不知道,守在她身邊的盛雪不知道?那女人就是個什麼也不懂的白癡,只有你當寶貝。”
“臭小子你瘋了?見人就咬!小雪早上起來發現她高燒就讓醫生過來做了檢查,明明下午燒退了,誰知道晚上突然又燒起來……”
“再多的解釋也改變不了你們沒把人照顧好的事實。”秦勢懶得廢話,“盛輕要休息,別打過來吵她睡覺。”
說完掛了電話。
秦震拿著電話,瞪著眼睛。
這臭小子以前都不見他對盛輕如此緊張,這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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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勢掛了電話,來到病床前。
他把燈光調暗了,不刺眼,方便她睡覺。
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不燙了,燒應該是退下來了。
來的時候臉上紅撲撲的,現在也恢復了正常。
呼吸不急促了,整個人很安靜的躺著,又變得很乖巧。
秦勢煩悶郁燥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了許多,這時盛輕突然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
“醒了?”秦勢嘴角揚了揚,彎腰俯下身,“感覺怎麼……”
“你不要過來!”盛輕突然驚慌的整個人往后縮。
秦勢臉上的表情漸漸凝固,“你說什麼?”
盛輕眼神變得恐懼:“停下來,不要這樣對我,這樣不對……不對……”
她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陷入了某種惶恐中,喃喃自語了幾句,眼一閉,又昏了過去。
秦勢僵著身體,眉頭緊蹙,眼里充滿了疑惑。
他從未見她這麼無助驚懼過。
明明前兩天都還很好,怎麼突然發起高燒?
這場高燒和她眼里的恐懼有關嗎?
還是說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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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震帶著盛雪到醫院。
“那丫頭怎麼樣?”秦震問道。
“早上護士來量了體溫,燒退下來了。”秦勢站在走廊里抽煙,身上的襯衣皺巴巴,顯然一夜沒睡,“還沒醒。”
盛雪松了口氣,“燒退了就好,那我進去看看她。”
秦震跟著要進去,秦勢突然叫住他:“大哥。”
秦震讓盛雪先進去。
他走過去,抽走秦勢手里的煙,“醫院抽煙像什麼話。”
秦勢沒說話,眉心緊蹙。
秦震知道他單獨叫他,肯定是有話要說。
果然,沒過片刻,秦勢緩緩開口:“盛輕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秦震疑惑:“沒有啊,那丫頭最近挺乖的,早出早歸,一點也不讓人操心……你怎麼這麼問?”
秦勢把昨天盛輕后半夜醒過來的事說了,“她好像受到了驚嚇,我從沒在她臉上看到那種神情。”
秦震眉頭也皺了起來:“是不是燒糊涂了?”
“不像。”秦震垂下眼睫,“高燒前她見過什麼人?或者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
“盛雪是早上起床后,沒看到盛輕出門,就去房間找她,發現她躺在床上,高燒。”
“那就是高燒前的晚上發生了什麼。”
秦震說:“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就是單純的穿少了,所以發燒了。”
秦勢沒想多。
他忘不了盛輕眼里那種驚恐,還有滿臉的悲傷。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輕輕,你醒了!”
病房里,傳來盛雪喜悅的聲音。
秦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真擔心,進去問問。”
是該要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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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雪坐在床邊,把盛輕扶起來,往她身后塞枕頭:“輕輕,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