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程的吻,像他這個人一樣,極具侵略性。
與粗魯無關,亦與溫柔無關。
杜雪兒腰都感覺被他勒斷了一般,偏他吻技好得令人發指,她幾乎在被吻住的瞬間,便被攻城略池。
那一刻,杜雪兒深刻地感覺到,壓在她身上的是一個男人,一個貨真價實的成熟男人,不是毛頭小子,只會親親碰碰。
隨著這一吻,她的背已經貼到了床上。
而沈程還在繼續,從紅唇,移到脖子下方,他的唇滾燙而炙熱,杜雪兒幾乎被他吻得渾身發軟,無力回應,無力阻止。
沈程壓著她一通親吻,在她頸間呼吸灼熱:”……可以嗎?“
他直白得令人發指。
沙啞聲線帶著沉重的喘息,性感撩人。
杜雪兒聽著他誘人的嗓音,知道自己敗了。
沈程壓著她親吻時,她沒有任何不適,有的只是狂跳的心,以及被他親近的喜悅。
她知道,自己完了,敗在這個男人手上了,她壓根不是他的對手,在他的魅力下,她敗得一塌涂地。
在這短短接觸的一段時間里,她被這個男人吸引,不可自拔。
他出現的時機每次都太及時。
每次都救她于水火。
又都長在她審美點上,還給她那麼足的安全感,她完全無法拒絕這個男人。
但她也明白,沈程不是她能駕馭得了的男人。
這個尊貴無比的男人,吻技熟練,張口就想要她,無疑,他是個情場高手。
他也許愛慕她的身體,愛慕她的年輕,但這些,都只是一時的,她有自知之明。
可她不后悔與他親近。
聽聞他的要求,杜雪兒顫抖著手,緩慢拉開身上的寬松T恤,一雙水眸望著懸在她上方的男人。
“沈大哥……我只有這個了……”
陷入情欲中的男人,雙眸微微瞇起,望著她的舉動,沒有接話,靜待她接下來的話。
她忽然揚唇淺笑,把扣子解開,對著他說:“我想做你的情人,不走心……”
那瞬間,沈程忽然覺得有冷水從天而降,兜頭澆在他頭上,把他的欲望之火澆滅得干干凈凈。
“情人?走腎,不走心?”舌尖抵著腮幫,沈程有些不爽。
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心,這女人只想跟他走腎。
好啊,那就走腎。
沈程有些生氣,低頭狠狠地咬住她的唇。
沈程不算溫柔,但他已經很克制了。
*
再次醒來時,杜雪兒發現旁邊已經沒了人。
空蕩蕩的。
整個酒店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
想到昏迷前發生的事,杜雪兒俏臉嫣紅,心底卻是抹不去的傷。
她真的,成了沈程的情人。
不過,她應該只是他眾多情人中的一個吧。
她從來沒敢奢望,自己會是沈程的第一個女人。
畢竟沈程無論是吻技,還是那方面的技巧,都老道得讓人無法懷疑。
她以后該何去何從呢?
娛樂圈的骯臟,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這種一無所有的人進去闖蕩,有什麼希望?
想混出頭,等十年,還是二十年?
她有多少個十年,多少個二十年?
她能等得起,媽媽又怎麼能等得起?
先是出了安倩和陳導的算計,之后又差點被張宏害,杜雪兒對這個圈子,已經從抗拒,變成了厭惡。
已經成了沈程的情人,杜雪兒有些自暴自棄,她不想闖蕩娛樂圈了,也不知道,做多久他的情人,才能夠還清欠下他的賬?
這想法剛閃過腦海,杜雪兒便覺得下賤。
她也說不清自己想要做他的情人,是被他誘惑了想找個理由待在他身邊,還是真的只想抵債。
她正在沉思,隔壁傳來腳步聲,沈程打開房門,手里拎著一袋東西,見她已經醒了,挑眉笑:“起來吃東西了。”
對上他似笑非笑的雙眸,杜雪兒臉頰控制不住泛紅,衣服都被他撕壞了,她磨蹭著抱著被子起床。
沈程看出她的窘迫,肚子里的氣瞬間消了,想想他一個大男人,老是跟人小姑娘計較不像話。
端著粥過去,在床邊坐下:“給你定的衣服等會兒才送到,我喂你吃吧,你不用下床。”
杜雪兒身上干凈清爽,知道是他給洗干凈的。
面對他,杜雪兒意動心動,卻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
經歷的遭遇,加上自身條件,杜雪兒從來不敢奢望和他能有以后。
便提起了之前的話題。
“沈大哥……做你的情人,多久能抵清欠下你的三千萬。”
沈程剛給她吹冷勺子里的粥,聞言,濃密的眼睫顫了一下,慢條斯理地把勺子喂到她嘴邊:“先吃東西。”
他沒繼續說,杜雪兒反而松了口氣,乖乖地張開嘴吃下他喂的粥。
本以為話題就此揭過,他忽然說道:“我一向不太大方,想做我的情人抵債,那就做到我什麼時候厭惡你這具身體的時候,再結束吧。”
一句話,就想劃定楚河漢界的分界線。
明顯告訴她,她的作用,就是服侍他。
心不知道為什麼疼了一下,杜雪兒吶吶張口:“好。”
沈程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看她似乎有些難過,于心不忍時,又有些欣喜。
她對他不是完全無意。
沈程低下頭,桃花眼漾出笑意,夠了。
先把她留在身邊才是正事,他不喜歡釣魚,喜歡養魚,最好放在自己的鍋里養,讓他好加蓋悶著,逃也逃不出去,只能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