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實卻是,她依然待在埼玉縣的牢房里,還要被這群賤民合起伙來質疑。
而這一切,都是孫明竹害的!
“孫明竹,我說你是沒完了?你左一句右一句的,不就是想逼死我?逼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誰知道那些山賊是打哪兒來的,我現在都還驚嚇著,你憑什麼這麼誣賴我?”薛太妃叫囂道。
孫明竹不至于生氣,她心里很清楚,這些全都是猜測,哪怕她猜對了,但是只要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薛太妃都可以咬死不認。
她不過是想讓薛太妃老實一點罷了。
“娘娘,您先別生氣呀,我也只是覺得奇怪而已,畢竟……”孫明竹陰陽怪氣,一邊勸薛太妃,一邊又不忘提醒大家,“要是不說清楚的話,我還以為那群山賊是來救太妃您的。”
薛太妃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孫明竹現在的質疑,可不僅是她認識山賊,而是山賊來救她,這話離譜,卻偏偏還說中了!
一瞬間,薛太妃覺得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這怎麼可能,孫明竹怎麼可能會猜到?
孫明竹清楚的看見薛太妃變了臉色,她心中冷笑,卻沒有再繼續,而是扭轉話鋒,道:“不過,這肯定是我想多了,那群人是什麼?是山賊啊,他們怎麼可能是來救太妃娘娘,卻要殺死我們其他人呢,對吧,太妃娘娘?”
話聽著像是在給薛太妃解釋,然而其中意味卻是更加耐人尋味。
尤其是先前就懷疑薛太妃的其余人,這會看薛太妃的眼神不僅不對勁,更是充滿了仇視,一個個都縮在一邊,想要離薛太妃遠一點。
“是啊,那些山賊對太妃娘娘手下留情,對我們卻是下了死手,這到底怎麼回事?”
“誰知道?我覺得咱們還是小心點吧,畢竟人家是貴人,哪怕現在淪為罪犯了,咱們也沒辦法跟人相提并論。”
“沒錯沒錯,我們賤命一條,只有自個兒珍惜自個兒這條賤命了……”
至此,孫明竹的目的已經達成,她知道狗急了還得跳墻,所以現在也不想把薛太妃逼得太緊,看她這副冷汗直冒的樣子,應該會暫時消停一陣子。
現在流放犯人就剩下二十多人,占用的牢房數量更少,孫明竹也跟爹娘關在了同一間牢房里。
孫天平聽完孫明竹的話,便知道自己閨女話里有話。
“明竹。”孫天平把閨女悄悄拉到了一邊,瞥了神色不安的薛太妃一眼,小聲的詢問道,“你跟爹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薛太妃那邊真有事?”
孫明竹句句意有所指,孫天平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目前的一切,尚在猜測階段,孫明竹拿不出實質性證據來,也不想讓爹娘過分擔心,因此她暫時還沒打算挑明。
“爹,沒事的,小心隔墻有耳。”孫明竹同樣小聲的說道,并警惕的看向四周,“這件事咱們先不討論了,我只是覺得薛太妃很不對勁,您自個兒要留心點。”
孫天平點頭,明白了孫明竹的暗示。
因為禁衛軍統領已經派了郭志勇回皇城,目前便決定先在埼玉縣待上幾日,等待從皇城那邊傳消息過來,再做后續安排。
這幾日,流放的犯人就是每天都被關著,給吃給喝,什麼都不用做。
直到第三日,入夜后,犯人們都準備要休息了。
埼玉縣卻迎來了一批穿著黑衣的客人,他們悄悄潛入縣城,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了牢房外。
“藥準備好了嗎?”牢房門口,黑衣人小聲問道。
“在這。”一個戴著面紗的黑衣人拿出迷藥,看樣子是準備就緒。
為首的黑衣人,對著牢房內點了點下巴,那人便將迷藥悄無聲息的吹進了牢房里,等候片刻,確定迷藥應該已經起效了,這群人才堂而皇之的潛進牢房。
“先檢查一下獄卒有沒有倒下。”
進去后,便發現守夜的獄卒已經倒在了桌邊。
“速戰速決,把這群人全部殺死。”
迷藥只是第一步,他們真正的目標是殺死這群流放犯人,然而就在搜查牢房的過程中,他們卻發現被唱了一出空城計!
偌大的埼玉縣牢房里,竟然沒有一個犯人的身影!
“怎麼會沒有人?”有動作快的黑衣人,翻遍了每一間牢房,發現全都空空如也。
整個牢房里,除了被迷藥放倒的那幾個獄卒,便只剩下趁夜潛入的這群黑衣人。
“不好,中計了!大家速速撤退!”為首的黑衣人大聲喊道,準備跟兄弟們立刻撤離牢房。
然而就在這時候,又有一股煙霧順著夜風,被緩緩的送進了牢房里。
埼玉縣牢房里面的門窗,無一例外,全都被關得死死的,別說是一縷風了,就連一絲新鮮氣兒都飄不進來。
“有迷藥!”黑衣人頭子相當警惕,一察覺到不對勁,便立刻提醒眾人,“捂住口鼻,快出去!”
只是,牢房的大門已經從外面被鎖上,黑衣人奮力想要沖破大門,最終還是不敵迷藥,緩慢的失去了知覺,全部慢慢倒下。
大門外,本不應該出現的孫明竹,卻守在這里,她清楚的聽到了里面黑衣人倒下的聲音,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在外面等候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這才轉身看向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