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我以后就喊你明竹,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姐姐了
香翠一聽,當即惶恐得不行。
“娘娘,薛太妃這句話沒有說錯,您還懷著孕,就算您不顧及自己,也得考慮一下肚子里的孩子啊,咱們——”香翠看到難受的柳明玉,心里不忍,可還是繼續說道:“這,這都是她的命數,怪不著咱們的!”
孫明竹知道香翠跟其他人不一樣,香翠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真正一直都在為她考慮和擔憂。
“香翠,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被感染的,疫病可怕,但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可怕,相信我,我一定能治好她,到時候才算是真正解決問題,這不光是為了柳明玉,也是為了我們所有人。”孫明竹勸說道。
香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說什麼,跟孫明竹一起照顧起了柳明玉。
“娘娘,您大著肚子不方便,有什麼事讓香翠來做就好了,您只管吩咐就是。”香翠說道,留下來陪著孫明竹。
薛太妃看不慣孫明竹,一心要挑起所有人對她的不滿,又說道:“最毒婦人心,孫明竹,你好狠啊,你憑什麼一意孤行留下柳明玉,讓我們所有在牢房里的人都跟著感染,到時候大家都要死,你是何用心?!”
“孫明竹,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今我們已然是戴罪之身,你仍舊不思悔改,還要拖所有人下水,我現在就要代替戰王,代替我死去的兒子休掉你這個無德之婦,謹防你再拖累于我們!”薛太妃義正詞嚴的說道,搬出戰王這個噱頭,以示自己的坦蕩。
休掉她?
孫明竹冷笑,若薛太妃真是戰王之母,倒也罷了,可她不過一個居心叵測的冒牌貨,休妻之舉,根本只為針對她,憑什麼裝正義之身?
“太妃娘娘,我倒是有些聽不明白了。”孫明竹絲毫不慌,站起身來與薛太妃對峙,反問道:“我肚子里懷著的可是戰王唯一的血脈,既然你說戰王已死,如今你還要替一個亡人休妻,那我便要看看,等你百年之后到了地府,要怎麼跟你兒子交差,解釋你讓他無后這件事?”
孫明竹字字珠璣,讓薛太妃毫無反駁之力。
“你——”薛太妃氣得不行,指著孫明竹的手指一直在發抖,眼睛都紅了。
但偏偏,關于真相的每一個字,她都不敢輕易說出口,又是最后把自己氣了個夠嗆。
“娘娘,您別生氣了,先坐下休息吧。”丫鬟趕緊勸道。
薛太妃是消停了,可其余流放者卻不干了。
“王妃娘娘,您要救人是好心,可是您把她留在牢房里,萬一沒救活,那咱們——”
“是啊,我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
“我不想染上疫病啊,我不想跟疫病病人待在一起,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們現在就要出發繼續趕路!”
已經有人吵了起來。
孫明竹不能再坐視不理,她站在牢房門口,對其余人說道:“你們先安靜一下,疫毒確實可以從口鼻傳入,但并非人人都會受到感染,這是其一,其二,若真是被感染了,那麼我們跟她共處牢房這麼久,早就染上了,只是還沒爆發,所以要想要活下去,根本在于找到疫病的治療方法,所以你們確定要讓我放棄治療她?”
“你們要知道,現在我放棄她,那如果接下來幾日,你們誰有身體不適,也別求著我救,到時候就公平點,誰生病,我們就放棄誰,自生自滅去吧。”
這話一說完,大部分人都沉默了,畢竟孫明竹說得再淺顯不過,眾人都能聽明白。
最后,所有人都默認了孫明竹救人的舉動。
恰好獄卒也已經準備好了東西,送來給孫明竹。
孫明竹接過煎好的湯藥,讓香翠喂柳明玉喝下,又吩咐獄卒用艾葉煙熏整個牢房。
“切忌,每間牢房都要仔細煙熏半個時辰,能打開通風的地方全部都要打開,保證空氣是流通的,不能馬虎。”孫明竹叮囑道。
獄卒立刻分別行動,最后一個獄卒離開前,孫明竹小聲的叫住了他。
“官差大人,還有一件小事想要勞煩你。”孫明竹說道。
對方停下了腳步,不敢輕易忽略孫明竹的每句話。
“還有什麼事情?你一并說了吧。”獄卒道。
被流放的犯人很多,整個縣衙牢房里都住滿了,所以孫明竹這邊發生的事情,定國公府那邊的人未必知情,因為距離得太遠。
疫病能否治好尚且未知,即便孫明竹自己有信心,也很難說與旁人聽。
尤其是孫天平和秦嵐,知道女兒大著肚子,還跟疫病病人待在一起,恐怕會擔心得不行,所以孫明竹暫且不希望他們知道。
“是我私自請求,要是定國公府那邊的人問起來了,希望你們不要提起疫病之事,更不要說我在治療。”孫明竹說道。
這并非難事,獄卒聽后,便答應了。
“多謝大人。”孫明竹說完,就去查看服過藥之后的柳明玉的狀況了。
柳明玉服藥之后,狀態稍微好了一些,于是孫明竹又寫了幾張處方,讓獄卒繼續去煎藥,她得不斷調試,找到最適合治療疫病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