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誠的眉頭緩緩的蹙緊,他擰著眉看著溫言“你問這個干嘛?”
工地一般分為包工活和小工,包工一般在外面被稱為師傅,是300到400一天,干的一般是重要的活,像粉刷這些,
小工則是幫忙打下手的,負責準備材料送到每個包工師傅的手上去,活比較少也比較輕松,但是工資也少上一些,一百到兩百一天。
單看每個月來說算是比較不錯的,但一旦除去伙食加上天氣原因,其實也不算很多,再碰上黑心一點的老板,這筆錢也就成了表面說說很好聽了。
傅少誠皺眉的原因就在于,這個活很累,小工的確比他們要舒服不少,但這是相對而言,相對于他們來說是輕松的,但是相對于溫言來說,累,相當的累。
傅少誠幾乎可以想象的到。
因為這個活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活,九個小時不知疲倦宛如陀螺一般不停的轉動,一小桶水泥最低是二十斤,一只纖細的手臂一桶甚至兩桶,一趟下來就是八十斤,九個小時會有多少趟?
溫言整個人都沒有一百斤吧?
一想到那個畫面,傅少誠的眉頭就擰的厲害,他的眸子也隨之變了變直接以一種肯定的語氣道“不可能。”
清冽的聲音似大提琴一般無比的干凈,但卻充滿了肯定的味道。
那個畫面傅少誠是不可能讓它出現的。
“很累很臟,這不適合你。”
工地里面有女人,他知道也見過,但也是開吊車的比較多,提灰的少之又少,哪怕有也最起碼是一百六體重的婦女,其他的是做不來。
因為這就是一份體力活,賺的就是一份辛苦錢!
溫言知道傅少誠的意思,但她很認真的看著傅少誠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現在這個家不能靠你一個人奮斗,而且我們的確沒有多少存款,沫沫的手術費已經是一筆很大的數字了,”
“但后續……她還要上學……”溫言咬了咬唇猶豫的說道。
溫沫就讀的學校是盛海市的私立學校,現在是辦理休學了,但后面學雜費還是要交的,這筆費用不小,我不能讓你那麼拼命。”
“李瀾那里還沒有動靜,我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一份好工作,但我聽劉嬸兒說這片工地從沒拖欠過工資。
夏天雖說熱了點,但連續降雨的天氣也不會出現,做滿一個月,我們一個月加起來就有近一萬八了,兩個月做滿,發生任何事我們都可以很從容,至于苦,你相信我,我能吃苦。”溫言說著說著臉上堅定起來。
說破天,溫沫是她親生的,而不是傅少誠親生的,傅少誠能不將溫沫看外溫言已經很知足了,再讓他拼命去賺溫沫的學費,教育費,溫言良心上做不到。
一丁點都做不到!
第80章學費
傅少誠頓時默然了起來,他的確忽略了一件事,溫沫現在是休學,但手術恢復以后呢?
肯定是要去上學的。
公辦學校的確是免費的,但私立學校不一樣,私立學校的學雜費標準和公立的是兩個概念。
他的老師都是高薪聘請的,幾乎是清一色從業多年有著多年豐富教學經驗的特級老師。
英語老師聘請的也是專業的外教老師,再加上住宿和環境,
這樣的教學團隊讓私立貴族學校的升本率很多是高于當地的公立學校。
但如此高薪下緊接著伴隨的就是學費的增長,私立是為了賺錢,大投入之下他必定要收回成本。
溫沫所在的這一所私立學校還算是好的,學雜費小學一年僅僅只要一萬多,像很多外國語學校甚至達到了十萬一年!
但的確,溫沫所在的這一所學校的升學率和環境的確是好一些,這是溫言考核過的,一萬多學雜費是有點高,但卻也是咬咬牙就能堅持下來的數字,溫言不想放棄,她想要盡可能的給溫沫一個最好教育環境,無論此刻她多麼落魄,多麼的窮!
九年義務教育,但之后呢?
初中升高中呢,這是實打實需要成績的,據盛海市今年的報道有近乎百分之五十的初中生是進了中職和社會!
什麼概念!
換句話說初升高淘汰率是百分之五十。
說是減負,但實際上教育問題一直都很大很大。
近乎一半的孩子沒有書讀,這是很嚴苛也很殘忍的一件事,或許孩子小不懂這意味著什麼,但溫言是一路走過來的,她知道這其中有多大的區別。
再說個自私點的事情,多少孩子由于家長的逼迫,初升高成績的壓力想不開尋短見了?
但真是家長想逼麼?
沒有人想的。
誰不希望自家的孩子笑著快快樂樂的就長大了,煩人而厚重的作業別說是孩子哪怕是他們也極度的不喜歡!
但他們經歷過生活的風霜,越是辛苦越是在外拼搏不易就越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才,
是抱著孩子出息了我能享享清福這種想法?
而不是那些苦我孩子終于不用再經歷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