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什麼北極融化,全球變暖,好像以后一年比一年熱,再說了,今年可剛熱沒一會兒!”
“是啊,是啊!!還沒呢,估計再過個十幾天,還要熱一些。”
傅少誠在人群的中央,算是一個另類,由于大量出汗所以體恤緊貼在傅少誠的身上,勾勒出那黃金比例的身材,刀刻一般的臉頰上面也滿是汗漬,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雖一言不發但卻是這人群當中當之無愧的焦點。
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光著上身的。
旁邊有個中年人,叫黃老實,也是菜場殺雞李嬸的丈夫,矮小的身子也沒好在哪去,此時眉頭緊緊的蹙起,像是憋著什麼事一般。
憋了好久,黃老實還是沒忍住,帶著猶豫的看向傅少誠開口道“老傅,那個,我有個事要跟你說,來,你跟我過來一下。”
傅少誠偏過頭,看了黃老實一眼,然后點了點頭吐露一字“好!”
黃老實當即朝一邊走去,佝僂著背,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而傅少誠則是跟在他的身后,高大身子如高山一般帶著厚重。
兩人走到一顆老槐樹下,站在那樹蔭下,糾結的黃老實開口了。
“老傅,有件事我猶豫了半天了,一直不知道說不說,雖說我文化程度不高,但也知道靜坐常思已過,閑談莫論人非的道理,但不說啊,我心底就不得勁。”
看著黃老實的憨厚臉龐,傅少誠眸子微微頓了頓而后道“你說,沒事。”
望著傅少誠的冷淡臉頰,黃老實也沒在意,畢竟整個福安工地的人都知道傅少誠是個怪性子,但做事、做人都是一把好手,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聽到傅少誠這樣說,黃老實猶豫著開口了“老傅啊,不知道你對你家的妻子溫言了解多少?”
傅少誠的眸子一頓,瞳孔逐漸的聚焦起來,他盯著黃老實等待著后續,
“是這樣,今早我不是去買手套麼,請了四十分鐘的假,上的公交車是和溫言那小妮子一趟的,我就在前面,她的旁邊坐著的是個女人,女人啊,你可別聽錯!”
“嗯!”傅少誠點了點頭。
“我聽見她們聊天,聽到了不少,你這媳婦貌似來歷不算小,不過挺可憐的,好像說是被撿回來的,之前又被趕出來了,
我就說,咱福安工地旁邊的婆娘都是三四十歲的水桶腰,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進來這麼一個長的好看的姑娘,還一個人帶著孩子!”
“說這不是別的意思,主要是想提醒你一下,我聽她跟旁邊女孩傾訴的時候帶著哭腔,帶著恨意,”
“夫妻之間要想走的遠,溝通很重要,了解很重要,咱男人,窮不打緊,婆娘要是嫌棄你窮,當初也不會跟著你,主要是,咱得疼人,你李嬸兒,你別看天天怨我,但你黃哥敢保證,她絕對對我沒二心!
這主要就是我疼她,我聽她傾訴,而女人一旦跟你傾訴的時候,那就代表你在她心中那就不一樣了。”
黃老實說到這里的時候,眸子帶著點笑意,憨厚的臉上也變成了篤定的模樣,然后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小聲說道“不過,老傅啊,那方面你可真不能跟那些家伙一起嘲笑我,我都不好意思說,你看看你李嬸兒那腰,粗的跟水桶一樣,還有那胯胯軸,我進去,她能有感覺麼?”
“真不能怪我給她的感覺一般……”
話題逐漸就偏了,但傅少誠卻擰起了眉,腦子里面只剩下了幾個詞,幾句話,
“她要向你傾訴,地位,被拋棄,心事……”
“要想夫妻走的長……”
一連串的詞讓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溫言的事,他了解的的確不多。
“咳咳,偏了,偏了,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事情,你可別急,走了,吃個飯,睡個午覺,下午還要做活呢!”黃老實道了一聲,而后轉身。
傅少誠也是緩慢轉身,樹蔭下,男人的眸子深邃無比。
“……”
也是中午十二點左右,溫言匆匆下了公交車,手中提著一個塑料袋健步如飛的就往前沖,
手中的包包高舉在頭頂上面遮擋著毒辣的陽光,溫言皺緊眉頭,心里念念想著的就是“做飯,做飯!”
公交車路上堵車,堵了半個小時,害她回來晚了,這個點傅少誠已經下班了,溫沫也是一個人在家只怕也餓了,再次碎碎念罵了幾句堵車,溫言腳下更快,
只是遠遠跑的時候就看到了那棵老槐樹下,一個男人正站在樹蔭下,挺拔的身影,正皺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難題的樣子,溫言腳步放慢,再仔細的看了看,而后臉上帶著張楊的笑意喊道“傅少誠!”
然后小跑著過去,
傅少誠也是抬頭望去,微風吹來,帶走那一絲絲的悶熱氣息,視線內的女人小跑著朝他跑來,那一縷清風吹動著溫言散亂開的細發,那抹帶著真切笑容的臉頰在這一刻極具的放大,直至填滿整個眼眶。
“你在這干嘛?干嘛不回去,回去空調開著休息休息啊!”溫言停在傅少誠的面前喘了一口氣問道。
“思考點東西,馬上準備走了。”傅少誠道。
望著傅少誠滿頭的汗漬,還有那幾乎貼緊身體的體恤,溫言心疼的道“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