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緊緊地抱住姜笙,希望這個好姑娘余生都能被溫柔以待。
姜笙養病的這段時間里,顧晏清雖然沒有去看過她一次,但是卻一直讓人在暗中密切地關注姜笙的病情變化。
他之前讓人調查的事情也相繼有了結果。
其次,從姜家一個已經辭退多年的保姆那里,顧晏清知道了六年前,姜笙出事前的全部細節。
他看到報告的那天早上,氣得直接砸爛了辦公室里的所有東西。
當天下午,他就獨自開車去了鄰市的那個保姆家里,又自虐一般聽完了每一個細節。
顧晏清很難過,一種難以形容的壓抑感將他緊緊地包裹起來。
甚至等他返回京市的時候,整個人還產生了生理上的嘔吐。
“原來,我是這麼的十惡不赦啊!”
顧晏清獨自一個人去了當年他以為姜笙已經死了,為姜笙建造的墓地那里,對著姜笙的墓碑懺悔。
他原本是想要去酒吧喝個爛醉的,可是到了門口又覺得自己不配。
他沒辦法感同身受,姜笙出事之前的那段時間是多麼的崩潰。
但他可以確定的是,姜笙那時候一定比現在的自己還要難受千倍萬倍。
可現在的他,還不可以親自去向姜笙道歉,所以只能將心底所有的歉意,都說與這方小小的墓碑聽。
他在墓地里坐了一天一夜。
然后帶著滿身的怨氣,回到了顧家別墅里。
但是別墅里,卻是空空蕩蕩的。
因為姜笙已經不在了……
而這邊,等冷泰初工作完,回去冷家老宅的時候,姜虞玉已經從南苑被放了回來。
那個女人一看到他回來,立馬走到他面前。
還不忘將自己身上的披肩取下來,放在沙發上。故意將自己大片白皙的肌膚裸露在冷泰初眼前,然后裝出一副柔弱模樣,說道:“泰初,我都好長時間都沒有看見你了。你都瘦了。”
如果說,以前冷泰初只是單純的不想看到這個女人,那麼現在,他就是在忍住自己親手撕了這個女人的沖動。
“王姨,把冷博文帶回房間里去!”
冷泰初開口的時候,屋子里面的所有人,無一例外都感受到了一股猶如颶風一般的戾氣。
姜虞玉早就習慣了冷泰初對自己的無視,她又端了一杯熱茶跟在顧晏清后面,小心的安撫著他暴躁的情緒。
冷泰初走到客廳里,在中歐世紀的真皮大沙發上坐了下來。
姜虞玉柔聲道:“泰初,你的臉色很不好,喝點兒熱茶吧。”
冷泰初微微抬眸,一臉煩躁地推開了茶杯。
其實他當時并沒有用力,可不知道為什麼,那杯熱茶就是被撞翻在了地上。
杯子里面滾燙的熱水,全部都淋在了姜虞玉手上。
疼得她當時就叫出了聲來。
傭人們不敢上前,她們看得出來,今天大少爺的渾身上下透出來的那一股狠勁,和平時的很不一樣,甚至比平時還要恐怖一千倍一萬倍,這讓他們不敢得罪,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兒。
“泰初,我的手!”姜虞玉驚呼道。
“姜虞玉!”冷泰初卻冷冰冰地打斷她的話,轉過眼眸,用鷹隼一般的眼神看著地上坐著的女,冷聲道:“這樣的把戲,你以前在我媽和姜笙面前演過不少吧?”
冷泰初一直都知道姜虞玉當年是怎麼對待姜笙的,但他之前為了利益,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現在,姜虞玉對他已經毫無用處了,而且他心里愛著的人,其實一直都是姜笙。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啊。”姜虞玉繼續裝傻道。
“聽不懂?”冷泰初殘忍地勾了勾唇角,眼神中的凜冽,更甚了幾分:“那我換個問題,冷博文到底是誰的兒子?”
聽到這個問題,姜虞玉的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像是掉進了寒潭里一般。
“當然,當然是你的啊!”
冷泰初卻直接,一把掐在姜虞玉纖細的脖子上,將她從地上拉到自己咫尺之余的地方,一字一句地警告道:“你最好給我一五一十的回答,不然我讓他和你全部去給姜笙陪葬!”
姜虞玉知道冷泰初這句話,并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可是,她能怎麼回答?
實話實說的結果,恐怕會比現在還要慘吧。
“不說是吧?很好。”
此刻,冷泰初看著姜虞玉的眼神愈發狠戾起來,微微發白的指尖和姜虞玉漲紅的臉,都昭示著他現在想要的是她的命。
“你不能殺我,當年是我救的你!”姜虞玉斷斷續續地掙扎著。
“我可以!”冷泰初發狠似地收緊了五指。
最后卻在姜虞玉臨近窒息的瞬間,松了手。
因為,他看到了姜虞玉左手手臂上那條像是騰蛇一般的傷疤。
就因為這救命之恩,他六年前任由姜虞玉去陷害姜笙,也任由姜虞玉懷著別的孩子嫁給自己,但這也是婚后,他對她十分冷淡的原因,因為他心里愛著的人,一直都是姜笙。
也從來都是姜笙。
無論他怎麼想要去否認,這都是事實。
“明天我會讓人給冷博文去辦退學,然后送你們母子兩人離開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