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顧晏清并沒有說謊,當年自己媽咪出事的那一天,顧晏清確實是不知情的。
可是這只能說明爹地沒有傷害過媽咪。
可如果不是爹地在感情上優柔寡斷,處理事情上模棱兩可,媽咪當年的處境也許就不會那麼糟糕了。
如果爹地當年能夠對媽咪多上點兒心,媽咪就不會被那些壞人傷成那個樣子了。
所以,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他可以不恨爹地,但他同時也做不到原諒他。
因此今天他還是過來警告顧晏清了。
他不希望媽咪六年后回國,又喜歡上爹地,然后被爹地又傷一次心。
“阿笙能有你這樣懂事的孩子,真是有福氣。不過,童童你也不能一桿子打死一船人。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就算是同一個人,也是會成長的對嗎?就比如我,童童,你再相信爹地一次好嗎?”
顧晏清懇求問道。
“爹地,你說得沒錯,但是,我不想冒險!”童童面對顧晏清,第一次臉上露出柔和的神色。
他從沙發上下來,坐在一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領口的蝴蝶結擺正,然后對著顧晏清笑著說道:“拜托了!”
顧晏清望著小家伙離開的背影,沉默了許久。
如果說靈靈帶給他的是經年重逢的無盡欣喜,那麼童童就是給自己的上頭熱情,狠狠澆了一盆刺骨的冷水。
小家伙說得不錯,對于姜笙的事情,他想自己真的應該回去好好的想一想。
隨后,顧晏清便提前離開了這次的晚宴。
回去的路上,他讓林紓暫時撤了跟蹤姜笙的那一批人,只安排了幾個功夫不錯的,在暗中保護著姜笙。
而他,也很少回顧家別墅去見姜笙了,好像是在故意躲著姜笙,給姜笙一個冷靜期,好好想想他們之間的事情。
姜笙知道他的用意,也沒有主動去找他。
新的一周,兩個小家伙開始了正常的學習生活。而姜笙跟齊氏集團的項目,也開始了最忙碌的一段時間。
她每天都和莫梓琪穿梭在家里和齊氏的辦公大樓之間。
而且奇怪的是,最近一段時間,姜笙再沒有發現有人跟蹤自己,顧晏清也沒有以任何理由再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好像是在有意躲著她。
這本該是一件好事,可是姜笙不知道為什麼,卻總覺得心里有那麼一絲絲的失落。
那天舞會上,顧晏清說,喜歡自己只是為了試探她。
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嗎?
他最好不要喜歡自己,這樣,自己就可以不對他心軟了。
可為什麼,自己還會有一種難過的感覺?
“阿笙,你在想什麼呢?”莫梓琪敲了敲桌子,說:“你這幾天一直心不在焉的,早上開會我就看你一直在開小差。”
“嗯?沒有啊,我沒走神兒。”姜笙掩飾道。
“你就給我在這兒吹吧,你這神都走到你姥姥家去了,還說沒有。從那天你跟顧晏清跳完舞之后,你就一直很不正常,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
姜笙搓了搓自己的后脖頸,眼神回避著莫梓琪。
她就是單純的覺得很煩,但是自己也說不出來到底為什麼煩躁。
最后在閨蜜的層層盤問之下,姜笙只好回了一句:“我問你一個問題啊,你說我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你覺得當年我出事的時候,顧晏清真的對我不聞不問嗎?”
“姜笙,你是腦子壞掉了嗎?”
莫梓琪瞬間就炸了,她在辦公室里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個圈圈,然后暴躁地撐在姜笙的辦公桌前,道:“你別告訴我你又被顧晏清那個混蛋迷惑,真的想要跟他舊情復燃?你不是說你只是因為童童和靈靈,才會搬去顧家別墅里的住的嗎?”
“我沒有想要跟他重新開始!”姜笙不確定的篤定道。
“你六年前都為他傷成那樣了,難道還想要犯傻,犯蠢一次嗎?”
莫梓琪話音剛落,姜笙就猛地伸手捂住了莫梓琪的嘴巴,朝著辦公室外面張望了兩眼,然后將百葉窗全部拉了起來。
“你小點兒聲,我不是那個意思。”姜笙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心平氣和地解釋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顧晏清對我是真心的,而不是玩玩而已。”
“你管他呢!我的傻妞啊,我看你是腦子秀逗了,他對你若是真心的,當年在你出事的時候,為什麼會不聞不問?”
姜笙哭喪著一張臉臉,拉著莫梓琪的手搖了搖:“我沒有!”
“你還沒有?你因為找不到理由給顧晏清開脫,已經煩躁成這樣了,你自己體會不到嗎?”
莫梓琪一語好像點醒了姜笙,順著閨蜜的這套理論,自己最近所有的惆悵似乎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麼說,我又被顧晏清給蠱惑了?”
莫梓琪摸了摸姜笙的腦袋,“你以為呢,我的小傻瓜。當年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話,最后把自己傷成什麼樣子了。現在又開始給我犯渾是吧?”
姜笙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覺得莫梓琪說得甚是有理。
于是開始在腦中,盤點著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