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道,每個人活著,都很不容易。
她沒有資格來評判,這些女人的謀生手段,她們沒有自己幸運。
只要不害人,總歸是她們各自的活路。
香凝兒嘶了口氣,活動著腳踝,還是有些作痛。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樓梯邊,坐在臺階上等安子琛,順便在腦海里,梳理著案情。
綜合鐵路那邊的信息看,這可能是一起有預謀的兇殺案,才能讓時間,彼此契合。
孫老在8點10分離開報社,就算是坐汽車,從報社到羅雨家的距離,最快也要30分鐘。
如果是乘電車加人力車的交通工具,花費時間會更久一些。
也就是說,孫老從報社離開后,很可能是第一時間,就來找羅雨。
但羅雨不在家,說明兩個人事先沒有約好。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有人故意把孫老約到了這里,計劃在中途謀害他。
香凝兒思考間,視線不經意的流連起自己坐著的樓梯。
她歪過身子,看向上方,開始數起臺階的數量,一共15個臺階。
按照孫老的年紀看,他如果從最頂端,被人推下來的話,也有可能造成死亡。
香凝兒打量起這里的住戶,都緊閉著門窗,她扶著一旁的欄桿站了起來,開始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敲起了門。
她想要看看,有沒有目擊者。
但香凝兒發現,這個時間點,根本就沒幾戶有人在家。
留在家里的,大多是老幼病殘,能做活的,很早就出門了。
香凝兒無功而返,發現安子琛已經從劉素娥那里回來了。
“怎麼樣?”香凝兒急迫的問道。
安子琛搖了搖頭:“劉素娥說,她昨天早晨7點多就出門了,她每天上午,要去橋頭擺攤。”
香凝兒微訝:“她看起來很缺錢。”
安子琛點了下頭:“劉素娥的老家,還有一對父母,都上了年紀。
你可能沒想到的是,她有一個丈夫,還有一個孩子。
只不過他丈夫,在一年前過世了。
為了家里的生計,她就來海城了。”
香凝兒詫然的挑了下眉毛,和安子琛說起自己剛才調查的事:“我打聽了幾個住戶,這里的人,一般都是早出晚歸,白天基本沒什麼人。”
安子琛低了低頭:“我們要先找到羅雨。”
“再查一下這個樓梯吧。”香凝兒提議道,“一寸一寸的查。”
香凝兒指向地面,“王婷說她是在9點出門的,碰到了孫老,兩個人起了爭執,差不多也要花費幾分鐘的時間。
而且她離開的時候,孫老的眼鏡是完好無損的。
為什麼,我們剛才在這里,還發現了老花鏡的碎片?
一看就是被人粗略的清理過,但一些細小的碎片,沒有清理干凈。”
“也有可能,是這里的住戶不小心打碎了自己的老花鏡。”安子琛說道。
“是有這個可能,但上了年紀的人才會配有老花鏡。
而這里住的老人,一般都是做苦力出身,他們配老花鏡的概率很低。
而且你也看到了劉素娥,近視了,也不會花錢去配鏡子,因為她覺得用不上。”
安子琛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看向這個樓梯道:“所以你認為,在王婷離開后,孫老又上了樓,之后從上面跌落了下來。”
“有這個可能。”香凝兒挑眉道。
安子琛在樓梯上認真搜查,香凝兒則在一樓的院子里轉了起來。
她活動著腳踝,疼痛不是那麼明顯了,開始彎腰檢查這里堆放的雜物。
她注意到墻角邊的位置,立著一個掃帚。
緩步走了過去,香凝兒拿起掃帚檢查掃帚底部,又發現了一些小碎片,她取了下來,包在自己的手絹里。
安子琛搜查完后,走了下來,看到蹲在地上的香凝兒,快步過去。
他發現香凝兒在搜集地上的碎鏡片,靠近墻角的一堆灰塵里,全是碎片,顯然是被人清掃過,和灰塵堆放在一起。
在這堆灰塵中,還有被踩碎的眼鏡腿和鏡框。
安子琛立刻掏出孫老的照片,對比了一下照片中的眼鏡樣式,立刻說道:“沒錯,的確是孫老的鏡片。”
“那就對了,這里很可能是第一現場。先找到羅雨,然后再查一下王婷和劉素娥有沒有說謊吧。”
安子琛看了眼樓梯的方向道:“樓梯那邊,沒有血跡留下,但我發現了這個。”
安子琛攤開紙張里包著的細碎粉末,有灰塵和白色的粉末,混合在一起。
不仔細看,無法辨認那些白色細微的粉狀物體。
安子琛示意香凝兒聞一下這些粉末。
香凝兒湊到鼻尖前,嗅了嗅,還帶著香氣,她詫異的說道:“香粉?”
安子琛點頭:“回去給技術科的人,化驗一下。在這些細微香粉的周圍,有不完整的鞋紋。
可惜的是,無法拓取有效鞋印。
我懷疑,是有人的鞋底,不知道在哪里,沾了香粉,加上他走路的時候,和泥土混合在一起。
至少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人不是一個時常走路的人,否則附著在香粉中的泥土不會這麼少。”
香凝兒順著安子琛的話,分析道,給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生活條件不差,時常出入干凈的場所,而且出行坐車,很少走路。”
“對。”安子琛點頭,幫香凝兒回收好鏡子的碎片,帶她回到車里。
“凝兒,你看一下時間。我現在會用最快的速度,開去鐵路那邊,如果時間上沒有誤差,說明孫老,真的是在這里遇害的。”
香凝兒點頭,看向時間,扶好一旁的扶手。
安子琛踩下油門,抄最近的路,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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