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店里的人不承認,把我們轟了出來。
之后,我們就天天去店里鬧,店家賠給了我們一筆錢。
但王婷太貪心了,又背著我們兩個人去鬧,結果還被打了一頓。
第二天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就收到了律師函,當時我們害怕極了。
羅雨就找了介紹給她生意的一個遠房親戚,那個親戚據說是金樂門的頭牌歌女,叫花什麼的……”
香凝兒微訝,立刻接話道:“花薔薇?”
“哦對對對,就是花薔薇。”劉素娥繼續說著,“羅雨找她幫忙,然后把律師函給了她,希望能幫我們討個公道。
可是誰知道,事情還沒著落的時候,武藤熏香委托了一個姓岑的律師,找到了我們。
那名律師說,希望私下解決這件事,不要把事情鬧大。
還威脅我們,說武藤熏香的大老板,是日本人,不是我們能得罪的人。
我們三個人也不太懂這些,后來,羅雨不知道得了什麼好處,就答應了那位岑律師的建議,不再鬧下去了。
但我和王婷不能同意啊,我們是靠臉吃飯的,如今臉毀了,還讓我們怎麼活?
既然得罪不起日本人,那我們只能糾纏羅雨了。
于是,羅雨就帶著我和王婷去了一家新開的皮膚研究診所。
在那里接種了特效藥,我們的皮膚病就好了。
后來,我和王婷打聽到,原來海城染上相同皮膚病的人,還有很多。
唯一見效快的方法,就是去那家皮膚研究診所,打一針特效藥。
那藥很貴,要一千大洋。
我們當時很吃驚,也不知道羅雨從哪弄來那麼多錢。
王婷分析說,是羅雨從武藤熏香那邊,收了三份的賠償金,瞞著我們兩個笨蛋。
說不定啊,羅雨不止得了3000大洋。
為這件事,王婷就帶著我和羅雨吵了起來,跟她要回我們的賠償金。
我知道羅雨懷孕了,她一個人在海城立腳,也不容易。
老家那邊,還有一個患小兒麻痹的弟弟要養,就勸王婷不要太貪心,拿個幾百塊就算了。
結果王婷也和我鬧翻了,說我和羅雨竄通一起誆她,你們說氣不氣人!”
劉素娥惱火的說道,“我私下也質問過羅雨,有沒有背著我們,從武藤熏香那邊拿走高額封口費,她說的確是收到了那邊律師給的賠償金。
她一時鬼迷心竅,全部給貪下了,但只有三千大洋的醫藥費,她全部幫我們付了那三針特效藥。”
香凝兒聽著劉素娥的敘說,蹙了下眉心,問安子琛要了孫老的照片,示意劉素娥確認:“這個人你見過嗎?”
劉素娥湊近一些,瞇著眼睛看向照片里的人,搖了搖頭,又點了下頭:“不太確定。”
香凝兒把劉素娥的行為收在眼底,打量了對方幾眼:“你近視?”
劉素娥點了點頭:“看東西有些看不清楚,所以就算這個人,出現在我們這里,我可能也看不清臉。”
香凝兒又問:“你們三個人收到的律師函,都被羅雨收走,給了她的遠房親戚,花薔薇是嗎?”
劉素娥回憶道:“反正我們不懂,就委托給羅雨了,至于羅雨有沒有把東西給她親戚,我們就不知道了。
反正那東西,放我們這里也沒用。
我們也沒能力打官司,而且武藤熏香那邊,也請律師來了,事情已經解決。
只能算我倒霉,貪便宜拿了羅雨給的護膚品,白遭了一回罪。
除了耽誤幾天沒生意做,也沒虧什麼。”
安子琛把照片收了起來,開口問道:“你知道羅雨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嗎?”
劉素娥一聽這話,就樂了:“警官,羅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麼知道。
也是她不小心啊,不知道懷了哪位客人的種。
我想,她應該是想靠這個孩子,攀附上哪位吧。”
安子琛瞥了眼說風涼話的人,往樓下看了眼:“王婷住你們樓下?”
“對。”劉素娥點了下頭,彎腰撿起地上的水盆,“警官,你們如果沒問題了,我就回屋了,外邊太冷了。”
一陣風吹過,她瑟縮了一下脖子,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門打開的時候,香凝兒嗅到了一股中藥味,她抬手抵住了要關上的門,看向詫異的劉素娥,輕聲說道:“方便我們,進去看一下嗎?”
劉素娥遲疑著,往后退了一步,把香凝兒和安子琛請了進來。
房間里都是很濃的藥味,香凝兒看著凌亂的房間,一進門就能看到一張床,床上凌亂的很,還沒來得及收拾。
香凝兒注意到熬藥的藥壺,走過去打開蓋子,看了眼里面的東西:“這藥是你喝的?”
劉素娥點了下頭:“是。”
香凝兒蓋好蓋子,都是避孕的藥材,她默了片刻,看向對方:“你們接客的時候,會在家里嗎?”
劉素娥搖了搖頭:“不會,都是中間人介紹,去指定的地點。”
“我聽你剛才說過,一般給羅雨介紹客人的,是她的那位遠房親戚,花薔薇小姐。”香凝兒隨口問道。
“沒錯。”劉素娥點頭回應,“羅雨最近有了孕事,應付不了的,也會讓給我。”
“好。我們知道了。”香凝兒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和安子琛離開了劉素娥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