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愿意向丁家的人坦白身份,自有她的道理。
所以,他們不能去揭別人的傷疤。
丁嵐笑看了眼他們,語氣輕松了少許:“靄是云,嵐為霧,就讓風把霧,吹散吧。
反正,丁風已經在十歲那年,就已經死了。
有想過回來尋仇的,替母親和自己討個公道,但……”
丁嵐看了眼香凝兒和安子琛,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但一直沒時間,誰知道這次回南城,又是陰陽兩隔……”
香凝兒看不到墨鏡下的那雙眼睛里,是否閃爍著悲傷的淚光,但從語氣里聽得出來,丁嵐是有不甘的。
安子琛緩緩問道:“這麼多年了,為什麼沒有與丁伯父相認?他很惦念你。”
“無所謂吧。”丁嵐聳了下眉毛,“我說過,丁風早在十歲那年,就已經死了。”
安子琛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徐徐開口:“風的頭上,還壓著一座山,應該很沉重吧。”
丁嵐微怔,默認般的笑了笑道:“好了,我還有事,要走了兩位,等回到海城再見吧。”
丟下這句話,丁嵐又含笑的抬起那只染了大紅指甲的手,朝安子琛的胸前點了下,又別有深意的望了眼香凝兒。
“哎呦,不好意思啊香法醫,我對安探長,實在太感興趣了,你不會吃醋吧?”
“……”香凝兒抽搐了一下眼角,還沒開口說話,丁嵐就擺擺手,轉身鉆進了車子,很快駛離這里。
香凝兒望著那輛車消失,撇了下嘴角,頗有些吃味和感慨:“我可能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哦?那她還想著,讓我做她的恩客呢。”安子琛調侃道,指了指方才被丁嵐觸碰的衣襟,“你說,我要時常光顧一下金樂門,點她一首歌聽嗎?照顧一下她的生意。”
“……”香凝兒偏過頭,瞇起眼睛,促狹的笑了笑,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來,“做夢去吧~”
安子琛笑道:“我們可以一起聽的。”
“呵~呵呵!”香凝兒翻了個白眼,大步往前走去,背著手,緩緩呼吸著山間的空氣,心情不錯的欣賞起兩旁的山色。
盡管這里,陰氣有點重,但山風的味道,還是挺好聞的。
香凝兒哼起了曲調,雖然沒在調子上,但聽在安子琛的耳朵里,還是很受用的。
他側了下頭,看著前方的背影,笑著跟上了對方的步子……
陵園墓地的一處林區
安冉警惕的掃了眼周圍,打開那輛貨車后面的門。
這是安裴光托人秘密送來的步槍。
她檢查了一下貨箱,不出所料,箱子里的步槍已經被搬空了。
安冉嘶了口氣,歪頭笑了笑,這夜櫻的動作,可真夠快的。
她不敢久留,快速拉開車門,上了駕駛室,把車開走,給父親送還回去。
她知道,一輛貨車,老爺子都不待多給的。
但,她還是很欣慰,父親肯冒險,騰出幾箱武器給他們,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也是個好兆頭。
…………
幾日后,海城
安子琛載著香凝兒,送她到香水行,發現門外聚集了一些人,吵著沖香水行的伙計理論起來。
“你們這個黑心的商人!看看,在你們這買的香粉,把我家孩子的身上,弄成這樣!”
一位貴婦模樣的中年女人,拉過自己身邊的孩子,擼起袖子,給大家看。
那孩子的胳膊上,起了紅疹,明顯是過敏了,還有腐爛癥狀。
這女人剛控訴完,另一個包著臉的女人也哭喊著,扯下臉上的圍巾,左側臉頰生了膿瘡,模樣有些嚇人。
香凝兒見狀,驚訝的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店里的伙計看到香凝兒回來了,看到救星般的跑了過來:“香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香凝兒望向圍觀的人群,把那些有訴求的顧客都請了進去,發現這些都是陌生的面孔,她略有疑惑的,觀察著幾位女士。
“你就是這里的負責人?”剛才那位帶著孩子的女人,不客氣的問道。
“對,我就是。各位有什麼問題,請與我說,因為我剛回來,還不了解情況……”
“放屁!”女人抬起了手,不由分說著,作勢就要朝香凝兒的臉上打去。
被安子琛搶先握住了對方的手腕,攔下了她的動作:“這位女士,有什麼好好說,你動手打人的話,性質就變了。”
“她這個黑心的商家,把我兒子搞成這樣!我來這里討個公道,還不行嗎?”
“就是啊,你看看我這張臉,都快毀容了,就是用了他們家的雪花膏!”
“你們有什麼訴求,我們已經說了,會按照責任,如數賠償的。
但你們現在提供的商品,的確不是出自我們店里的。”
伙計看向這些又來鬧的顧客,來了脾氣,提高音量辯解道。
“這就是在你們這里買的,你們還想賴賬?”那幾位鬧事的女士立刻叫道。
店里其他的顧客聽到這里的吵鬧聲,紛紛放下手里的東西,都離開了。
有幾位是香水行的常客,聽到這邊的情況后,也聚了過來。
“香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們店的產品,真的出問題了?”
“哎呦,你看她的臉,太嚇人了,我可不敢買了,我們去別家看看。”
香凝兒頭疼的走過去,先安撫那幾位老顧客,送給她們幾張優惠券,將人都請了出去。
讓人在門外,掛上歇業的牌子,打算先把這些人的問題解決了,再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