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川島康,或許知道楚亞樵的身份。”
安子琛的目光柔和了幾分,望著下面打電話的安裴光,輕聲道:“我想,父親處死楚亞樵,也是在保護我們吧。
楚亞樵死了,什麼都好說了。
他是怕楚亞樵活著,會成為我們的隱患。”
安子琛斜靠在欄桿上,陰沉著眸色。
許久,安子琛看向眼前的兩個人,笑道:“我聽展鴻說,現在我和凝兒,已經成為川島康身邊的紅人了。
報紙上,都是關于我們的報道。”
安冉想了想道:“等丁敏山的葬禮結束,我們就回去。
父親給的那批軍火,我會聯系夜櫻,秘密運出去。”
安子琛點了下頭,這個時候,樓下的安裴光已經掛斷了電話,他抬頭看向還站在那里的三個人,渾厚著嗓音道:“看什麼看,下來吃飯。安冉!你去叫你母親。”
安冉扯了下嘴角,沖安子琛和香凝兒做了個手勢,快步走去了母親的臥房。
香凝兒笑看了眼下面,已經走到餐桌前坐好的安裴光,對安子琛道:“伯父雖然脾氣有點火爆,但他看起來,還是很關心你們的。”
“他脾氣更差的時候,你可能還沒看到。”安子琛側耳說著,“好在,這次他沒有把我們強制留下。
我感覺,是因為你在這,他有些收斂,不希望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香凝兒微愣,是這樣嗎?
安子琛含笑,牽著香凝兒的手,走下了樓梯。
南城陵園墓地
一襲黑衣的香凝兒和安子琛,還有安冉,跟著安裴光和楚韻,前來參加丁敏山的葬禮。
丁敏山的兩位夫人,垂著頭,不停的啜泣,丁靄更是泣不成聲。
丁博和丁龍,向前來獻花的人,一一鞠躬謝禮,神情十分落寞。
葬禮接近尾聲的時候,香凝兒和安子琛他們剛要轉身離開,卻發現山下,緩緩駛來一輛車。
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穿著黑色禮服的女人,女人穿戴十分嚴實,戴著禮帽和墨鏡,踩著步子,走上山坡。
香凝兒詫異的注視著來人,總感覺這個女人,很眼熟。
女人走到一處墓地前,把手中的一捧花,放在了墓碑前的臺子上。
香凝兒扯了下安子琛的衣角,示意他,先別走。
安子琛停下腳步,順著香凝兒的視線看向那個熟悉的身影。
站在墓碑前的女人,清理干凈墓碑前的灰塵,隨手將墨鏡摘了下來。
她也感覺到,有人在觀察自己,便抬頭望向上方。
第1章 鬧事
幾目相對,丁嵐朝香凝兒和安子琛優雅一笑,微微點了下頭,又戴上墨鏡,朝他們走去。
“這麼巧啊,兩位也在?”丁嵐看向眼前二人,淺笑道。
香凝兒意識到什麼,適才收回視線。
她剛才在觸碰到丁嵐的眼睛時,那種熟悉感,讓她下意識的看向已經轉身隨家人離開的丁靄。
丁博曾說過,丁靄的眼睛,與十年那年走失的丁風很像。
這麼多年過去了,一個人的變化縱然再明顯,也會有小時候的影子吧?
香凝兒望著丁嵐,細細打量。
“我們來參加父親朋友的葬禮。”安子琛解釋道,他發現,今天丁嵐的身上,沒有噴灑香水,這讓他的鼻子舒服了一些。
安子琛問道,“丁小姐,怎麼會在南城?”
“我來祭拜母親。”丁嵐回道,示意剛才自己獻花的墓碑方向,“一年到了頭,一年又開始,故去的人,總歸是需要人惦念的。
但可能現在,她不會再孤單了……”
安子琛詫異的打量了幾眼丁嵐,略微點了點頭,沒話找話的攀談起來:“你是南城人士?”
“算是吧。”丁嵐笑著扶了扶墨鏡,視線落在上方的一列墓地,那里是丁家的人,承包的墓地。
丁嵐斂了笑容,漫步走了過去,盯著墓碑上的那個名字,看了好久。
她一直沉默,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還未離開此處,正在善后的丁博,看到突然出現的陌生女子,有些意外:“這位小姐,請問您是?”
“我是安探長和香法醫的朋友,既然來了,也讓我為令尊,獻上一束花吧。”
遮在墨鏡下的那雙眼睛,從容的看向丁博。
丁博愣了愣,他望著眼前的女子,旋即鞠了一躬:“我代表父親,謝謝你,小姐如何稱呼?”
“……”沉吟少許,丁嵐用一如既往的輕浮語氣,回話道,“我姓嵐,山風嵐。”
她雙手接過丁博遞來的花束,緩緩蹲下身子,把花放在了丁敏山的墓碑前。
過了許久,她才起身,朝丁博告辭,轉身走下山坡。
香凝兒和安子琛望著走下來的丁嵐,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里,也聽在耳里,卻沒有戳破丁嵐。
兩個人跟上丁嵐的步子,一起離開陵園。
香凝兒也順勢回頭,好奇的望了眼丁嵐母親的墓碑。
發現那座墓碑上,什麼字都沒有寫,只有落款四個字,愛女丁嵐。
走下山坡,丁嵐適才開口:“多謝兩位,剛才沒有拆穿我的謊言。”
香凝兒承認,自己之前對丁嵐的偏見,還是頗深的。
可能是因為,對方總有意無意的勾引安探長吧。
但現在,再看眼前的女人,心底又多了別樣的情緒和改觀。
她不知道,那個10歲被拐走的女孩,是如何輾轉,出落成如今的模樣,這其中的經歷,是香凝兒無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