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附近轉了一圈,沒任何發現。
院子里的草場,一般都是丁家的大少奶奶,樸雪夢在打理。
開春的時候,這片草地會種滿鮮花。
子琛剛才那番動作,太過魯莽,把人家精心打理的草場都踩了。”
楚亞樵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了紛雜的喊聲:“你是什麼人,不要亂踩,快出來!”
香凝兒快速看了眼外面,一個穿著紅白花色旗袍的女子,傲慢的抱著雙臂,睨了眼安子琛,身側,跟著兩個虎背腰圓的家丁。
家丁擼起袖子,呵斥著安子琛,作勢要把人拽出來。
安子琛蹙了下眉心,躲開這兩個來勢洶洶的仆人,自己主動走了出去。
他跺了一下腳上的鞋,把雜草和泥土蹭去后,看向眼前的女人。
從女人胸前的那顆珍珠項鏈,以及手腕上的玉鐲子看,安子琛知道,來者應是丁家的主子,但具體身份,還不太明確。
從對方的打扮看,應是位人妻。
但若說是丁敏山的夫人,年紀卻相差太大,但也不排除是小老婆的可能。
安子琛離開南城太久了,并不清楚丁敏山家里的人丁現況。
“抱歉,我們剛才查案發現場的時候,發現草場里有東西,有些冒昧,闖了草地。”安子琛不卑不亢道。
樸雪夢微怔,打量了幾眼安子琛,對方的氣質和談吐,讓她收斂了幾分傲慢,笑道:“是警局的警官吧?”
“這是安上將的公子,安子琛,海城捕房的探長,協助我們辦案。”
不知什麼時候,楚亞樵已經隨香凝兒從樓上走下來,他開口向樸雪夢介紹起安子琛道。
樸雪夢詫異的站直身子,又打量了幾眼安子琛,客氣道:“原來是安公子。”
“樸雪夢,丁家的大少奶奶。”香凝兒湊近安子琛一步,快速介紹。
安子琛了然,他指向不遠處的泳池和花園:“我們可以去那邊看看嗎?”
樸雪夢雖然客氣了許多,但是臉上,還是顯露出了不太樂意的神情,不滿意警方在這里,隨意搜查丁公館。
香凝兒把對方的神態盡收眼底,丁敏山這個公公過世了,她好像并不難過,連裝裝樣子都沒有。
“楚亞樵,我看還是等公公的死因明確了再說吧。”樸雪夢看向楚亞樵,顯然沒把對方,放在眼里,連職位都不叫,直接稱呼全名。
楚亞樵的臉上,閃過微妙的情緒,但轉瞬即逝,他笑了笑道:“也好。”
“子琛,我們先回警局,等尸檢報告出來吧。”楚亞樵看向安子琛,又看了眼香凝兒,用眼神示意二人,先離開這里,“我順便為你們介紹一下丁家的情況。”
安子琛和香凝兒交換了一下眼神后,向樸雪夢告辭,隨楚亞樵離開這里。
“丁處長走的突然,丁家的人,都不太想把事情鬧大,怕對他們影響不好。”楚亞樵邊走邊說,“丁家大公子丁博,目前還在南城政府里擔任要職。
丁敏山突然去世,對他的仕途,會有一定影響。”
香凝兒指出了疑惑:“但我見那位大少奶奶,也沒有為丁敏山的死,感到難過和焦慮。
就算她和公公沒有感情,至少她丈夫以后的前程,失去了一個強大的靠山,她也應該會擔憂的吧?”
楚亞樵笑著搖了搖頭:“樸雪夢和丁博之間,早已名存實亡。
兩年前,樸雪夢懷了丁博的孩子,卻不慎掉落進水池,孩子沒了后,就無法再生育。
為這件事,丁家夫人胡玉,背地里總是想讓丁博再去找個女人,幫她生個孫子。
樸雪夢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丁家夫人的意思?
她也知道,丁博早出晚歸,是因為什麼。
之所以還選擇呆在丁家,就是圖一個名分,和一份財產。”
楚亞樵四處看了看后,壓低音量,對安子琛和香凝兒說道,“我聽說啊,樸雪夢和丁家的夫人達成了共識。
她同意讓丁博在外邊,找個女人生下孩子,抱回來后,她就是孩子的母親。”
香凝兒蹙著眉,看了眼說的像模像樣的楚亞樵,笑問道:“楚探長,你怎麼如此清楚這種事?”
楚亞樵笑了笑,指向他們離開的丁公館:“這麼大一座洋樓,家中傭人,就不下十幾口,耐不住人多嘴雜,藏不住什麼事。”
他指向自己的耳朵,略帶嘲諷的說道,“我是一個父母雙亡,靠姑母救濟度日的人。
想要在這里站穩腳跟,就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我不是吹牛,南城的這些達官顯貴們,家里邊的事,我門清。”
香凝兒挑眉,她笑了笑,沒有多話,而是看了眼安子琛。
那位探長,正鎖著眉心,審視起楚亞樵來。
香凝兒順著楚亞樵的視線,望著那座氣派的丁公館,問道:“那……除了大公子丁博,丁敏山還有幾個孩子?”
“丁敏山有兩個夫人,大夫人胡玉,只有丁博一個兒子。
二夫人唐珊萍,有一雙兒女。兒子叫丁龍,現在京劇團做事。
女兒叫丁靄,還是個女學生,在圣雅女校讀書,平時不怎麼回家,住宿在學校。”
“不過……”楚亞樵停頓了片刻,淺笑道,“據說丁敏山,還有一個女兒。
早年間,比較混亂,丁敏山和姑父一樣,南征北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