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雖然我們兩個人很久沒配合行動了,但默契還是有的。
你沒受傷就好,我也放心了。”
安冉站起身,看了眼旁邊的香凝兒,指了指身上道:“凝兒,你之前送我的香水,真是派上了用場。能幫我掩蓋掉硝煙的味道,還有那下水道的味,真是一言難盡啊。”
安冉又嗅了下發梢,嫌棄的蹙了下眉毛,她看著兩個人,笑意深明,“好了,你們如果不抓我的話,我該回去沖個澡了。
不打擾你們徹夜長談,但要注意,好好休息。”
香凝兒愣了片刻,挑動著眉梢,尷尬的笑了笑,知道安冉姐又拿自己和安子琛尋開心。
她把安冉,送出了病房。
安冉想起什麼,又折了回來,對香凝兒說道:
“哦,對了。曹林辦公室里的兇器,也是我放的。
針管內的硫酸濃度,與死者體內一樣。
而針管,是從山本村那里偷的,并不是我們作案用的。
還有山本村的實驗室里,有兇器,你們如果方便的話,可以旁敲側擊一下,攛掇川島康,去搜查山本村。”
香凝兒點了下頭,含笑低語:“山本村逃不掉了,他如果真能被川島康遣送回國,治個叛國的罪名,我們海城就有救了。
否則讓他繼續留在這里,比川島康都禍害人。”
安冉淺笑,眉眼里蕩漾起波瀾,她拍了拍香凝兒的肩頭,認真的說道:“辛苦了紅狐,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好。”
香凝兒微怔,看著走遠的安冉,蕩漾起笑意來。
她噓了噓鼻腔,回去病房。
…………
兩日后,公共租界巡捕房
展鴻咬著蘋果,趴在桌子邊,讀著報紙上的新聞,嘖嘖嘴巴,嘀咕道:“初初可真能編,把日本憲兵隊的牢房,都快夸成海城的星級酒店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被囚禁,而是去住宿的!這都什麼鬼話連篇。”
“你說誰鬼話連篇?”
一個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
展鴻又咬了口蘋果,隨口說道:“我是說這新聞寫的,太假了。
把憲兵隊寫成關愛俘虜,優待囚犯的地,就這?鬼才信吶……”
展鴻咀嚼著果肉的嘴巴,突然停了下來。
他詫然的歪過頭,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林初初,忙站直身子,干巴巴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寫的太像鬼話了,充分達到了這條新聞是假的事實,極具諷刺意味。”
林初初哼了一聲:“還算你有眼力,我要不這麼寫,怎麼明哲保身?
又怎麼能讓大眾們能看得出來,我是在拍川島康的馬屁。
連你都能看出太假了,那大眾的眼睛,自然比你雪亮,知道憲兵隊,是個什麼鬼地方。”
林初初撇著嘴,拿起報紙掃了眼,扔到一旁。
她打量著辦公區,發現只有展鴻呆在這里,詫異的問道:“你又在這里偷懶?!”
展鴻忙辯解道:“我可沒有偷懶!我是按照探長的吩咐,在這里等人的。”
展鴻拿起一邊的技術鑒定,和結案報告,“一會憲兵隊的人來,把這個給他們,轉交給川島康。
永原和侯遠的案子,就算結了。”
林初初來了興趣,沖對方勾了勾手指:“跟我說說什麼情況,我打算登個頭條。”
“曹林那里發現的兇器,板上釘釘,就是害死侯遠和永原的同濃度硫酸劑。”展鴻斜靠在桌邊,低聲笑道,“注射器,和山本村醫生慣用的醫療器械,是同一批型號。
而且,在制藥廠的實驗室里,也發現了殘留同等濃度硫酸的注射針管。
你猜,藥廠里的兇器,是在哪里找到的?”
林初初期待的看向展鴻,水汪汪的眸子閃爍著晶亮來:“快說。”
展鴻咧開嘴角,神神秘秘的笑道:“山本村養的老鼠籠子里,就埋在籠子下面的草垛中。
我聽說啊,川島康帶著一大幫憲兵,又去了一次藥廠,搜查山本村的實驗室。
山本村和川島康兩個人,那是劍拔弩張,差點就打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川島康注意到老鼠籠子,看到有一只老鼠,死在了里面。
而籠子的草垛,被那些老鼠刨了一個大坑出來,露出了里面的注射針管。”
林初初的嘴角上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這個山本村,居然沒發現,哈哈。我打算記下來,登報。”
“登報可以,但不要出現山本村的名字。”展鴻提醒道,“探長和凝兒姐說了,這個案子,只有一個兇手,就是曹林。
也不能寫明,他是共黨,為了給日本人留點面子,就說是仇殺。
山本村的事,雖然證據確鑿,但我們巡捕房不能摻和這件事,交給川島康去做。”
林初初撇著嘴角,豎了個大拇指道:“這件事做得漂亮。
我覺得,完全可以報道一下,在山本村那里搜出兇器的事實,給日本人施壓。
讓川島康不得不把山本村,遣送回日本。
他如果再留在這里,搞害人的研究,對我們不利。”
展鴻點頭,快速把手里的蘋果啃完,對林初初高興的說道:“長風哥和心言姐,放出來了。
現在在小診所里呆著,等下午,我送他們回水家村安養,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那還用說啊,我都很久沒見過伯母了。”
林初初欣慰的嘆了口氣,輕道,“萬幸……他們被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