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訓練班,沒有和同期的人打成一片,也不屑和他們一樣,抽煙喝酒打架,甚至有些時候,還會被教官要求著,去偷看美女洗澡。
我之前接受的教育,不允許我這麼做。
但是也因此,我成了他們眼中的異類,也經常挨打。
后來,我的教官跟我說,既然選擇進到這里,想要最后,活著從這里出去,就要先學會彎腰,適應這里的環境。
第一件事,先學會隱忍,順應周圍。”
香凝兒歪過頭,認真的凝視著安子琛的側臉,滿是詫然,她沒想過安探長之前,會有這般經歷。
“于是,我開始變得和同期生一樣了,接觸那些誘惑。
后來我發現,這只不過是教官故意用來訓練我們的工具罷了。
煙酒賭,甚至是美色,都是教官給我們的誘惑。
過了一段時間,教官掐斷了煙酒的供應,也不再讓我們出去。
他要讓我們學會,隨時克服掉,這種已經養成的習慣,戒掉染上的惡習。
有些人做不到,就被篩選下去了。
這也是我們的,第一堂入門課。我通過了,也就被留下來了。”
安子琛看著窗框外的煙蒂,笑道,“那個時候,說戒就能戒了,但隨著年齡的增長,發現已經養成的習慣,反而很難戒掉。
躲在暗處久了,想要融入這個環境,就不得不把自己,變得和周圍人一樣,成為一只,能夠隱藏在各種角落里的變色龍。
只有在黑夜里,才能卸下偽裝,肆無忌憚的穿梭在大街小巷,那是我最輕松的時候。
這種感覺,你應該和我一樣吧。”
香凝兒凝望著和自己袒露心聲的安子琛,緩緩說道:“之前是,但現在不會了。”
抬手指向斜對面微弱的光,香凝兒笑道,“你看,陽光之下,你現在在我身邊,不也是真正的你嗎?”
安子琛笑著點了下頭。
“不過我有點奇怪的是,你這個對花香,如此敏感的鼻子,是怎麼讓你通過特工訓練營的?”香凝兒疑惑的問道,“不是要,克服掉自己的弱點嗎?”
安子琛偏頭,看著香凝兒好奇的目光,笑著揉了下鼻子:“我的確有鼻炎,但沒那麼嚴重。只是后來,為了躲一些不必要的桃花罷了。”
說完,安子琛笑著邁開步子,走到展鴻他們身邊,詢問搜查現場的結果。
香凝兒看著那個背影,詫異的歪了下眉毛。
“現場什麼都沒找到。”展鴻開口,用腳蹭了下地板上的泥土。
安子琛注意到對方的動作,知道現場,的確留有線索,就是他用腳抹去的泥土,應該是他們的人,劫走曹林時留下的。
“好了,這邊沒什麼發現,你們就去樓下和其他人匯合。”安子琛吩咐著幾位警員,作勢對展鴻說道,“展鴻,你帶隊。”
“沒問題探長。”展鴻沖身邊的幾個警員揮了揮手,帶著人離開了這里。
等人都走后,安子琛又看了眼這個現場,遞給香凝兒一個眼神,兩個人又在這里搜索一遍,確認沒留下任何線索后,才退了出去。
第56章 爆炸與救人
華燈初上,整個日租界的夜幕降臨。
川島康有些頭疼的揮了揮手,讓憲兵繼續巡邏,他搞不懂,這些地下黨的人,是如何自由穿行在這里的?
他們又是從哪里搞到的出行證?
“川島隊長,時候不早了,我先帶香法醫回去了。”
安子琛走到川島康身邊,開口說道。
“我送送你們。”川島康十分抱歉的看了眼縮在大衣里的香凝兒道,“也為你們添了不少麻煩。”
“沒關系。”香凝兒從容一笑,整理著脖頸上的圍巾,和安子琛他們往車的方向走去。
安子琛的心里,卻有些疑惑,不知道他們埋伏在這邊的人,選擇在什麼時候動手,難道,計劃臨時有變?
安子琛放緩步子,看著周邊的夜色,燈光雖然通明,但他們所行的道路,卻十分寬敞,并不適合刺殺的環境。
如果選擇在憲兵隊的門口動手,那里守衛森嚴,想要假意刺殺川島康,還能萬無一失的脫身,可行性也不大。
奇怪……
安子琛沒有想明白,邁著步子,與他們繼續往前走。
安子琛和香凝兒來醫院這邊的時候,乘坐的是川島康的車。
突然意識到什麼,安子琛的目光,定格在了不遠處的那輛車上,放緩腳步道:“川島隊長,現在曹林死了,也查無對證。
侯遠和永原的案子,我們在考慮,明天等技術科那邊對針管和硫酸的檢驗成果出來,就寫結案報告。但……”
安子琛一副為難的模樣,欲言又止。
川島康不解的停下腳步,看著安子琛:“安探長盡管直說吧。”
“川島隊長從曹林的辦公室搜查出來的那枚針管,我一直覺得很眼熟。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曾在山本醫生的實驗室里,看到過。
而我和香法醫之前,也搜查過永原制藥廠的醫務室。
醫務室里的拿藥登記顯示,在侯遠生病后,山本醫生曾到那里,拿過一瓶消炎藥。
我和香法醫之前與你說過,我們是比較懷疑,侯遠遇害前,最后一個見到的人,是山本醫生。”
香凝兒聽到安子琛這麼說,知道對方的意思,曹林死了,那麼接下來,就要拉山本村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