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一股濃厚的骯臟和屈辱感,牢牢刻在心底。
林初初滾動了一下喉嚨,她停下腳步,詢問道:“川島隊長,我可以拍下這里嗎?”
“當然可以。”川島康也停了腳步,吩咐一旁的憲兵,替林記者打好光,方便她拍照。
香凝兒往后退了一步,她的目光投向深處。
川島康見香凝兒對這里有興趣,主動介紹起來:“最近憲兵隊還是比較干凈的,沒抓過什麼重要犯人。
唯一有點用處的,就是那個叫做水長風的人。
我們還請來了水長風的未婚妻,但她好像一無所知啊。”
第38章 傳遞信息
香凝兒心頭一跳,語氣卻不顯山不露水的問道:“哦?那水長風什麼反應?”
“我還沒讓兩人見面。”川島康如實回答,“香法醫昨日與我說的那些話,我斟酌再三,覺得有些道理。
我在想,如果水長風真的是冤枉,我費這麼大的力氣,也是在做無用功。”
“水長風的未婚妻,水心言,我辦案的時候,曾在水家村里見過。
她家自祖輩,就是財主,條件不錯。
水心言的父親,一直不同意水心言和水長風在一起。
所以,兩個人是私下交往,也在暗地偷情。
我們去水家村查案,前后也沒過多長的時間,看這水長風一直待在與世隔絕的村落里,教村里的孩子讀書認字。
怎麼短短的時間內,就成了共黨?我覺得這事,挺奇怪的。”
香凝兒佯作疑惑,喃喃說著,又談及水心言和水長風的事,做好奇狀問道,“川島隊長,能確認這個水長風就是共黨嗎?”
川島康看了眼里側的監牢方向,回應著香凝兒的問題:“他是位私人教師,給各大家族里的孩子上課。
被我安插在家族里的眼線察覺到,他有意策反這些家族里的達官貴人,我們就實施了抓捕。”
香凝兒點了點頭,信口說道:“嗯,這個事,我聽你說過。
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徹查清楚,這個把水長風供出來的眼線,和曹林有沒有瓜葛?
一旦真是曹林安排的,那麼水長風對共黨而言,就有不得不殺他的理由,像侯遠和永原一樣。”
香凝兒做思考狀,突然“恍悟”般的說道,“川島隊長,你說,有沒有可能,和永原制藥廠有關?
不久之前,日租界這邊的一個倉庫被劫了,恰好發生在永原和侯遠遇害之后,前后太過巧合了。”
川島康的臉色漸漸凝重,他聽著香凝兒拋出來問題,琢磨道:“香法醫說的有道理,如果像你推測的那般,是曹林和地下黨在暗中搞鬼。
我怕是要把海城里安插的眼線,都要來個大換血了。
實不相瞞,這個曹林是我舅舅在世的時候,便委以重任的,他如果真的叛變了大日本帝國,我們的情報工作,將受到很大的威脅。”
川島康看著香凝兒,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香凝兒抬了下眉毛,心里暗自發笑,川島康想得越多,越多疑,對他們的計劃就越有利。
香凝兒順著川島康的話,繼續分析:“水長風在給那些海城的達官貴人家任教,我在想,他有沒有可能,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
地下黨怕他破壞了他們的計劃,只好安排曹林陷害他,把他送來憲兵隊。
我建議川島隊長還是親自審問他比較好,看水長風怎麼說,而不是只聽線人的一面之詞。”
川島康若有所思看了眼香凝兒,笑了笑道:“香法醫,好像很傾向于,這個水長風是無辜的?”
香凝兒不動聲色道:“這是自然,當初在水家村查案的時候,我與他有過接觸。
覺得他人不錯,也幫過我們。自是不希望,他真的是共黨。”
川島康又望了眼香凝兒,合情合理的解釋,讓他看不出毛病。
香凝兒扯起嘴角,似做不經意的問道:“水長風,現在就關在里面的牢房嗎?”
川島康點了點頭:“嘴巴硬的很,模樣也不太好看,我認為還是不要嚇到你們的好。
待我查清楚后,自會告訴香法醫的,先不提他了。”
香凝兒含笑點頭,舔了舔唇瓣,她看向還在認真拍照的林初初,對身邊的川島康,隨意問道:“曹林,抓到了嗎?”
“抓到了,現在也關押在這里。”川島康指了下不遠處的牢房,“還沒來得及審問,是在今天凌晨的3點,在他家附近逮到的。”
川島康冷笑幾聲道,“剛逮捕他的時候,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他被人打暈了,醒來后就出現在那里。”
香凝兒挑眉,淺笑道:“他這個理由,還挺敷衍的,是在說,他被人陷害了?會不會是賊喊捉賊啊。”
川島康笑了笑道:“來我們這里的人,都會開口的。”
香凝兒忖度起川島康的話,如果川島康與自己說的話,都是真的。
那麼曹林,很可能是被兇手打暈,故意扔在家門口,讓憲兵隊抓住他,進而達到陷害的目的。
讓曹林,成為第三幅畫中的那個受刑人。
香凝兒表面波瀾不驚,心里面的彎彎繞繞,卻開始運作起來。
整個事件的發展,好像都在這個兇手的意料之中。
讓香凝兒無法平靜的是,構陷曹林和徐天來有瓜葛,是兇手所為,還是他們自己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