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收,這位川島隊長一定會繼續糾纏下去。
川島康見香凝兒收了禮物,臉上多了一層欣然,一路送他們,出了憲兵隊的大門。
他目送安子琛載人離開,眼底的笑意漸漸收斂:“香凝兒……”
川島康自語著,轉身欲走,這個時候,從旁邊走出來一個人影,笑著搓搓手掌道:“川島隊長。”
川島康看向來人,做了個手勢,讓他進屋說話。
“巡捕房最近,有什麼異常嗎?”川島康坐在辦公桌前,神情嚴肅的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劉木。
劉木含著腰道:“還是老樣子,不過有件事,我想跟您說一下。
我聽說憲兵隊前幾天,抓了一個教書匠,懷疑是共黨。
我剛才去審訊室認了下人,之前到水家村辦案的時候,也見過他。
巡捕房里有位叫展鴻的探員,就是從水家村出來的。
不過這個警探挺傻的,平時做事也馬馬虎虎。
上次您讓我轉交給香法醫的邀請函,就是他給弄丟了,最后被督察長撿到,還給香法醫的。”
川島康琢磨了一會,輕應一聲:“嗯,這件事我知道。
你認為,這個叫做展鴻的探員,是故意弄丟的邀請函,還是他無心之舉?”
劉木有些詫異,看起來川島隊長早就知道展鴻出身水家村的事,他想了想道:“他人平時就挺傻的,說不準。
川島隊長,您調查過這個展鴻啊?怎麼知道他也是水家村的人?”
川島康不悅的瞪了一眼劉木,劉木慌忙閉上嘴巴,知道自己多嘴了。
“你繼續留意巡捕房的動向。”川島康低沉著嗓音說道,“如果有什麼發現,及時與我聯絡,我不會虧待你的。”
“是是是。”劉木忙不迭的點頭,他端詳著川島康的神情,見對方心情貌似還不錯,大著膽子道,“川島隊長,我發現安探長和香法醫走得很近,兩個人的關系,也越來越好。”
川島康抬起眼皮,睨了對方一眼,這讓劉木很是惶恐的立刻低下頭。
川島康的神色稍緩:“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發現?”
劉木吞咽了下緊張:“……還有就是,最近永原和侯遠的案子,香法醫和安探長的調查總是很神秘。
他們兩個人一般都比較信任展鴻,辦案查案,也都帶著他。
我能插得上手的地方,實在很少。
還有就是,我知道侯遠的案子,牽扯出三幅畫。
那三幅畫里的最后一張圖,有在影射憲兵隊。”
第27章 展鴻的攤牌
川島康看著劉木,前傾身子問道:“那這畫,出自誰的手?”
劉木回道:“畫是一個叫做溫蘭英的理發館老板,她丈夫叫燕升,曾因為有抗日傾向,進過日本憲兵隊。
后來因為供出了一個地下黨的重要成員,有功,被放出來了。
據我的調查發現,這個溫老板曾求助過侯遠,侯遠找到永原先生,才把她丈夫救了出來。
溫老板雖然有殺人動機,卻有不在場證明。
他們鄰居可以為她作證,所以就被安探長和香法醫否了嫌疑。”
川島康的眼神里透著些許疑惑,他倒是沒聽安子琛和香凝兒提到過這件事。
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提,還是刻意在隱瞞?
多疑的川島康,心里又添了一個問號。
拉開抽屜,川島康從里面掏出幾枚銀元,扔給劉木:“很好,以后還有什麼事,及時向我匯報,替我多盯著香法醫,還有安探長。”
劉木諂媚的撿起銀元,含腰笑道:“川島隊長您放心吧,我懂您的心思。
安探長身上有什麼疏漏,我一定及時通報給您。
讓您有機會,鏟除這個情敵。”
川島康不耐的沖劉木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可以走了,劉木也識趣的退了出去。
拿到錢的劉木,轉眼就去娛樂場揮霍了。
有些得意忘形的他,卻沒留意到身后多出一條尾巴。
展鴻看著從憲兵隊出來的劉木,大搖大擺著,直奔娛樂場所。
他惱火的磨了磨后槽牙,沒想到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居然是劉木!
枉費自己還叫他一聲劉哥!
呵~早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展鴻揉揉鼻子,回了宿舍,連肚子餓了都給忘了。
他剛打開門,發覺不對勁。
展鴻提高了警惕,他走進里側的屋子,看見是林初初后,方松了口氣。
轉身把門輕輕關上,展鴻察覺出這位林記者的臉色,十分難看,而且心情也極不美妙。
他吞咽了下口水,笑瞇瞇道:“初初,你又來了?”
林初初聽到展鴻的聲音,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你干什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
我聽安探長說,他不是把你送回宿舍來了嗎。”
展鴻摸了下后腦勺,自己的這間單人宿舍,只有林初初有鑰匙。
他剛才被安探長送回來的時候,發現門邊夾著的一根線頭,掉落在地上,而房間也被收拾了一下,知道是林初初,來找過自己一回。
當然,她應該也看到了桌上砂紙里包裹的土制炸藥。
其實,自己是故意沒收拾的。
也是希望林初初能看到,讓她有機會,更加了解自己。
展鴻認為,時機到了。
同時也希望,自己心愛的人,能與自己并肩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