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可能,無外乎就是地下黨人干的。
但川島隊長你要注意的是,如果真是地下黨在挑撥離間。
他們為什麼會如此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案情的進展情況,只有我們巡捕房里的人最清楚,當然,還包括兇手。”
短暫的沉默,川島康若有所思的望了眼香凝兒,心里的疑團,越滾越大。
他有些分不清楚,孰真孰假。
挑眉看向眼前的三人,川島康恢復了冷靜,笑著對香凝兒說道:“我一直以為,香法醫會因為你父親的緣故,對我心存嫌隙。
沒想到,你還會幫我,如此客觀的分析這些事情。”
香凝兒笑了笑,抬手拿起桌上的水杯,飲了口水道:“川島隊長,我不是幫你,我只是想找出兇手。”
川島康含笑點了下頭,也不惱香凝兒的回應:“香法醫和安探長,識時務,都是聰明人,我愿意,與你們交朋友。”
林初初抬了下眉毛,看著安子琛和香凝兒不說話了,眼珠子轉了轉笑道:“川島隊長,我也很希望與你交朋友的。”
川島康適才把目光落在了這位林記者身上,他得體的點了下頭:“林記者是香法醫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
林初初笑了笑,剛想開口說幾句客套話。
此時,一聲駭人的慘叫聲,從樓下傳來,讓林記者的笑意,瞬時僵在了臉上。
川島康抬眉,掃了眼安子琛和香凝兒漠然的表情,搓了搓手指,不悅著把門外看守的憲兵,叫了過來。
“我這里有客人,讓他們把嘴堵上,別嚇到我的客人。”
憲兵點頭哈腰,快速退了出去。
林初初深吸一口氣,見香凝兒他們沒什麼反應,也強壓下自己內心的不適。
“前幾天抓了一個老師。”川島康輕聲開口。
安子琛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心口一提,視線落在川島康身上。
川島康思考著說道:“好像是什麼……水家村的人,在給海城的幾位大戶人家孩子,做家教。
文人嘛,很迂腐,教授孩子一些不倫不類的東西。
還想要策反一位當局的政要,被我們安插在那里的眼線,舉報到憲兵隊這邊來了。”
川島康笑了笑,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嘴巴很嚴,死活不承認自己是共黨。
他好像還有個未婚妻,在水家村。我們的人,已經去調查了。”
林初初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沒敢動。
她緊張的垂著頭,聽到川島康提到水家村這三個字,內心一咯噠,就已經開始亂了起來。
香凝兒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她安靜的坐在那里,端起水喝著,掩飾掉自己的不自然。
她在想,會是誰呢……
“水家村?”安子琛率先開了口,故作思索道,“捕房里有位警員,也是水家村出身,前些日子那里出了命案,我們還去調查過。
挺樸實的一個小村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那個共黨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們還認識吶。”
川島康看向安子琛,略顯詫異:“哦?”
安子琛一派坦誠的解釋道:“今天與我們在一起的那位警官,就是出身水家村,川島隊長也見過他。
金樂門出事的那天,他還和川島隊長一起,險些被地下黨的人炸傷。”
川島康回憶起來,想到了那個呆傻的警探,笑問道:“安探長這是在幫屬下說情嗎?”
“他是我心腹,挺傻的一個孩子,也很聽我話,沒什麼心眼。
我只是希望,川島隊長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為難水家村里的人。”安子琛平靜的說著。
川島康挑眉,點了下頭:“安探長幫我在永原家找到了很重要的名單,這個人情,我自然會還的。
只要水家村里的人,和那個水長風沒有關系,我自然不會為難他們。”
水長風……安子琛暗忖,心里也打起鼓來。
水長風曾來過巡捕房,翻找過北城馬賊手里的地形圖,雖然他們不是一條線上的組員。
但他萬一吐口,怕是會牽扯到自己。
這件事情,必須要向夜櫻匯報一下。
安子琛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自然的說道:“那就多謝川島隊長了。”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擺,看向林初初和香凝兒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不打擾川島隊長休息了。”
香凝兒的內心暗自吐了口氣,她落落大方的起身告辭,擋住了林初初的身影,盡量不讓川島康注意到林記者十分緊張的臉色。
安子琛示意林初初先走,他跟在后面,回頭看了眼香凝兒。
川島康挽留道:“香法醫,你稍等一下。”
他邊說,邊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從抽屜里掏出來一個盒子,遞給香凝兒道:“這是我特意托人訂做的女士腕表,一直想送給香法醫。
今天有這個機會,就直接給你吧。”
香凝兒的視線落在這個盒子上,笑著婉拒道:“川島隊長,我們有句俗語,叫無功不受祿,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可受不起。”
“誰說香法醫無功的?”川島康不以為然的說著,“之前,你也為我提供了一些想法,我認為很有用。
這次永原的事,還要仰仗香法醫你。”
香凝兒淺吸了口氣,她看著眼前的盒子,斟酌再三,還是收下了這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