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隊的人,出動了大半,她聽到消息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爭取拿到一手消息。
林記者活動著腰身,試圖爬上去,被一個人拽了下來,徑直拉到暗處的角落。
林初初剛想掙扎,耳邊就傳來香凝兒的嗓音:“你一個人來爬憲兵隊的墻角,不要命了。”
聞言,林初初驚慌的臉色安撫下來,她看清楚是香凝兒,以及香凝兒身邊的安子琛后,眨了眨眼睛,示意香凝兒把手從自己的嘴巴上拿下去。
香凝兒適才松開手。
林初初驚魂方定,指向憲兵隊的方向輕聲說道:“據說剛才這里發生了爆炸,群眾爆料到我們報社,正好我值班,就趕來看看。”
“那也不能一個人來。”香凝兒埋怨道,“你知道那里是什麼地方嗎?”
林初初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焦急的模樣,最后還是說了出來:“我沒打算一個人來,我給展鴻的宿舍去了通電話,發現他人不在。”
林記者瞥了眼安子琛,安探長識趣的離遠了一些,以為是兩個女兒家說什麼悄悄話,不方便自己聽。
林初初拉過香凝兒,走到一邊,小聲說道,“凝兒,我是擔心展鴻才來的。”
這話,著實讓香凝兒意外,她詫異的看著林初初,靜聽對方的下文。
“我懷疑展鴻背著我,在干什麼危險的事。”林初初嘀咕道,“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我去過他宿舍幫忙收拾一下屋子。
在他家床底下有一個箱子,里面裝著一些雕刻工具,還有幾枚印章模具,上面沒有刻字。”
香凝兒挑眉,心里的訝然,愈演愈烈,同時一個答案,也呼之欲出,她的臉上開始綻放出笑意來。
原來,刺殺金樂門歌女桐瑤的事,展鴻也有參與。
難怪可以順利出入金樂門,是因為川島康給自己的那封邀請函吧。
那封邀請函經過展鴻的手,他又會雕刻,完全可以偽造印章,拿到通行證。
之后,邀請函又被展鴻,故意掉落在了巡捕房,好巧不巧著,讓督察長撿到。
有了督察長這個人證,川島康自然不會懷疑到展鴻身上。
香凝兒笑著,嘀咕道:“這小子,還挺會裝的。”
林初初看著香凝兒的表情,奇怪的打量了幾眼對方,旋即,繼續說著自己的擔憂:“我早就注意到他的不對勁,感覺他有事瞞著我,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吧。
我問他那些印章是做什麼用的,他沒和我說實話,總是裝傻充愣,說是個人愛好,為了好玩學雕刻。
他說這話,我可不信。”
林初初撇了下嘴角,望向憲兵隊的方向,輕聲說道,“今晚我給展鴻打電話,讓他陪我來憲兵隊這邊抓新聞,但他不在。
我就直接去宿舍找他,在他的桌面上發現了一張砂紙,里面有一些土制炸藥的殘留物。”
香凝兒的心里,五味雜陳,她原本懷疑的態度,更加篤定了。
這個展鴻,做事還挺馬虎的,幸虧是林初初進了他的宿舍,萬一換成旁人,這小子可就麻煩了。
香凝兒剛要開口,替展鴻說幾句話,在林初初面前幫他打掩護,但一個念頭,卻讓她止住了話語。
展鴻如果真馬虎,也不會到現在,才在初初的面前露馬腳吧?
難道是這個小子,故意讓林記者發現他的秘密?
他想干什麼?該不會是想拉初初入伙吧?
香凝兒猛然發覺,自己才是那個被蒙在鼓里的人,一個安探長不夠,連展鴻都能把自己給騙了。
香凝兒扯了下嘴角,輕聲一嘆,笑道:“初初,認識這麼久了,展鴻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知道,他不會做什麼害人的事。”
林初初蹙攏眉心:“我當然知道,但我是擔心他。”
“展鴻剛才與我們在一起,林記者不要擔心。”安探長突然開口,回頭看了眼林初初,“林記者既然來了,不如我們陪你走一趟吧。”
安子琛看著憲兵隊的大門,嚴肅道,“我也很想進去看看,但兩位女士,要做好心理準備。”
安子琛掃了眼林初初脖子上掛著的相機,“林記者,你的相機可以帶進去,但有些東西不能亂拍,小心惹禍上身。
我可以帶你直接去找川島康,光明正大的進去。
還有,這次永原和侯遠的命案調查,我可以代表巡捕房,允許你跟蹤采訪。”
林初初的眼里,立刻閃爍起光芒來,這還是安探長第一次授權,讓自己能跟蹤報道案子的事情。
香凝兒看向安子琛,這位狼影同志,是打算借用報社的輿論,將山本村推上風口浪尖,給日本人施壓吧?
如果山本村真的涉案,按照租界內的法規,他是要被巡捕房扣押偵查的。
沒了山本村,日本人想開展的新藥研發,將會寸步難行,這的確是個一箭雙雕的好法子。
香凝兒抿唇淺笑,同時心里頭也有了疑惑,究竟是誰殺了永原和侯遠?
這兩起命案的接連發生,卻恰到好處的給了他們反擊日方的機會,也成功劫獲了第一批藥品,會是巧合嗎?
安子琛帶著兩個人來到了憲兵隊的門口,門外有兩個憲兵把守,戒備著攔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