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他又得罪了誰,反而先被人害了。
我故意接近劉勝南,在他耳邊說侯遠的好,引發他的嫉妒。
然后我把畫給他,讓他幫我貼在侯遠能看得見的地方,嚇唬侯遠。
我也是想查清楚,當初舉報燕升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誰心里有鬼,看到那些畫,或許就會想起做的虧心事吧。”
溫蘭英自顧自說著,“我曾聽燕升說過,他搞研究設計的那些圖,其實都是依據特務機關的場景做的。
他是想通過這個方式,記錄日本人的暴行。
我反而想看看,侯遠會不會有負疚感,也在為我自己找個答案,我當初,是不是落入了侯遠的圈套?
為了救燕升,出賣了我自己,掉進了他給我們挖好的坑。
如果真是如此,或許我會殺了侯遠。
但沒想到,我還沒動手,就有人先我一步,殺了他。”
安子琛抱起雙臂,看著溫蘭英憤恨的雙眸,知道了大概。
第10章 曉雯
安子琛看了眼香凝兒道:“我們走吧。”
香凝兒微微點了下頭,和安子琛離開了。
溫蘭英卻還呆在原地,吐著煙圈看向走遠的兩個人,眸色沉了幾分,隨手把冒著火光的煙頭,摁捻在墻面,走回了屋子………
“溫蘭英的話,你認為有幾分真,幾分假?”安子琛漫步走著,他抬頭望向路旁的燈光,眼里有些迷茫。
自己做探長以來,遇到過很多案子,不論值不值得同情,他都沒有遲疑過要查明真相。
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在心底處,總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還要追查下去嗎?
“一個女人,不會拿這種事說謊的,而且她和燕升,看起來很恩愛。”
香凝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認為,燕升被人舉報這件事,八成和侯遠有脫不開的關系,溫蘭英的懷疑是對的。
不可能這麼巧,燕升剛被抓,憲兵隊來逮捕溫蘭英的時候,侯遠前后腳,就能上演英雄救美。”
安子琛停下腳步,看著走在前面的香凝兒,開口道:“香法醫什麼時候查案,變得如此感性了。”
香凝兒回頭看向停了步子的人,又往回走了幾步,來到安子琛身邊:“同情,是人之常情,換作我是溫蘭英,我可能做不到像她那樣吧。
我還挺佩服她,能為了燕升做到這種地步。”
“讓我想想,如果換做是香法醫的話,可能會直接揣著手榴彈和沖鋒槍,直接沖進憲兵隊,劫獄?”安子琛笑著反問道。
“呸呸呸!”香凝兒忙拍了下安子琛,“快大過年的,討不吉利!什麼叫換做是我?你想被抓啊?”
安子琛原本冷峻的臉色,有了笑意。
原來在香法醫的心中,自己和她,已經是溫蘭英和燕升之間的關系了。
安子琛含笑,沒有說話,繼續和香凝兒,并肩往前走。
他低頭看著地面上的影子,越拉越長。
“成業祺,是安冉姐的愛人。”安子琛突然開了口,緩緩說道。
聞言,香凝兒驚訝的盯著安子琛看,她仔細想了想后,冒出了一個想法。
她知道安子琛可能和自己一樣,是地下組織的一員,但具體身份,尚不明確。
如此說來,安冉也有可能和他一樣?也是組織里的一員嗎?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以后,我會慢慢告訴你。
現在,我跟你說這個,只是想告訴你,安冉和成業祺的關系。
因為現在侯遠的死,可能會牽扯出某些事。
安冉現在在出差,我暫時聯系不上她,無法確認,燕升的話是不是真的。
燕升剛才的情況,你也見到了。據我所知,燕升是成業祺發展的下線。
我原本猜測,他變節后,淪為了日本人的走狗。
但從剛才他懊悔的神情,以及對這件事的態度看,他的內心,是愧疚的。
他的樣子,你也見到了,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
可能支撐他活下來的信念,就是溫蘭英吧。”
安子琛捏了捏手指,望向遠方,“如果不是看他這麼慘,還有悔恨之意。
我可能會以叛徒看待他,并殺了他。”
香凝兒抿了抿唇瓣,看向安子琛眼里閃爍的光亮,悵然的邁開步子,兩人重新來到清生池后身的那個排氣窗口外。
安子琛彎腰檢查了一下地面上的兩條壓痕:“這兩條壓痕,有些淺。我剛才,特意看了下燕升使用過的輪椅,他的體重,沒有那麼輕。”
“或許是其他人?也有可能是,沒坐人的輪椅?”
“這附近沒有腳印,很可能是人坐在輪椅上留下的,如果是空的輪椅,要如何自行轉動?”安子琛順著兩道淺痕,往前看去,這兩條淺痕,到了馬路邊就斷了,不知去往何處。
“會是誰呢?”香凝兒嘀咕道,疑惑著,又抬頭看向那個排風口,上面的風扇被按了回去,開始旋轉起來,發出轟轟的噪音。
“哎呦哎呦,別扯我耳朵。”展鴻的叫聲,伴著噪音,從不遠處傳來。
香凝兒和安子琛的注意力,都被這個聲音吸引了過去。
只見遠處理發店門口,林初初提著展鴻的耳朵,將人從里面拽了出來。
“看夠了嗎?盯著人家小姑娘看,你可真好意思!
還想欺負人家姑娘是吧?把你剃成禿子怎麼了?你一個大男人,就這點肚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