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撇了下嘴,不滿的看了眼安子琛:“你們一天查不到兇手,祝欣就要被罵一天,我敦促一下你們還不行嗎?”
香凝兒一聽他這話,來了興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認識祝欣?”
男生白了眼香凝兒,不屑的回道:“郭立,和祝欣是朋友。”
安子琛也饒有興致的看了眼郭立,有些意外,推他進屋子,做進一步的盤問。
“你是醫學院的學生,怎麼會認識祝欣?”安子琛把郭立摁在椅子上問道。
郭立沖安子琛冷哼一聲,態度傲慢的很,但還是說了:“她們藝校來醫學院寫生的時候,我們認識的。
祝欣還參加了我們幾個人的社團,幫我們畫一些小人書和冊子,找出版社印刷。”
“什麼社團?”安子琛和香凝兒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好奇的看向這個郭立。
郭立抬頭瞧了眼香凝兒:“什麼都做,像醫學類的科普畫冊,藝術插畫,還有文學作品和小說類的小人書,也會印發一些宣傳圖冊,大家都挺喜歡的。”
頓了頓,郭立又看著香凝兒道,“我們社團的江梅,你應該也見過,曾問你要過簽名,她很崇拜你。”
郭立說到這,卻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但從祝欣這件事中,我覺得你并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
香凝兒干巴巴的笑了笑,回憶了一下,郭立口中的江梅。
想起來安探長剛來巡捕房的時候,自己和他在飯店吃飯時,遇到的幾個女學生。
其中有一位,的確問自己要過簽名,說是《香探》的忠實讀者。
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面,香凝兒用洞悉一切的口吻道:“你是不是喜歡祝欣?”
郭立的臉,瞬時紅了起來:“跟你有什麼關系?”
香凝兒雙手撐在桌邊,看著眼前的男學生,笑容滿面道:“我和安探長在查祝欣的案子,你說跟我有什麼關系?和祝欣相關的事情,都是破案的線索。
小伙子,你如果真想幫祝欣,從這起事件里脫身,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我聽你剛才的意思,你們自己私下,也在調查對嗎?
我們可以彼此分享,這樣也有助于查出個結果。”
“這麼說吧,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忙,也需要你們調查的情報。”香凝兒虛心求教,誠摯的看向眼前的男學生。
安子琛沒有說話,而是靠在餐桌邊,看了眼碟子里還沒吃的面包,拿起一片,叼在了嘴里,恰好自己還沒吃早餐。
郭立想了想,看著香凝兒,又看了眼安子琛,開口說道:“我們聽說祝欣殺了人,都不相信。江梅就提議,我們自己調查,還祝欣一個公道。
案發的第二天晚上,我們社團的三個人,我,江梅,還有王安,去龍泉寺現場找證據。”
“胡鬧。”安探長蹙了下眉心。
這個案子牽涉到日本人,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去調查,萬一被龍泉寺里的人發現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們沒有胡鬧。”郭立迅速反駁道,“那天晚上,我們還看到一個光頭的和尚,鬼鬼祟祟著,上了一輛車,車里面是個男人,臉倒是看不清楚。
應該戴了眼鏡,泛著光。”
安子琛迅速吞咽下嘴里的面包,看了眼香凝兒,輕聲問道:“岑遠?”
“有可能。”香凝兒凝著面色,繼續聽郭立的敘述。
“我們看那個男人在車里,給了和尚一包東西,聽響聲,貌似是銀元。
之后和尚就下車了,那個男人開車離開。”
“車牌號能記住嗎?”安子琛問道。
郭立搖了搖頭:“沒全看清楚,前面兩個號碼是14,后面的看不清。”
“之后呢?”香凝兒追問。
“我們跟蹤那個和尚,他拿著銀元回了房間,再沒出來過,房間里還有一個和尚,我們聽到他們說話了,說的是日語。”
郭立有些得意的看著香凝兒和安子琛道,“我們那晚,還在寺廟的石碑下,撿到了一個竹筒。”
“在哪里?”安子琛嚴肅的問道。
“那是我們發現的,等我們查出真兇,再給你們警方。”郭立挺了挺腰板道,“所以我說,你們警方還不如我們厲害。”
安子琛歪著眉毛看向他,眸色冰涼如水。
香凝兒在旁笑道:“那你們覺得,那個竹筒是做什麼用的?”
“那竹筒很小,像個哨子似的。江梅說,很可能是兇手掉落的,就撿了回來。
我們三個人研究了一下,覺得是兇手用來給同伙發送暗號的哨子。”
香凝兒挑眉,似笑非笑著,繼續請教:“那麼,你們查清楚兇手是誰了嗎?誰平時和祝欣有仇啊,要嫁禍她?還有你們幾個,知不知道祝欣有夢游癥這回事?”
郭立驚訝的前傾起身子:“你說什麼?祝欣有夢游癥?”
香凝兒淺笑著點了點頭,起身給安子琛和這位男學生各倒了杯牛奶:“沒錯。你把你們撿到的那個竹筒交給我們,我就告訴你我們調查的信息。”
郭立接過牛奶喝了一口,遲疑著看了眼香凝兒:“我想見祝欣,案發后,她就躲著我們,一直待在她學校宿舍。”
“沒問題。”香凝兒和善一笑。
郭立快速喝光杯里的牛奶,擦了下嘴道:“你們等我一下,我給你們拿東西。”
說完,郭立就跑了出去。
香凝兒笑瞇瞇的看著郭立遠去的身影,唏噓起來:“有時候單純熱誠,血氣方剛,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