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琛回應川島康的話,視線落在川島康身側的男士身上,只見他謙和的低著頭,手里拿公文包。
安子琛問道,“川島隊長到這里來,是……?”
川島康環視四周,有意無意的看著香凝兒,笑道:“是武藤君委托我來這里,看看場地。我們想在這塊廢地上,構建一座香料研究所。”
他停頓片刻,介紹起旁邊的人,“這位是天瑯律師事務所的岑遠律師,幫助我們辦理相關手續,也是武藤君公司的法律顧問。”
香凝兒朝岑遠點頭致意,以示禮貌。
岑遠含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朝香凝兒和安子琛伸出手來:“早有耳聞安探長和香法醫的事跡,海城的幾起大案,都是兩位攜手破獲,在下也十分佩服。”
安子琛抬手,與之交握,算是打了招呼。
“不知道你們在這里,查什麼案子?”川島康問著,目光看向他們身后的布說小和尚。
“武藤先生的女兒祝欣,昨天夜里在附近的龍泉寺,遭遇了一起案件,我們來這邊搜查一下。”安子琛避重就輕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需要我幫忙嗎?”川島康問香凝兒。
香凝兒婉拒道:“巡捕房的人馬上就到,川島隊長可以和岑遠律師在這邊看看環境,我們再去附近搜索一圈。”
抬起了手里的傘,香凝兒對川島康笑道,“還是要多謝川島隊長的雨傘了。”
她說完,看向旁邊的安子琛,“探長,我們走吧。”
安子琛藏在眼底一絲笑意,和川島康告辭后,讓布說小師父呆在這里,等巡捕房的車送他回寺廟。
自己則和香凝兒同撐一把傘,跑進了雨簾,開始在附近廢墟里搜索,希望能找到香凝兒父親的其他東西。
“剛才那個人,像是日本的武士。但他腳上的鞋底,我不知道你留沒留意?”安子琛撐著雨傘,對身邊的香凝兒說道。
香凝兒仔細回想剛才的畫面,意外的挑了下眉:“你是說他鞋底踩的落葉?”
“沒錯。”安子琛點頭,“他的鞋底踩了一片落葉,那片落葉是銀杏的葉子,如果我沒記錯,龍泉寺門前的那片林子,都是銀杏樹,落葉遍地都是。”
香凝兒淺聲嘟囔著:“如此說來,剛才那個武士,有可能是從龍泉寺里過來的……”
她想到什麼,和安子琛分享了一個信息,“我從布說那里聽到,我父親的這塊懷表就是被曹馳從他的枕頭底下拿走的。
曹馳和布說在飯堂發生爭執,就是因為曹馳說這塊懷表,是他的!”
安子琛停下腳步,眸孔微瞇:“所以布說撿到的這塊表,有可能真是曹馳不小心掉落在這里的。”
香凝兒點頭,眼神里透著嚴肅:“曹馳一定見過我父親,說不定還和我父親的關系密切。”
雨,又下大了一些,安子琛將雨傘往香凝兒那邊傾了傾:“看來,我們腳下的這片廢墟,值得深究。”
車喇叭響了起來,不遠處,巡捕房的幾輛車疾馳而來,從車上跳下來幾個警探,他們身上披著雨衣。
劉木提著雨傘和雨衣,跑到安子琛和香凝兒眼前,遞給他們:“探長,這大雨天的,你們快回車里去吧,這里我們搜就行。”
安子琛和香凝兒迅速穿好雨衣,香凝兒笑道:“沒事,我皮實,不親自搜,我心里還不安分。”
安探長把川島康的雨傘交給了劉木,指向爛尾樓的方向:“這把傘是川島隊長的,你去送還給他。”
劉木忙接了過來,驚訝的看了眼遠處的樓房:“川島隊長怎麼也來這里了……探長,這里是個什麼地方呀?”
“廢棄的工廠,可能和死者曹馳有關。”安子琛沒有多說,和香凝兒徑直走向警車前,吩咐趕來的警探們分開搜索。
劉木悻悻然的抱著雨傘,快步跑進爛尾樓。
香凝兒接過警員遞給自己的手套,戴在手上,她對安子琛努了努嘴:“我們去爛尾樓后搜搜看,那個黑衣武士剛才在樓里,他能去樓里找,說明要的東西,還在那周圍。”
安子琛點頭,從旁邊警員手里拿過一個鐵鍬,和香凝兒走了過去。
安子琛其實并不想和那個川島康,離得太近。
川島康看香凝兒的眼神就不對,有貪圖,也有一種道不明的情緒,有危險的氣息,這讓安子琛很是不安。
他陪著香凝兒來到了爛尾樓的后身,開始在這邊挖地上廢棄的磚土,想要從這片磚土下,尋找到什麼。
川島康和岑遠,此刻站在樓房的二層。
岑遠摘下眼鏡,擦拭掉上面的水珠,重新戴好,張望了眼樓下的兩個身影后,看向旁邊盯著香凝兒的川島康,含笑道:“川島隊長,是愛慕那位香法醫嗎?”
川島康撫摸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是的,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女子。你不覺得,她身上的香氣,也很宜人嗎?不過好像,她并不在意我。”
岑遠笑了笑,沒有立刻回話,而是順著川島康的視線看去,鏡片上蒙了一層霧氣:“川島隊長,難道就甘心把心愛的姑娘,拱手讓給旁人嗎?”
川島康瞇起眼,問道:“岑律師有什麼好的建議?”
“為得美人,還需要主動出擊,川島隊長應該舍不得放棄香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