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兒琢磨著,提出了幾種可能:
“易容?還是于曼有個雙胞胎姐妹?或者是,于曼在現場的時候,中途離開過?”
一個人,總不能有分身術。
如果于曼真的不知情,說明有人冒充她和費澤在一起。
“你能確定,從于曼肩頭拿到的長發,和費澤家里發現的長發,出自同一個人嗎?”安子琛問道,“我們巡捕房現有的條件,做不了這種鑒定。”
香凝兒挑了挑眉:“你在懷疑我們的專業嗎?”
安子琛淺笑,立刻道:“當然不是,我只想要一個準確的答案,也不想冤枉人。”
香凝兒抱起雙臂,斜靠在旁邊的墻上,解釋道:
“我和技術科的人經過反復比對,都認為,大概率是出自同一個人。
百分百的話,誰都無法保證。
當然,也有可能,還有一個和于曼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
但是,這個前提條件想要成立,就是兩個雙胞胎的發質,必須一樣。
于曼是干性發質,而你們在費澤家里的浴袍上,找到的長發,也屬于干性發質。
兩根燙發的波浪卷,也一樣。
也就是說,如果真有個和于曼長一樣的雙胞胎。
她和于曼不僅僅有親緣關系,而且發質都是干性的,燙的發型,也一樣。
說明什麼?這個人有目的,要和于曼一模一樣。”
香凝兒側身,看了眼里面的于曼,低聲問安探長,“你認為,如果真有這樣一個雙胞胎姐妹,于曼知道她的存在嗎?”
安子琛看著里面人的神情,輕道:“不像,我剛才也問過她,有沒有姐妹。
她說沒有,家中就她一人,父母都過世了。
于曼的戶籍檔案也十分簡單,父母在世的時候,就她一個女兒。
過世后,于曼就被家鄉的親戚,賣到了海城一家酒樓做雜役,后來被逼迫接客。
陰差陽錯,遇到電影的投資人選角,她被選中,就走上了這條道路。”
香凝兒聽了安子琛的話后,想了想后道:“我感覺金鳳夫人一定知道和費澤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
瞧她昨天的態度,聽說費澤和于曼有瓜葛,表現的十分冷淡和平靜。
怎麼說,于曼也是她未來的兒媳婦,聽到這種消息,也應該生氣吧。
而且金鳳很迷信,想要救他兒子,需要那顆可以延年益壽的玉珠子。”
安子琛看向里側的于曼,提高音量喊道:“于曼小姐,麻煩你在這里待一會。”
于曼詫異的站了起來:“安探長,要關我多久?”
“不會太久,你在這里比較安全。”安探長回道,示意香凝兒,和她一起回到了辦公區。
“據林記者說,今天早晨給她打電話的,是一個年輕女性。”安子琛靠在桌邊,對香凝兒說道。
提到這件事,香凝兒補充起來:“沒錯,我查了下那個號碼,是中陽路附近的電話亭打的,沒發現什麼線索。”
安子琛點頭,叫來不遠處的劉木:“劉警官,你帶人去中陽路附近找一下。
今天早晨的7點10分左右,在那邊區域的電話亭,有個年輕的女人,給香法醫家打了通電話。
找到那個時間的目擊證人,確認打電話女人的身份。
查到后,直接去冠家找我們,匯報情況。”
“是,探長。”劉木剛想走,突然想起什麼,退到香凝兒身邊,只用兩個人的音量,問道,“香法醫,展鴻把請柬給你了嗎?”
香凝兒怔愣了片刻,沒搞懂劉木的意思:“什麼請柬?”
劉木扯了下嘴角:“這個展鴻,真是干什麼都不讓人放心。
是這樣的,昨晚我值班的時候,川島隊長來了。
說是邀請你參加這個周末的舞會,給了我一個邀請函,讓我交給你。
恰好展鴻路過,他說會把邀請函轉交給你,我就給他了。”
香凝兒明白過來,笑道:“等他回來我問問他,我估計他現在滿腦子里,想的都是他的林記者,可能是忘了吧。”
劉木哀嘆著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這里,去做安探長交代自己的事。
香凝兒的笑容漸漸收斂,川島康邀請自己?
還真是令人頭疼……該怎麼拒絕呢?
最好展鴻把這件事,給忘到明天晚上的舞會結束。
這樣,自己就有理由不去了。
安子琛對其他警員分派好了任務,回頭看向蹙著眉頭站在桌邊的香凝兒,關切的走了過去:“怎麼了?”
香凝兒撇了下嘴道:“沒事,我們去冠府吧。”
安子琛點點頭:“那我先去開車。”
“好。”香凝兒先回了法醫室,把自己的提包掛在這邊,鎖好門出來。
她剛推開辦公區的門,恰好碰到往這邊走的督察長封朗。
香凝兒暗叫倒霉,忙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臉,轉過身子,面對著墻。
心里默念道: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上次婉拒了封朗的邀請,還不知道這位督察長,會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又冒出來個川島康,也不知道自己是招誰惹誰了。
“香法醫。”封朗背著手,看向面壁的香凝兒,詫異的開口道,“你在干什麼?”
香凝兒的嘴角抽搐,嬉笑著轉了過來,立正站好:“督察長,早晨好。”
封朗看了眼來來往往的人,把背后手里的東西拿了出來,遞給香凝兒:“這是你的吧?”
香凝兒愣了愣,看向封朗手里的邀請函,詫異的打開,發現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邀請人的落款,蓋著金樂門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