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位香法醫瞇著眼吹熱氣,享受般的吃著這里的餛飩。
林記者的眼角,微微抽動,舀起一口濃湯,先安撫一下自己的腸子。
她可沒有香法醫這股子的從容和胃口。
香凝兒瞧著林記者的模樣,笑著跟老板要了瓶醋,放到她面前:“倒點醋,開胃。”
香法醫的話音剛落,發現那瓶醋,率先被安探長拿在了手里。
只見他打開瓶蓋,往自己的碗里點了幾滴醋,又放回到原先的位置,開始吃了起來。
香凝兒饒有興致的看了眼安子琛,問道:“怎麼安探長,你也吃不下去了?”
“開胃。”安子琛輕道,又放了些辣椒碎末在碗里,補充道,“再來點辣,更開胃。”
安探長偏頭看向林初初,提議道,“林記者,要不要嘗試一下?很下飯的。”
林初初詫異的看了眼安探長碗里滿滿的辣椒,忙擺了擺手道:“探長你還是自己來吧,我吃不了辣的。”
香凝兒好笑的看向安探長和林初初的互動,說起在冠家古宅,自己發現的端倪,指出了小靜丫鬟,被人頂替的事。
林初初狐疑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具尸體,就是小靜的?不對啊,那天搶文物的時候,明明是四個男劫匪。”
香凝兒搖了搖頭:“尸身看不出什麼,但死者的骨頭還在。
我可以確認,她是一個年齡在16-20歲之間的女性。
而且我在發現尸體的附近,還找到了一枚發卡,是丫鬟小靜的。”
“被展鴻打傷的那個劫匪,是女的?”林初初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老板,給我來三碗紅油小餛飩,再來兩個糖餅。”展鴻找了半天,才找到他們。
點完東西后,直接坐到他們身邊,好奇的問道,“什麼女的?我什麼時候打傷過女人了?我怎麼可能會打女人呢。”
林記者看了眼來人,很自然的說道:“被你打傷的那個劫匪,凝兒說,是個女的。”
展鴻愣了愣,詫然道:“女的?!”
安子琛似有所悟:“難怪當時在看照片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劫匪有些奇怪。
衣服和鞋子是新的,個頭較矮,原來是女扮男裝。”
香凝兒點了點頭,笑道:“上次初初女扮男裝的時候,我們從遠處看,不也沒認出來嗎。
當時場面混亂,她又武裝的如此嚴實,誰都沒去在意過她的性別。”
香法醫放下勺子,繼續道,“至于這個尸體,究竟是不是小靜,還需要再調查一下。
目前能夠確認的是,這個女性尸體,就是被展鴻打傷的劫匪。
而且我還可以確認一件事,就是這個女劫匪,沒斷氣的時候,就被扔到了茅坑里。
她不是被拋尸,而是溺亡。
如果我猜測的不錯,她在受傷后,就已經被她的同伙放棄了。
趁著她傷重,直接把人丟進茅坑。
若是再把其他劫匪想的好一點的話,或許是在這個女劫匪傷重昏迷,無法得到治療的時候。
被她的同伙,不得已,扔進了糞坑。”
“不會。”安子琛用紙擦了擦嘴角道,“不會是不得已的,如果真的是不得已,會先選擇讓她解脫,再進行拋尸。
而不是用這種更加殘忍的方式,讓她溺死在糞坑里。”
林記者摸了摸下巴道:“如此說來,這幾個劫匪的關系還真是不怎麼樣啊。
完全就是利用完人后,直接舍棄。”
“魏強被當場打死,費澤是被袁高松殺的,而袁高松,是被誰害的呢?”安子琛拿起勺子,自問自答道,“這個人,就在冠府里。”
“女劫匪的死亡時間,可以判斷嗎?”安子琛問香凝兒。
香凝兒搖了搖頭道:“按照尸體的腐爛程度是判斷不出了,但如果她就是小靜的話,她應該在一天半前就已經死了。
府里現在頂替小靜的丫鬟,本名叫王可,她說在一天半之前,就來到了冠府。
說明那天在搶劫后,這個女劫匪就被滅口了。”
香凝兒繼續補充,“據王可說,她是在蘭庭客棧的門口,被歐力威發現,帶回到冠府的。
這個王可,以前是蘭庭客棧的雜工。”
林記者想起什麼,拍了下自己手邊的相機道:“這好辦,我剛才拍了歐力威的照片,等照片洗出來,去蘭庭客棧的附近打聽一下。
如果他真是那個冒名租下客棧的米商,進出客棧的時候,應該會有人見過他。”
“于曼的反應很奇怪。”安子琛蹙眉,開口說道,“她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但費澤的房東,我再次找他確認過,他十分肯定,和費澤在一起的女人,就是于曼。”
聞言,香凝兒笑了笑道:“我拿到了于曼的頭發,和你在費澤家里發現的長發,做了一下對比。
可以確認,兩根頭發,出自同一個人。”
香凝兒看向安子琛,“于曼和費澤,的確有瓜葛,但于曼矢口否認,她肯定有問題。
我建議明天請她來巡捕房一趟,單獨詢問,看能不能問出點名堂。”
安子琛的眼里流淌過一絲笑意來:“是你腳滑的時候,拿到的頭發?”
香凝兒不置可否的笑道:“平地上,沒有無緣無故的腳滑。”
安探長淺笑,指了指香凝兒的碗道:“快吃吧,涼了。”
第18章 劫匪之間的聯系
展鴻的糖餅和三碗餛飩,也很快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