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兒掃了對方一眼,得出結論,應該是管家級別的老媽媽。
老嫗打量起門外的三個人,沙啞著嗓音問道:“幾位是……?”
安子琛直接掏出了警官證:“我們是巡捕房的人,找你們老夫人,了解些情況。”
安探長想了想又道,“老夫人不在的話,找你們少爺也可以。”
老嫗的眼神微變,她認真端詳起安子琛手里的證件,確認是真的后,才道:“幾位稍等,我去通報一聲。”
安子琛禮貌的點頭,老嫗匆匆忙忙的走了。
沒到一分鐘的時間,歐力威出現在了門口,他看向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幾位,隨我來吧。”
香凝兒跟在安子琛身后,和林初初步入宅子。
周邊都是琉璃雕花,古董家具,墻上還掛著各式各樣的古鐘。
香凝兒還發現宅子里擺了很多辟邪用的器具,她疑惑的蹙了下眉心。
隨著歐力威的帶路,他們穿過了一條長廊,眼前的景色也開闊起來。
一潭湖水,一處亭臺,往里邊走,還有一處寬闊的庭院。
香凝兒掃視了眼這里的環境,偏頭看向東南方的一棟閣樓。
那座閣樓的位置,很偏僻,與眼前這些房間,相距甚遠。
閣樓雖然位于隱蔽的角落,但十分別致,有種遺世獨立的美感。
香凝兒在海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特色的建筑。
歐力威回頭,發現香凝兒正盯著遠處的閣樓觀察,立刻說道:“幾位,我們老夫人就在那邊的庭院。
你們可以自行前去,我是下人,不方便進入。”
歐力威十分謙卑的往后退了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子琛迅速打量了眼他,微微點頭,就朝庭院走去。
香凝兒看向歐力威,好奇的指向不遠處的閣樓,試探著問道:“那閣樓很漂亮,不知道里面,是誰住著?”
歐力威的臉色變了變,但這種不自然的神情轉瞬即逝,卻沒逃過香凝兒的眼睛,這愈發引起了她的懷疑和好奇心。
會是那位冠少爺嗎?
歐力威低著頭回道:“以前是老爺住的地方,現在閣樓里,無人居住。
府上有規矩,除了老夫人外,不得閑人進出那里。”
香凝兒點了點頭,故作遺憾道:“真是可惜了,如此漂亮的閣樓。
哦對了,你們家少爺,不知道住哪間廂房?”
歐力威一直垂著頭,沒有回答香凝兒的問題,而是又頷了頷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香凝兒識趣的閉上了嘴,跟上安探長和初初的腳步,和他們來到庭院里。
在庭院中,金鳳夫人背對著一個六角紅木桌。
她面朝那潭湖水,手里握著魚食罐子,把魚食灑向湖中。
而紅木桌邊,還坐著一個人,正是于曼。
于曼看到安子琛三人,眼帶詫異,她起身問道:“林記者,是想來采訪夫人的嗎?”
林初初含笑搖了搖頭:“不是,這次打擾,是因為案子的事。”
“案子?”于曼更是不解,目光落在安子琛和香凝兒身上。
香凝兒在心底,兀自嘆道:
于曼小姐的演技,當真是不錯,一點破綻都不露。
安子琛嗓音深沉,緩緩道明來意,雖然聽不出情緒,但并不讓人反感:
“費澤在彩霞間被人殺害,通過我們的調查,他生前和金鳳夫人有接觸,所以想來向夫人,打聽些他的事。”
金鳳夫人依舊背對著他們,坐在椅子上,又抓起一把魚食,扔在面前的湖里。
湖里涌動的魚群開始聚集,在湖面上泛起了一層層漣漪,爭先恐后的搶食吃。
短暫的沉默,金鳳將魚食罐子遞給身邊的老嫗。
她拍了拍手,轉過身,吩咐道:“給幾位客人看茶。”
“是,老夫人。”老嫗做了一個禮,離開了。
“幾位坐吧。”金鳳夫人的語氣不冷不熱,客氣的說道。
“多謝。”安子琛微微點頭,坐下后說道,“是這樣的夫人,彩霞間一位叫做春蘭的姑娘說,她曾和費澤經理去過你們冠家的酒店。
其間發生了些不愉快,是您替費經理給了錢,打發走春蘭姑娘的,您跟費澤很熟悉?”
金鳳點頭:“沒錯,我和費澤經理之前就認識。
我們玉器行,也做古玩生意,和他有業務上的往來。
上次撞見他和一個姑娘鬧得不愉快,見他手頭比較拮據,我就替他解了圍。
除此之外,我和費澤經理也沒過多的交情。”
“他是怎麼遇害了?”金鳳問向安子琛。
安子琛平靜的說道:“費澤經理,就是這次搶走文物的劫匪同伙。”
金鳳夫人的臉上波瀾不驚,安子琛注意到,她開始盤起手里的佛珠來。
“沒想到會這樣。”金鳳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他風評不太好,嗜賭成性。
許是為了還賭債,不得不鋌而走險吧。
那……其他劫匪可有消息?
被搶走的文物里,還有我想要競拍下來的物件。
如果就此被那些劫匪流逝出去,當真是可惜了。”
金鳳遺憾道。
香凝兒坐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眼神在金鳳夫人和于曼身上游走。
順便觀察這里的環境,她發現這個府里的布局很有講究。
從之前在前堂看到的擺設看,這座宅子,應該是找風水先生算過的。
在剛才他們進出庭院的入口處,還掛了一把桃木劍,也是辟邪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