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高松的死,可以排除意外的情況。
從現場的情況看,屋頂上堆放的那些磚頭,不存在自己墜落的可能。
據死者傷情程度分析,從那種高度墜落的磚塊,無法對他造成這麼嚴重的損傷。
所以那些轉頭,是被人,人為的用力推落,以及施加力度,砸向死者的。
其中有兩塊磚頭跌落在地時,粉碎的程度相比其它幾塊要嚴重的多。
而且,根據死者頭部的傷口分布得出結論,較輕的傷痕,是被兇手推落下去的三塊磚頭造成的。
死者的腦后還有兩個致命的傷口,經過我和技術科的實驗分析,可以證明,是兇手站在屋頂,舉起手里的磚塊,分兩次,用力砸向死者。”
香凝兒介紹完自己這邊的情況,看向安子琛,等待他的補充。
安探長得到示意后,開口道:“我當時追蹤袁高松,他從彩霞間離開后,就直接往西南路方向走。
他應該是發現我了,就加快腳步,之后變為跑,于是我就追過去。
他直接逃進巷口,等我追上人時,發現他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前后用時不超過五分鐘。
而屋頂上的兇手,我趕到時,也已經不見蹤影了,并未發現任何蹤跡。
磚塊我們也帶回來檢查了,沒有留下任何指紋。”
安子琛站起身,走到黑板前,指向現場的照片道,“我認為,袁高松在彩霞間警告過老鴇不要亂說話后,從彩霞間出去,目的地,就十分明確。
他就是要去西南路那片區域,而且他逃進了巷口,那個巷口的后側有一條小路,從小路穿過去后。
附近有飯店,酒店以及各種店鋪,還有一個居民區。
這些,將都是我們要排查的對象。
我懷疑,他在滅口費澤后,要去和他的同伙接頭,或者是去拿他們搶的文物。
在如此密集的時間內,袁高松又被滅口了,他要不然是被人跟蹤監察了,要不然他的行蹤,對方很清楚。
我去調查了彩霞間的電話記錄,發現在11點到12點30分這段時間內,只有兩通電話。
一通是在11點10分,一個外部電話打到彩霞間的。
這通電話,經排查,是紅蕊的小姨媽打過來的,撥電話的地點在城東的一家浴池。
彩霞間的人說,紅蕊的確有個關系不錯的小姨媽,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基本可以排除這通電話的嫌疑。
還有一通電話,在11點30分,是從彩霞間往外撥打的,撥去的地點,據調查是西南路一家叫蘭庭的客棧。
而打這通電話的人,經彩霞間的目擊者稱,就是袁高松。
這家蘭庭客棧,我已經派劉木警探帶人去搜查了,等他回來就知道結果。”
坐在展鴻身邊的林初初,摸了摸下巴道:“那麼就能說通,為什麼兇手會這麼清楚,袁高松一定會出現在那條巷子了。
是袁高松打電話給他的同伙,這個同伙想要殺他,所以就約他去那里,他借機殺人。”
安子琛的視線,意外的落在林記者身上:“林記者,你怎麼還在這里?”
這可是巡捕房的內部會議……
林初初忙笑嘻嘻道:“我不是為了我的人身安全考慮嗎,巡捕房這里,最安全。
安探長,我可不是故意要賴在你們這里不走的。
是你說的,讓我自己注意安全,我認為這里最安全,有你們這麼多警探保護我。”
林記者看向香凝兒,求救的視線投給了她,問道,“對吧凝兒?”
香法醫清清嗓子,好笑的看了眼安探長:“探長你放心吧,初初也是很有原則的,她不會泄露案情進程的。”
林記者忙補充:“就是啊安探長,你看香法醫都這麼說了。
你放心,我就算要報道,也是在案子結束后。
還能給你們巡捕房歌功頌德,這多好啊,兩全其美的事!”
安子琛挑眉,不打算再深究林記者混在他們隊伍里的事,看向一邊的展鴻,繼續案情的話題:“那顆煙霧彈,研究的怎麼樣了?”
展鴻在自己的桌面上找出來幾個證物袋,里面放著煙霧彈的殘留物,都被他拆分開來。
展鴻介紹道:“這個煙霧彈的制作十分簡單,外殼用的是廢棄的手榴彈殼。
是一種土制的手榴彈,海城遍地都是。
彈殼里面的化學制品,也比較簡單,包括硝酸鉀,碳酸氫鈉,還有**等。
導火線用的,是一截隨處可見的繩子。”
林初初聽后,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些東西吶,其他可以用日常品替代,很容易搞到手。
硝酸鉀類的化學品,像學校的實驗室,園藝店,工廠等,也都可以搞到。
但如果我是劫匪的話,我肯定不會去學校,農場和工廠這三個地方。
警方一旦查起來的話,這三類地點十分明確,其實很容易排查。
但園藝店就不一樣了,海城那麼多的地方,光是花市就好幾家。
花市來往客流魚龍混雜,應該是劫匪,最容易弄到手的地方。”
展鴻咧開嘴笑,看向安子琛,語氣里透著自豪:“探長你看,留初初在這里是對的吧,我也認為她說的很有道理!這將是我們調查的一大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