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蕊掐滅了煙蒂,隨手扔在地上,用高跟鞋的前腳掌碾滅了火星,哼了一聲道:“我哪有那本事啊,費澤不過是個賭徒,常來我們這里玩。
據說外邊的賭館,他欠了不少債,就想來我們這里翻本。
他不是來找姑娘的,是來賭牌的。”
香凝兒意外的挑了下眉,原來是這樣。
紅蕊繼續說道:“有一次他輸的很慘,輸的兜比臉都干凈,差點在我們這里鬧事。
我看他穿戴不錯,就幫他說了幾句話,為他緩了幾天的債務。
從那以后,他就很感激我,然后我們就有了來往。
你說得對,他不會來我們這種地方尋歡作樂的。
所以,我一般都和他,去他家里。
但我發現,他家里還有別的女人去過。”
安子琛明白過來,又問向旁邊的春蘭:“你呢?也和費澤去過他家里?”
春蘭搖搖頭,嘲諷一笑:“沒,他又不喜歡我,不會帶我回家的。
那一次,我們在外租的酒店房間,后來鬧得不歡而散了。
我也沒想到,他一個堂堂的經理,居然給不出錢來。”
安子琛蹙眉,忙問道:“在哪家酒店?”
“冠金玉器行旁邊的那間酒店,聽說也是冠家的產業。
那天我們鬧得不愉快,我和他在門外糾纏,恰好金夫人路過。
她可能和費澤認識,就幫費澤付了錢,把我打發走了,我也就沒再和費澤有聯系。”
聞言,香凝兒和安子琛對視了一眼,原來金鳳和費澤,還有一段關聯。
安子琛又問紅蕊:“你和費澤最后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紅蕊冷嗤道:“前天晚上吧,他和我說,他要發財了,還說幾天后,要帶我離開海城。
我也是信了他的鬼話,為了宣告我的主權,我就把我的衣服故意放在他的枕頭下。
其實,也是給和費澤一直在一起的那個女人看的,證明費澤喜歡的是我!”
安子琛問:“那麼,和費澤回過家的另一個女人是誰,你知道嗎?”
紅蕊自嘲般的笑了笑:“不知道,但我總發現費澤的家里,有女人來過的痕跡,而且是同一個女人。
我知道,像我這種人就不該奢望什麼,呵~費澤心里,說不定就沒把我當回事,心里想的,都是那個女人吧。”
安子琛緩緩問道:“那個女人,是不是長頭發,染粉色唇膏?”
紅蕊詫異的打量起眼前的人來:“你怎麼知道?”
“在費澤的衛生間里,有一件隨意堆在那里的浴袍,浴袍上有女人的長發和唇膏。”安子琛說道。
紅蕊點了下頭,又點燃了一支煙,吐霧起來:“剛才聽你的口氣就猜到了你們的身份,是警探吧?”
安子琛勾起嘴角,微微點了下頭:“沒錯,否則我也不會隨意闖進費澤的家。”
紅蕊撣了撣煙灰:“我經常在費澤的床上,看到過相同長度的發絲。
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都是一個人的。
這個女人,可能比我要早認識費澤,他們關系應該挺密切的吧。”
“你現在能聯系上費澤嗎?”安子琛問道。
紅蕊抱起雙臂,手指上的煙蒂已經燃燒掉了三分之一,她哼道:“聯系不上了,他想要逃走的話,怎麼會讓我一個彩霞間的娼妓找到他?
你們還不如,去查一下和費澤一起的另一個女人。”
這個時候,久未做聲的香凝兒開口問她們:“那你們認識,隔壁宏盛飯館的老板嗎?據說他最近,也時常來你們這里。”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你們問老鴇吧。”紅蕊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和春蘭又走回到休息的地方,坐在那里等客。
香凝兒本想回頭去找斜靠在不遠處的老鴇,卻發現老鴇不見了。
監視他們的打手,也不見了。
疑惑的四處尋人,香凝兒和安子琛在前堂的賭桌那邊,找到了老鴇。
發現她正和一個高個頭的男人說話,那男子戴著禮帽,帽子壓得很低,只能看清嘴和半邊鼻子。
談話貌似是結束了,那男人轉身離開。
安子琛的腦海里,瞬間閃過照片上的一個劫匪,和那男子的身材很像!
他對香凝兒匆忙說道:“我跟過去看看,老鴇這邊,你小心點,不要輕舉妄動。”
香凝兒點了點頭。
安探長說完,就跟上了那個男人。
香凝兒趁機拉過老鴇,笑瞇瞇的套起了近乎:“大姐,宏盛飯館的掌柜,我聽說最近也頻繁來你們這里。
他來這兒,也是找姑娘的嗎?”
老鴇的眼神有些飄,她立刻搖搖頭,十分堅定的說道:“不是。我沒看到魏掌柜來我們彩霞間,我想,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香凝兒意外的看著眼前人。
究竟誰在說謊?
是這個老鴇,還是宏盛飯館的那位廚師?
香凝兒看向這幾排賭桌,那些投骰子,摸牌人的動作,引起了她的主意,也突然明白過來一件事。
就是魏強大拇指和食指上的薄繭,不一定是撥弄算盤留下的。
也有可能,是經常摸牌留下的。
魏強來彩霞間,說不定也是因為染上了賭癮,而不是來找姑娘的。
香凝兒笑看向老鴇,拍了下她胳膊:“好吧,多謝你了。”
老鴇愣了下,或許沒想到香凝兒對自己這麼客氣,她有些摸不著路數,又看了幾眼香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