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次的尸檢合作,香凝兒也發現,安子琛縫線的動作十分熟練,而且他具備一定的外科手術技能。
安子琛察覺到香凝兒看自己的眼里,多了一些審視的意味。
他替香凝兒收拾好工具,蓋好尸體,消毒好自己的手,才道:“久病成醫的道理,香法醫不會不明白吧。
做我們這行,大傷小傷不斷。
有時候,我認為學一些自救技能,還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我對一些簡單的外科處置,縫合傷口等,還比較嫻熟。”
香凝兒的視線落在安探長的身上,經常受傷嗎?
香法醫琢磨起來。
等收拾妥當,香凝兒想起什麼,抬手指了下墻上的鐘表,笑著提醒道:“距離電影開演,還有一刻鐘。”
安探長方想起來這件事,他帶著香凝兒趕去了電影院。
時間踩得剛剛好,電影也才開始放映。
安子琛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總浮現出展鴻透露給自己的劇情,他扶著額角揉了揉,有些索然無味的盯著屏幕上的臉,下句臺詞,貌似都能猜到。
安探長輕嘆一聲,不時用余光掃著旁邊的香凝兒,也順便打量起電影院的環境。
來到海城后,他還是第一次來看電影。
夜場的電影院里,人并不多。
安探長發現,他們的前后兩排都是空的。
在前三排的位置,有一個身影,引起了安子琛的注意。
安探長認出來,那是于曼小姐。
她頭上帶著禮帽,壓得很低,安靜的坐在那里,觀看自己出演的影片。
雖然她在壓抑著情緒,但安子琛看得出來,她在啜泣。
安子琛思忖著:是因為要息影了,她舍不得,才會哭嗎?
“感覺很無聊?這麼心不在焉的。”香凝兒的聲音輕輕響了起來,打斷了安探長的思緒。
他收回目光,搖了搖頭,抬手指了下前排的那個身影,低語道:“于曼小姐,獨自來看息影前的最后一部電影。”
第5章 神秘槍手的側寫
香凝兒扶著下巴,仔細瞧去,發現于曼站起身,揉著眼睛就匆忙離開了。
沒看完就走了?
香凝兒疑惑的看向那人離去的方向,奇怪的說道:
“話說冠家的那位少爺,應該陪她未婚妻,一起來看最后一部作品才對。
畢竟于曼也是為了他,才放棄了電影事業。
冠少爺究竟得了什麼病,怎麼忍心讓新娘子一人來呢?
我瞧著于曼還挺傷心的,可能從心底,不甘心息影吧。”
“也或許是夫家,給她壓力了。”安探長在旁,低聲說道,“不想她拋頭露面,也不想她繼續當演員,供人消遣。”
香凝兒點了點頭:“有道理,我聽說冠家夫人金鳳,是個比較守舊的人。
感覺于曼,也很怕這個未來婆婆。
而且金鳳夫人,據說這幾年開始接觸新鮮事物,大大小小投資了幾部電影。
這里面不知道會和于曼,有什麼牽扯。”
香凝兒的視線重新落到大屏幕上,低聲道:“好了,不說了,快看電影吧。”
安子琛也把注意力放到了屏幕上,他發現按照這個電影的時長,和現在的進度。
展鴻大概率,是把所有的劇情都告訴了自己……
安探長深呼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耐心看著,偶爾瞥向身邊的人。
他發現,香法醫倒是看的非常投入。
遇到驚悚的鏡頭,也絲毫沒有怯意,反而是有些興奮。
安子琛扶著額角,這個反應,他也料到了。
香法醫看的開心就好。
香凝兒還會時不時的,與安子琛討論一下劇情。
安探長簡短提了幾句,香凝兒往下看去,驚喜的低語道:“你真神了,怎麼會猜的這麼準?”
安子琛活動了下坐的有些僵硬的身子,誠實的說道:“展鴻告訴我的。”
“……”香凝兒還以為,是安探長自己推測的。
她旋即在心底笑了起來,這位仁兄還真實誠。
這要是換了旁人,說不定就順著桿子吹起來了,讓自己好崇拜一下他。
影片的最后一幕,是一個從屋子里走出來的小男孩。
他右側的臉,是一整塊很猙獰的紅色胎記,左側和燒死的那位少帥,一模一樣。
影片,也到此為止。
不出安探長所料,展鴻說了全部的劇情。
香凝兒摸著下巴,看向電影后面的演職人員介紹,說道:“這部電影,也有金鳳夫人的投資,上面有她名字。”
安子琛點了點頭,旋即發現了什麼說道:“你看編劇的名字,就叫鬼面郎君。”
香凝兒覺得挺有意思:“應該是筆名。”
“你覺得影片最后那個男孩,是誰?”安子琛饒有興致的問香凝兒,“少帥和那位小姐的兒子?”
香凝兒眨了眨眼道:“應該是,那位小姐不是要臨盆了嗎。
人在死亡后,短時間內器官組織以及細胞,會繼續保持某種活動的功能。
母親死亡后,孩子靠吸取胎中的養分,被孕育了下來。
但有一點,挺有趣的,就是那個孩子的左半邊臉,為什麼是紅色胎記?而不是被大火燒的?”
安子琛站起身:“當時小姐的尸體,被鬼面人帶走了。
或許是編劇故意這麼設定的吧,落地后,天生帶著紅色胎記,像是火焰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