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琛偏頭看了眼展鴻,吩咐道:“你去醫院,跟祝琴與何葉,說明一下祝欣和李鏡堂的身體狀況。
李明俊那邊,你想辦法讓李鏡堂和他,做一個親子鑒定,李明俊的問題就解決了。
至于武藤,你可以適當提醒一下祝琴,讓她小心武藤。”
展鴻點了點頭,站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徐逸,除了李鏡堂和祝欣,還有其他病人,被這樣對待過嗎?”安子琛厲聲問道。
徐逸垂著頭回應:“沒有了,只有他們幾個。”
安子琛拿出手銬,拷住了徐逸手腕,他看向旁邊的香凝兒道:“香法醫,麻煩去聯系押送的警員。”
香凝兒點頭,推著輪椅走出了審訊室。
她回頭看向審訊室,發現門已經被安探長關上了,還從里面落了鎖。
她感覺得到,安子琛是故意支開展鴻和自己的……
而此時的審訊室內
安子琛撐著桌邊,俯身看向徐逸,沉著嗓音道:“徐先生,我很慶幸你沒有逃出國門。”
徐逸微怔,抬頭看向安子琛,不明所以。
“那天在酒館,當川島康說要引薦你去日本的時候。
我看得出來,你有片刻的遲疑。”安子琛看了眼門的方向,壓低音量道。
“你的遲疑,說明你本人,是有動搖的,你并不想把你的成果,交付出去。
你的技術,和你手中的數據,應該用在更多人的自由上。
你和葉晴小姐的愿想,追求大海上的平靜,我能理解,無非是厭倦了戰爭。
但你有想過嗎?現在侵略者攻占著我們的國土。
你擁有的東西一旦給了他們,他們會用你建造的船,來繼續攻打我們。
你渴望的自由,又在哪里?”
徐逸滾動著喉嚨,驚詫的看向眼前的探長,他蠕動起雙唇道:“你想要我手里的數據和設計圖紙?”
安子琛又看了眼門的方向,低聲道:“沒錯。我可以幫你爭取緩刑,也希望你能想清楚我今天說的話。
縱然你是背著人命的罪犯,只要你還肯盡自己的所能,做一些事情,我依然會尊敬你。”
徐逸遲疑的視線,開始有了光亮,他掙扎了許久后,緩緩說道:“在我家保險柜的后側,有個暗門。
那里放著,我近些年取得的成果,有數據和一些設計草圖。
有部分,是從洋人那里學來的,很有參考價值。”
安子琛聞言,吐了口氣,道:“謝謝。”
徐逸自嘲笑著,搖了搖頭,他看向安子琛輕道:“安探長冒險與我說這些,就不怕我把你供出去。”
“一個渴望自由,渴望和平的人。我想,他不會出賣自己的內心。”安子琛注視著眼前的人,“我知道徐先生,其實有很多機會,可以離開這里。”
安子琛拍了下桌上的日志本,“這里面一共記錄了5次,外商、高官,日本人美國人,他們花高價想要挖走你,但都被你拒絕了。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兇案,你可能也不會動搖,答應川島康的要求。
所以,我敢冒這個險,因為我覺得,你還是個中國人。”
徐逸釋然一笑,他看了眼安子琛:“你是在給誰做事?”
“為我自己,也為我此刻站著的這片土地。”安子琛的臉上有了一絲柔和,補充道,“還為了,我心愛的人,我也想和她完成,共同的理想。”
“砰砰砰”
門外這個時候傳來了敲門聲,安探長恢復了如往的表情,他打開門,發現了坐在輪椅上的香凝兒。
安子琛有些訝然。
香凝兒自然的指了下外面道:“電話打了,負責押送的警員已經準備好,可以帶徐逸去拘留地了。”
安子琛點頭,帶著徐逸離開了審訊室,把人交給負責接送的兩個警員,叮囑他們注意安全。
等人被押走后,安探長打開懷表看了眼時間,又望了眼法醫室的方向道:“你想吃什麼?”
香凝兒思考了片刻,淺淺笑道:“還是老一套吧。”
安子琛挑眉,調侃起來:“生煎包?你難道就吃不膩嗎?”
“我口味專一。”香凝兒笑回,揮了揮手道,“速去速回吧安探長,我可真餓了。”
安子琛淺笑著,快步離開了巡捕房。
他開車,直接繞道,去了徐逸家。
這里的幾個警員還在徐逸的家中搜查,安子琛走過去問道:“有什麼發現?
“在后花園的位置,挖出來兩套衣服,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的,都已經破爛了,還有一堆骸骨。”
是葉晴和季鷹,安子琛如是想著,拍了拍警員的肩頭道:“干的不錯,你們所有人,現在都去后花園,再搜查一遍。
如果沒什麼其他發現,就把骸骨和衣服帶回去。”
“是,探長!”
吩咐完,安子琛抬起腳步上了樓,他來到徐逸的書房,四處看了眼沒有其他人后,走了進去,迅速把門鎖上。
安子琛搬開保險柜,柜子的后側是一面墻,他輕輕敲了敲,發現有一處是空的。
仔細的摸索,安探長找到了縫隙,用隨身攜帶的匕首,沿著空墻的縫隙撬開了這道暗門。
里面,果然放了一堆圖紙和資料。
安探長把這些文件都裝進黑色口袋中,之后將暗門和保險柜恢復原狀。
扯開風衣的扣子,安探長把這些文件包裹在衣服里,遮掩著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