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兒抬頭看向劉警員,笑著提議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們去陪徐先生,聊聊天?”
劉警員點頭,走到香凝兒身邊,推著她去了審訊室。
等的不耐煩的徐逸,看到終于有人來了,不滿的控訴道:“警官們,我的時間很寶貴,請你們有話快問。
如果沒有問題,也沒有證據,就請放我走。”
“徐先生不要著急。”香凝兒笑著擺了擺手,對小劉警探道,“給徐工程師,倒杯水過來。”
“我這就去。”小劉警探快步走出房間,很快就倒了杯水進來。
徐逸瞅了眼他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松了松脖頸的領帶,神情稍緩。
當他看到香凝兒把手里的零件,放在桌面上的時候,蹙了下眉心,厲聲問道:“你從哪里撿到的?”
“在醫院撿的。”香凝兒回應,她摸索起上面的音符記號。
徐逸斥道:“別亂摸。那是我的東西!”
香凝兒詫異的看了眼徐逸,徐逸作勢去拿,卻被香凝兒率先一步搶在手里,握住了:“對不起徐先生,這東西不能給你。
我怎麼知道,這東西是不是你的?
我是從李鏡堂那里拿到的,要還的話,也應該是還給他。”
“李鏡堂?”徐逸歪著頭,咧了下嘴,“這個傻子,真夠煩人的。
我說我的模型船,怎麼少了一個部件,原本是被他偷走了。
他上次還闖進我妻子的病房,把我從工廠帶來的一個模型弄壞了,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香凝兒若有所思的問:“你親自做的模型船?”
徐逸輕應了一聲:“對。我做的都是高度還原的船模。
不論是材質,結構,還是涂層,都一一還原。
我需要精確的數據!”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就帶來醫院了?”香凝兒奇怪的問道。
徐逸不太自然的看向別處:“我妻子很喜歡我做的船模,看到它們,病情會好轉一些。”
“怎麼會想著,在船模上刻音符呢?有什麼寓意嗎?”香凝兒好奇的看了眼徐逸,隨意問著,“你很喜歡音樂?還是你的妻子?”
徐逸平靜的回道:“我妻子,我們會經常去劇院。”
香凝兒挑眉,點了點頭。
“可以把東西還給我了吧。”徐逸問道,指了下香凝兒手里握著的東西,“對于我們船體設計師而言,這些模型,也是有生命的,我不想讓別人玷污了她。”
香凝兒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我們?”
徐逸愣了下,輕聲回應:“我妻子之前,也是做船體設計的。”
香凝兒訝然的抬了下秀眉,攤開手掌,遞給他零件,笑問:“這是什麼材質的,我看挺特殊的。”
徐逸抬起身子,伸手去拿,自然回道:“進口的鋼材,材質很難弄到。”
他的動作,太過倉促,撞倒了手邊的水杯。
杯子里的水,全部灑了出來,濺濕了徐逸的手和衣服,他驚呼著,懊惱的扯了下眼角。
小劉警員連忙找來紙,遞給對方。
徐逸隨手把零件放在桌上,接過紙,擦拭起自己身上的衣服。
香凝兒意外的看向那零件的表面,發現水漬順著它的彎曲面,滑落下來,一滴水都不沾。
香凝兒的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她忙推著輪椅走了過去,趁徐逸不注意,就把那零件又塞回了自己的口袋,直接離開了審訊室。
香凝兒推著輪椅,匆忙去了法醫室。
法醫室里,老法醫還在里面研究尸體,看到香凝兒突然闖進來后,嚇了一跳。
扭開水槽的水龍頭,香凝兒等水槽蓄滿水。
老法醫好奇的湊過來,不知道香凝兒要做什麼:“丫頭,你這干什麼呢?”
香凝兒側頭看向他,笑了笑,把手里的東西遞給老法醫:“您猜這東西能不能飄起來?”
老法醫掂了掂重量,搖頭道:“你這逗我老頭子?開玩笑呢!不好好在醫院呆著,亂跑什麼。”
香凝兒笑著,也不惱。
從老法醫手里拿過東西,直接扔進了水槽。
只見那部件就在水上晃蕩了起來,并沒有沉下去。
看的老法醫一愣愣的,猛搓著眼:“這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應該是造船用的什麼材料。”香凝兒把水里的零件又撈了上來,扔給了老法醫。
老法醫連忙雙手接住,發現水珠都滾落在了自己掌心里,而這零件的表層,居然一點水都沒沾上。
他驚訝的研究起手里的部件來。
“老法醫,探長特別委托我,分派給您一個重要任務。”香凝兒煞有介事的認真說。
“把這東西外面,像石膏的涂層,都給刮下來。
研究一下,這東西里頭,是個什麼構造,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
香凝兒又偏頭看了眼尸檢臺,發現這位老法醫居然還在驗尸。
不禁沖對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老法醫,您真是廉頗老矣,尚能飯啊。
您忙吧,我不打擾了。”
香法醫轉過輪椅,臨走的時候,又回頭,煞有介事的囑咐道,“別忘了,安探長交代下來的任務。
這是格外的活計,您可以找他要報酬。”
說完,香凝兒就離開了法醫室,她需要找安子琛,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他。
老法醫被香凝兒夸贊的有些飄飄然了,他心里美滋滋的坐在臺子前,覺得這丫頭還不錯。
他開始研究起手里的部件,找來工具,將上面的涂層,一點點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