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她又到處亂跑,知道她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安子琛抬手,撓了下額角,不時看向旁邊的香凝兒。
香凝兒坐在那里,正認真查看展鴻搜集到的醫院資料。
她還在研究,文件上曲仁城和季鷹的簽名。
“我給小姐送醫院里一飯盒燉湯,放在病房里了。
姑爺你和小姐說一聲,讓她回來給喝了。”于媽在電話那頭,繼續嘮叨。
“姑爺,你再幫我,跟小姐提一個醒。
讓她夜里睡覺的時候,把門給鎖上,他們這醫院啊,我覺得亂糟糟的。
那天,有個精神病人還跑了出來。
小姐沒等我刷完飯盒回來,就自己去衛生間了。
這給我嚇得,我就去找人啊。
看到幾個醫生和護士,在抓精神病人。
其中一個穿白大褂的,我看還揣著吊瓶,那陣仗,怪嚇人的。
幸好我最后找到了小姐,姑爺,你可要好好看著小姐啊,千萬別讓她亂跑。”
安子琛聽了于媽的話后,也顧不得她一口一個姑爺叫著,而是立刻問道:“等等于媽,您說那天你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人,揣著吊瓶?”
“對啊,我看他把沒開封的吊瓶揣在懷里。
我那天不是找小姐嘛,急匆匆的就沒看路,還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他懷里咣當一聲響,我聽著就是吊瓶的聲,絕對錯不了,那個醫生還狠狠瞪了我一眼。”
“那個人什麼樣子,你還記得清楚嗎?”安子琛忙問。
“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我當時在遠處,好像看到他,還和小姐說話了。”
是曲仁城!安探長深吸了一口氣,作案的吊瓶和針筒,果然是他偷的。
“謝謝你于媽,改日我請你吃飯。”
安子琛匆忙掛斷電話。
電話另一端的于媽愣然的看了眼聽筒,這姑爺怎麼回事啊?
怎麼就請自己吃飯了?
難道是和小姐確認關系了?
于媽想及此,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今晚最好老爺還能來托夢,自己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安子琛拿起旁邊的外衣,對香凝兒說道:“剛才于媽來電話,說了件很重要的事。
她看到案發那天,曲仁城在2號樓偷走了吊瓶。”
香凝兒詫異的怔愣了片刻,摸了下額角。
對啊,那天于媽也在,怎麼就把她這個有可能是目擊者的人,給忘了。
安子琛打算去醫院先把曲仁城控制起來,審問清楚后,再想辦法引誘出季鷹。
去往醫院的途中,安子琛邊開車,邊對身旁的香凝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曲仁城之所以從2號樓拿吊瓶和注射器,一方面是為了規避自己的嫌疑。
另一方面,在找王琳的過程中,恰好給他創造了順手牽羊的契機。
你回憶一下,那天你和曲仁城說話的時候,他有什麼異常嗎?
比如懷里,是不是像揣了什麼東西?”
香凝兒仔細回想,不是很確定:“他那個時候挺匆忙的,與我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至于懷里有沒有什麼東西,我真沒太在意。”
安子琛點頭,目視著前方的道路,駕駛著方向盤道:“我的推測,曲仁城在找王琳的過程中,順手牽羊了吊瓶和注射器。
他不見的那段時間,就是在尋找時機作案。
他跟護士和康梅說的10點30分,其實是為他自己,創造不在場證明。
實際上,他下班時間并沒到10點30分,我認為他就是利用這段時間,動手行兇的。
老法醫給出的死亡時間,也一定存在偏差。
死者真正的死亡時間,我推測,就在曲仁城跟護士,還有康梅,打完招呼后。”
香凝兒琢磨道:“也對,曲仁城是在11點回的家,從醫院到他家里,需要30分鐘的時間。
而這30分鐘,恰好是為他擺脫嫌疑的30分鐘。
先誤導康梅,在9點的時候,提前播放了鋼琴曲。
又在不到10點30分的時候,誤導護士和康梅。
他只需要等護士和康梅都進了各自辦公室,病房和走廊里歸于平靜。
然后他趁下班離開的時機,拿著作案工具,偷偷潛入王琳病房……”
香凝兒呢喃著,但也有問題想不通:“那如果真是曲仁城干的,他難道在半夜的時候,又回來偷熱水袋?
然后等到熱水袋涼下后,再把熱水袋撤走嗎?”
安子琛開車,過了一個十字路口:“有這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他有幫兇。
偷熱水袋,混淆尸溫的人,不是他。”
香凝兒若有所思,恍悟道:“徐逸在9點30分,給康梅打的那通電話,說不定就是故意的。
曲仁城和徐逸兩個人,有極大可能,是協同作案。”
安子琛蹙攏眉心,加快了行駛的速度,提出自己的疑惑:
“但今天,徐逸卻來主動找我們,說明時間上的問題。
我有些想不通,如果真是這兩個人協同作案。
徐逸這麼做,不就暴露了嗎?
如果只有曲仁城一人作案,倒也可行。
但曲仁城在案發當晚的11點后,一直待在家里,有他母親,為其作證。”
香凝兒的眼里劃過一絲驚愕,她立刻道:“壞了!該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安子琛的臉色微變,踩下油門,往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香法醫說的對,曲仁城,可能有危險……
安子琛載著香凝兒火速趕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