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鴻吃癟的端詳了安子琛許久,終是挫敗的嘆了口氣。
行吧,自己不是安探長的對手。
逗弄不了他。
香凝兒對于這個結果,倒是意外。
她托起下巴,斜靠在桌邊,問向安子琛:“你怎麼看這件事?”
安子琛繼續翻閱展鴻搜集來的資料,有部分股份變更的信息,還有醫院董事會的相關資料。
安探長從中抽取了兩頁,放在桌面上,對香凝兒道:“你看這一張,曲仁城參股時的文件,有他的親筆簽名。”
香凝兒探頭看去,點了點頭。
展鴻也湊過來,認真端詳起曲仁城的簽名,撇了下嘴道:“太丑了,還沒我寫的好看。”
“……”安子琛沒搭理展鴻,繼續對香凝兒道,“你再看另外這張,有醫院執行人的簽名,是季鷹。”
展鴻在旁瞧了眼,繼續發表自己的點評:“這個季院長的簽名,倒是寫的很瀟灑。”
香凝兒認真看著,發現這兩個簽名的筆跡雖然大相徑庭,但在名字的最后一筆,都多出了一個點。
她明白了安子琛的意思,詫異的說道:“你是懷疑這兩個人的簽名……”
“是同一個人簽的。”安子琛接話道,“字跡可以換一種寫法,但一個人的書寫習慣,不會改變。
寫完最后一筆,會下意識的用筆尖在紙上點一下,所以留下了這個點。
這個曲仁城,一定和季鷹的關系很密切,他騙了我們。
我不認為,這種書寫習慣,是個巧合。”
安子琛用手指,狠敲了下桌面。
“那探長,我們現在,立刻把曲仁城,給抓回來?”展鴻問安子琛的意見。
安子琛有些遲疑,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我在想,如果把他抓了,我們怎麼引出季鷹?
況且,我們拿什麼證據,去抓曲仁城?”
展鴻懊惱的摸了摸頭:“真是夠狡猾的!”
他又疑惑的問道,“那到底,誰才是殺害王琳的兇手?”
安子琛看了眼展鴻,他也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徐逸,曲仁城,還是季鷹?
又或者是他們聯手?
但去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王琳,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
“你還查到什麼了?”安子琛開口問展鴻。
展鴻繼續說著:“我去2號樓的特護病房轉了一圈,凡是有人住的病房,熱水袋還在,并沒有丟。
丟的,都是空病房里閑置的。
也沒人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出過那里。”
“這兇手,可真夠雞賊的。”香凝兒沒忍住,嘀咕起來,“如此看來,他極有可能,趁著夜深人靜,潛入到無人病房。
我聽到的腳步聲,說不定真是兇手。”
“我還從張小果和陳紅那里,打聽到了徐逸和王琳的關系。
她們都說,徐逸對他妻子挺好的。
祝欣和她繼父之間,我也打探了一下,張小果說祝欣很信任武藤。
她在值班的時候,有一次還看到武藤給祝欣梳頭發,兩個人有說有笑。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不像有什麼矛盾。”
展鴻聳了聳肩頭,略帶無奈,“目前只打聽到這些,也沒查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至于李鏡堂,與我們獲知的消息一樣。
據兩個護士說,都是何葉來看李鏡堂,李明俊偶爾來看一眼就走了。
李明俊對李鏡堂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的。
倒是曲仁城,對何葉比較關照,張小果還看到他們在休息區里,拉拉扯扯的。”
“探長!”
展鴻的話剛說完,一個警員就走了進來。
他站在安子琛身邊,敬了一個禮,迅速匯報,“您讓我查的事,我都查清楚了。”
第17章 槍擊
“案發當晚的11點30分左右,曲仁城在出門倒垃圾時,的確碰到了隔壁的鄰居,他們還聊了一會天。
據他鄰居說,那天的11點左右,他也聽到了隔壁的敲門聲,還有曲仁城和他母親的說話聲。
曲仁城的母親耳朵有點背,說話聲音很大,所以他聽的十分清楚。”
展鴻聽后,驚訝的看向安子琛和香凝兒,頭疼的攤了下手道:
“這麼說,曲仁城在回家的時間上,沒有說謊?
他的確是11點到的家,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11點-12點之間。
那麼曲仁城,就沒有時間作案了。”
安子琛思忖著,歪頭看了眼法醫室的方向,問展鴻:“你讓老法醫做第二次尸檢了嗎?”
展鴻方想起來這件事,點頭道:“做了,他今早天剛亮才離開。
王琳的體內,的確有致幻劑成分。”
安子琛點頭,對展鴻吩咐道:“你再去查一下徐逸家里的座機,看案發當晚的9點30分,他是不是在家給康梅辦公室打的電話。
如果沒有,你就去查康梅辦公室的電話,看9點30分那通電話,是從什麼地方打給她的。”
安子琛拿起桌上徐逸離開時給自己寫的地址和號碼,繼續交代,“還有季鷹的聯絡方式,也去確認一下。”
“好。”展鴻拿起桌上的帽子,立刻去辦安探長吩咐的事。
“叮鈴鈴——”
這個時候,安子琛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順勢接聽:“您好,公共租界巡捕房。”
“是安探長吧?我是于媽啊。”于媽的聲音響了起來。
安探長愣了片刻,旋即回道:“哦,是我。”
“小姐在你那嗎?”
“嗯,她跟我,都在巡捕房。”安子琛看了眼香凝兒回道。
“那我就放心了。”于媽笑意連連,“我這來醫院看小姐不在,嚇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