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審問他的時候,他之前表現的十分從容,可以頭腦很清醒的為自己辯護,不斷挑戰我們的底線。
但被我那麼一嚇,他就怕了,而且是,非常害怕。
我當時也挺驚訝的,但考慮到他或許是害怕被送去憲兵隊,才老實交代他犯案的過程,就沒多想。
現在回想起來,我認為他的反應,過于激烈了。”
經安子琛這麼一說,香凝兒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他怕的不是你,而是之前的某些經歷?”
“沒錯。”安子琛點了下頭“我當時嚇唬他的時候,說要把他當成地下黨,送去憲兵隊,他顯然十分害怕,抱著頭就躲在了凳子邊。
我在想,他之前,是不是有過什麼經歷?讓他不愿意再去經歷相同的事情。”
香凝兒蹙眉,思忖后,把自己從李夫人那里了解到的一些事情,盡數告訴給安子琛和展鴻。
安子琛琢磨片刻,給出了一個想法,問向展鴻和香凝兒:“李鏡堂身上的那些傷痕,你們認為,會不會是李明俊干的?”
安探長又問香凝兒,“如果是童年留下的,那個時候的傷痕會留到今天嗎?”
香凝兒點了下頭,輕輕說道:“如果很嚴重的話,會留下的,當然,更包括心理上的。”
展鴻在旁邊聽著他們的談話,摸了摸下巴:“真是這樣的話,李明俊這個做爹的,也太狠了吧。”
香凝兒提出了另一個思路:“不,如果真是李明俊干的,他或許沒有把李鏡堂,當做是自己的兒子。
你們別忘了,他一直不信任何葉與曲仁城。
何葉跟我說,她在醫學院讀過兩年書,和曲仁城分手后,就嫁給了李明俊。
李明俊這種睚眥必報,把面子看得如此重的人,會不會產生報復的心理?”
第10章 病房中的推理
安探長的眸子微瞇,對香凝兒提出的看法表示贊同:“有這種可能。”
香凝兒繼續說:“還有一點,就是何葉在提到李鏡堂的時候,一口一個‘我兒子’。
我看的出來,何葉對李鏡堂是很溺愛的。
即使是李鏡堂婚內出軌,有錯在先,也是站在他兒子那邊,表達了對陸學姐的不滿。
所以,造成李鏡堂之前那種偏激心理的罪魁禍首,我認為,還在于他家里人對他的影響。”
展鴻的眼角突兀的跳動了幾下,訕笑道:“那這個李明俊,真是個狠人。
他把李鏡堂送來這里,是以為李鏡堂不是他親生的吧?
懷疑他是何葉與曲仁城的兒子,借此報復曲仁城?”
展鴻想不通的摸了摸后腦勺,“但這又和我們查的案子,有什麼關系?我不太明白。”
香凝兒靠在椅背上,想了想后說道:“我在想王琳的胳膊上,也有一些針眼,會不會和李鏡堂是一樣的,他們都在被注射一些,能加重他們病癥的藥物。”
安探長沉著嗓音道:“我也在想這個問題,老法醫在做尸檢的時候,是否沒從死者的身上,檢查出這一點。”
“這倒是有可能。”展鴻抱起雙臂,無奈嘆道,“等回巡捕房的時候,再敦促一下他,重新再檢一遍。”
香凝兒贊同的點了下頭,旋即說道:“從李鏡堂的事情看,我推測王琳也在被注射相同的致幻類藥劑。
而王琳的死,也許就和這件事有關。
她總是瘋瘋癲癲的向別人求救,我認為不是沒有道理的,一定有原因。
就像那個李鏡堂,他雖然瘋了,但你們花心思去引導他的時候,不還是從他的行為里,找出了蛛絲馬跡嗎?”
安子琛有些明白了香凝兒的意思:“只要沒有藥物控制他們,積極治療,他們是可以恢復正常的。”
“沒錯。”香凝兒說道,“我們還需要查一下這家醫院,尤其是精神科住在樓上的,這三個特殊病人。”
展鴻揉著自己的手腕,怨念起剛才的事:
“為了讓李鏡堂不叫,我和安探長真是費了不少力氣。
我的手,差點又被他咬了。
我就不明白了,精神科的醫生康梅,曲仁城,包括那兩個護士,看著都挺正常的,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安子琛看向困惑的展鴻,輕輕說道:“李鏡堂是誰送來的?”
“李明俊啊。”展鴻回應。
“所以你明白了嗎?是誰想讓李鏡堂瘋,不是精神科里的這些醫生和護士,而是李明俊。
并且,我認為這幾個醫護人員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參與到里面了,只需要有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
康梅為什麼會在徐逸投訴后,被立刻撤去了主任的位置,換了曲仁城過來。
這里面,一定也有文章。這家醫院的院長,又知不知情?”
展鴻恍然大悟,捶了下手掌:“哦!我知道了!是這些患者的家屬,有很大的問題!
他們故意把病人送到這里來,說不定和院長有勾結,想讓被送來的病人,永遠都瘋下去。”
安子琛點了下頭:“是有這種可能,我們要調查一下,這家醫院的背景。”
“回歸到本案里,我們先拋開醫院的勾當不談,先鎖定作案的嫌疑人。
曲仁城,是有嫌疑的。”
香凝兒開口分析道,“還有王琳的丈夫,徐逸。
他們兩個人,在我們還沒發現熱水袋的問題上,都有案發時的不在場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