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把李公子送到這家醫院,難道就不清楚,曲仁城也在這家醫院任職嗎?
如果知道還這麼做,那麼李部長的肚量,真是挺大的,都能撐船了。”
何葉的臉色微變,她之前并沒有考慮這件事,經香凝兒這麼一提醒,她的心里打起了鼓。
香凝兒打量何葉不自在的神情,從她的身上,香凝兒立刻捕捉到了一絲懼怕。
這個何葉,在怕李明俊!
香法醫的視線又不經意的掃向病房的方向,安子琛和展鴻還沒有從李鏡堂的病房出來。
她只好繼續與這位李夫人攀談,拖延她回病房的時間:“李公子和他父親的關系怎麼樣?”
何葉收回神思,她茫然的看著香凝兒,不太自然的回道:“他父親為人嚴格,平日里,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別人,都很嚴苛。
當然,明俊也很愛護鏡堂,很關照他這個兒子,畢竟鏡堂,是我們家唯一的孩子。”
香凝兒點了點頭,又問何葉:“您每天都來看李公子嗎?”
“當然。”何葉應道,“我兒子只有見到我,才會安穩一些。
曲仁城說,為了治療效果,不允許家屬過多的陪伴,我只會在病房里,待個一兩個小時。”
香凝兒了解了,又問:“您昨天什麼時候來醫院的?”
何葉答道:“我大概8點多過來的。”
“您是什麼時候離開病房的?”
何葉想了想后回道:“大概在9點40多吧,我兒子很喜歡聽每天定點播放的鋼琴曲。
每晚都會聽著那首曲子入眠,我見他睡了后才走的。”
第9章 拖延時間
香凝兒來了精神,追問道:“這麼說,昨天你們這一樓層里,王琳偷偷跑出去的事,您應該也知道了?”
何葉點頭,順著香凝兒的問題,開始聊起來:“這件事我知道,我昨晚就聽到外面挺吵的,有凌亂的腳步聲。”
她思考了下時間,繼續說,“好像是在音樂響起的前幾分鐘吧,我聽到外面醫生和護士在找人的聲音。
我也沒當回事,只在病房里陪著鏡堂。
這一樓層,還算安靜。只有三個病人,平時也不怎麼來往,家屬如果碰到了,也會打個招呼。
我記得我離開的時候,大概是音樂停止后又過了幾分鐘吧,具體時間我沒記清楚。
我就記得,離開時,看到兩個護士拽著一個女病人回來了。
我認識那個女病人,就是今天身故的那位女患者王琳。
之前在病房的時候,我碰到過她,她丈夫領著她在走廊里遛彎,我看她丈夫對她不錯。”
何葉打開了話匣子,就說了起來,眼里帶著羨慕,“我有一次看到王琳發瘋,揪著她丈夫的胳膊就咬,又打又撓的,臉上都被撓破了。
她丈夫也沒發火,好言好語的耐著性子哄勸,在護士的幫助下把人哄回了病房。
我聽這里的護士說,她丈夫也每天都來看她,對她很好。”
何葉嘆了口氣道,“王琳據說是意外流產后就瘋了,時好時壞的。
不發病的時候,倒像個正常人,但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瘋,遇到人就喊救命,又哭又笑的。
我記得有一次,去衛生間回來,恰好碰到她一個人,站在休息區那里。
她不小心,把手里的水杯打翻了,就突然指著地面上撒的水,非說是血,還大喊大叫的,讓我救她。
要不是護士跑來把人拉走,還不知道要怎麼糾纏我吶。”
香凝兒聽了何葉的話,狐疑的思忖起來:雖然說這里的醫護人員較少,但病人總是這麼亂跑,就不怕出事嗎。
就在香凝兒思考間,腳步聲傳來,一個男人剛上樓,看到香凝兒和何葉后,開口打招呼:“李夫人。”
他的臉色略顯憔悴,聲音也頗為沙啞。
何葉看到來人后,得體的點頭示意:“徐先生。”
香凝兒側過頭,打量起走到她們面前的男人,30歲上下,很斯文,舉止優雅。
但看得出來,他神情懨懨,精神頭不太好。
從何葉的稱呼中,香凝兒也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他應該就是徐逸,死者王琳的丈夫。
“這位是……?”徐逸看著香凝兒,開口詢問,眼里有審視。
“香凝兒,巡捕房的法醫。”香凝兒沖徐逸輕點了下頭,禮貌回應。
徐逸點了點頭,跟何葉簡短聊了幾句后,腳步恍惚著,走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何葉看向那個人的背影,呢喃道:“看來他妻子遇害,對他打擊挺大的。”
想起什麼,何葉也做告辭狀:“香法醫,我也該回去了。”
香凝兒見她要回病房,連忙扶住對方的兩只胳膊,沒讓她轉頭:“等等李夫人!”
何葉怔愣了下,對香凝兒的這個動作很是詫異,也不太高興:“香法醫,你這樣,太失禮了吧。”
香凝兒也顧不得什麼失禮不失禮了,她的視線瞥了眼李鏡堂的病房。
安子琛展鴻兩個人還沒出來,她忙笑著,隨便找了個話題,對何葉說道:“李夫人,您今天身上的香水味道挺好聞的,不知道,用的是哪家的?”
何葉上下打量起香凝兒,眼里透著古怪:“這不是你們香水行,新出的香水嗎?只有你們家香水,才有這個味道。”
香凝兒的喉嚨滾動了一下,連忙吸了吸鼻腔,笑道:“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