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的時候,她丈夫離開醫院。
在這30分鐘內,她從精神科那里跑到了2號樓的住院部,9點40分出現在香法醫的病房外,之后在醫院里亂跑。
9點45分的時候,又出現在香法醫面前,像是在求救,之后被曲仁城和護士趕到,將人帶回精神科。
據康梅的口供說,她是在10點多的時候,給情緒極不穩定的王琳,打了一針鎮定劑,等王琳安定下來后,她就回了辦公室。
其間,遇到張小果和陳紅從樓下巡房回來。
據張小果和陳紅回憶,她們是在王琳被抓回來后,開始查房的,大概在9點50分到10點之間,她們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從王琳病房走出來的康梅。
這一點都對得上,三個人沒撒謊。
而且據張小果說,她看到康梅回了辦公室后,和陳紅又分頭去查了一下王琳、祝欣以及李鏡堂的病房。
當時三個患者都在病房里,相安無事,也都睡下了。
王琳的手上,也沒有吊瓶。
之后她們回到休息室,沒有再去過病房,也沒聽到什麼響動。”
香凝兒點了下頭,忙問道:“那曲仁城呢?”
安子琛拿起粉筆,在曲仁城的名字上打了個問號:“據香法醫說,曲仁城和兩個護士趕到2號樓,把王琳帶走了。
當時是兩個護士,將王琳先帶走的,曲仁城和香法醫聊了一會后匆忙離開。
但兩個值班護士以及康梅,都沒見到曲仁城回去。
在10點30分左右,曲仁城敲響了她們各自所在的房間門,跟她們打招呼,說他要下班了,叮囑她們幾句,就離開了。
也就是說,在9點45分到10點30分之間,這位曲主任不知道去了哪里。
但他自己說,從2號樓那邊離開后,就回了3號樓精神科,確認過王琳睡下后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但卻沒人看到他回來。
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兩個護士在樓下巡房,康梅醫生除了給王琳打針外,就一直呆在自己辦公室,有可能大家都沒注意到曲仁城回來。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曲仁城說謊,他不知道去了哪里,對我們有所隱瞞。”
“他10點30分離開的醫院,只是跟屋里的康梅和兩個護士說了一嘴,也沒人看到他離開是嗎?”香凝兒問道。
安子琛點頭:“對。”
“他自己說,是在11點回的家,這個有調查清楚嗎?存不存在他家里人給他作偽證的可能?”香凝兒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看向安子琛。
“是他母親,給他做得證,證明他11點回的家,之后再沒出去過,不排除有包庇的嫌疑,還有可能,他自己偷偷溜出家門。”
安子琛回應香凝兒,繼續說道,“如果這麼說的話,案發當晚,和王琳處在同一樓層,有行為能力和認知清醒的人,有康梅,張小果陳紅,祝琴祝欣母女。
除了康梅,看似都有時間證人。
然而等對方睡下后,這幾個人,其實都沒有絕對的時間證人。”
香凝兒補充道:“兇手能用熱水袋的那個法子,混淆我們對死亡時間的判斷,說明兇手就是在給自己找不在場證明。
所以,我首先把康梅的嫌疑給排除了,因為她本身就沒有不在場證明,用熱水袋,根本就多此一舉。
而且,死者是在今天早晨5點的時候,才被護士發現。
這些熱水袋想要起到作用,是在死者死亡后,一直放在她的被窩里,至于過了多久,才被收走的,還有待商榷。”
第7章 尖叫
安子琛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兇手豈不是需要一直待在醫院里?”
“也不一定,兇手可以在行兇后,將熱水袋放在被窩,離開一段時間后再回到病房,收走熱水袋。
當然,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很容易暴露。”
香凝兒分析著,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因為現在的人物關系,還蒙了一層紗。
好多事情,需要他們繼續調查。
展鴻撓撓額角,茫然的看向他們:“什麼熱水袋?你們在說什麼?”
香凝兒愣了下,旋即笑著解釋起來,把她今天和安探長的發現都詳細說了一遍。
展鴻和其他警員,適才明白過來。
每次開分析會,他們都深切的感受到,是香法醫和安探長兩個人的對手戲。
壓根就沒他們什麼事,他們只管抓人就對了。
安子琛讓展鴻去把熱水袋和薄荷糖的事,跟法醫說明一下,讓他在判斷的時候做個參考,給出準確的死亡時間。
展鴻立刻走去法醫室,香凝兒好奇的往法醫室看了幾眼,不知道替補自己的是誰。
安子琛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輕輕開口:“以前巡捕房的老法醫,你應該認識。
自從你來后,搶了人家飯碗。
這次聽說,命案又找他驗尸,格外的興奮,老淚縱橫,也十分認真。
我看得出來,他的臉上寫滿了祈禱。
祈禱香法醫你,最好一直在醫院待著,別那麼快回來上班,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專心打理香水行。”
“……”香凝兒扯了下嘴角。
這叫話嗎?這叫說話嗎?這叫說人話嗎?!
這是在赤裸裸的,詛咒自己!
三教九流,各憑本事吃飯。
巡捕房留下自己,也是那老法醫,之前工作不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