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住的這個病房的對面,就是這家醫院精神科的病房,單獨的一座小樓。
我剛才去打水的時候,聽這里的護士說,那邊的病房,每晚都會放夜曲。
說是對病人的病情,有舒緩的作用,有利于助眠。”
于媽邊說著,邊打開了飯盒蓋子:“快吃吧小姐,再放就涼了。”
香凝兒了然,捧過飯盒,吃了起來。
她側耳聽著窗外的音樂,笑道:“還挺好聽的,也算能給我們解悶了,這天天在病房里呆著,我估計要發霉了。”
于媽則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可我怎麼覺得,這鋼琴曲,怪瘆人的。
剛才那音樂突然響了起來,還嚇了我一跳。
我在水房打水吶,這打熱水的手要是再抖一點,于媽我這雙手就要被燙熟了。”
香凝兒忙看向對方的手,確認沒事后,笑著喝起飯盒里的湯。
“小姐,您剛才做了什麼夢,都快把我嚇死了。”于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打了熱水回來,就看你在床上睡得不踏實,像喘不過氣似的,差點就把醫生叫來了。”
香凝兒用毛巾擦了擦嘴,隨意說著:“夢到父親和母親了。”
于媽看向說的很輕松的香凝兒,心疼的嘆了口氣:“老爺這是去了哪里啊,也不跟我們打聲招呼就走了,把這一大堆的事,都壓在您一個人身上。”
香凝兒挑眉,臉上染了一層落寞的神色,她安靜的吃東西,瞥了眼坐在那里唉聲嘆氣的于媽。
想了想,突然岔開話題,笑道:“您明天給我蒸點雞蛋羹吧。”
“沒問題啊,你還想吃什麼,我給你做。”于媽來了精神,問香凝兒。
香凝兒歪頭做思考狀:“暫時想不出來了。”
“要好好補補的,等我研究一下菜譜。您就趁著這個機會,多歇息一段時間。我看你們探長,人挺好的。”于媽似笑非笑的沖香凝兒眨了下眼睛。
香凝兒詫異,看向于媽從自己手里拿過空飯盒,走了出去,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容。
心里奇怪的很。
聽于媽這個意思,她這是和安探長熟悉了?
香凝兒靠坐在床頭,睡是睡不著了,有些無聊。
窗外的音樂聲,也戛然而止。
香凝兒突然想要去衛生間,小心翼翼的挪動身子,下了床。
她看了眼床頭的那個拐杖,抬手拿了過來,拄著拐杖剛想出房門,發現門縫里,多出一雙漆黑的眼睛。
嚇了她一跳,險些摔倒。
還好她身手敏捷,用手扶住了旁邊的桌臺,穩穩站住:“什麼人?”
那雙眼睛一閃而過,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香凝兒愕然的吞咽了下喉嚨,她拄著拐杖,大著膽子走了出去,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身影,消失在了長廊的盡頭。
緊接著,醫院里的幾個值班護士和醫生,也跟著追了過去。
香凝兒攔住一個人問道:“這怎麼回事?”
“對面樓的精神科,有個病人,趁看管不注意,自己偷跑了出來,據說是跑到我們這個樓里來了。”
護士說道,眼里帶著緊張,“就怕她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傷了這里的病患。”
香凝兒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小姐,你這腿傷剛做完手術,怎麼就下來了?”護士反應過來,打量起香凝兒,看了眼病房號想起她來,這是今天剛送來的女法醫。
巡捕房探長特意囑咐的,要好好看顧她,馬虎不得。
香凝兒笑道:“人有三急,我去如廁。”
第2章 徐夫人
小護士連忙扶住了香凝兒的胳膊,生怕她一個人,再摔了:“那也不能一個人去啊。”
“于媽去幫我洗飯盒了,我忍不住了。”香凝兒拄著拐杖就要走。
小護士不放心的摻著她道:“我帶你去吧。”
“謝謝。”香凝兒看向這位熱心的小護士,頗為意外。
這家醫院的服務,可真到位。
從衛生間出來,香凝兒舒緩的松了口氣,還沒等和小護士走幾步,突然一個人影就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香凝兒詫異的看向披頭散發的女人,只見女人臉色蒼白,緊緊攥著香凝兒的胳膊,從干澀的雙唇間吐出一個字來:“救……”
她話還沒說完,醫院里的人就趕了過來,把女人扯遠了一步:“徐夫人原來你在這里,快跟我們回去吧。”
為首的男醫生,吩咐旁邊的兩個護士:“把徐夫人帶回病房去。”
香凝兒微怔,看向被左右架走的女人,攏起了眉心,問眼前的醫生:“那位是誰?”
“那是精神科的患者,今晚趁著看管的護士不注意,就偷偷跑了出來。”男醫生嘆息了一聲,指了指腦袋,“她這里時常犯病,在我們醫院前前后后,也來了五六次了,時好時壞的。”
香凝兒點了下頭,打量起眼前的男醫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醫生,感覺他穿的白大褂,與外科的醫生不一樣。
男醫生看出來香凝兒的疑惑,含笑道:“我是精神科的主任,曲仁城。小姐,我覺得您很面熟,請問芳名是……?”
香凝兒身邊的小護士,向曲仁城介紹起來:“曲主任,這位就是香凝兒香小姐,巡捕房的那位名媛法醫。”
曲仁城驚訝的端詳起香凝兒,笑道:“我說這麼眼熟,原來是香法醫。
據說這次的軍火案能成功告破,多虧了香法醫你勇闖虎穴,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