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香凝兒輕敲了下門,走了進去。
看到夏云錦正梨花帶雨,對安子琛哭訴道:“探長,我真是冤枉啊。
今天店里的人都走了,我就在樓下收拾屋子,突然聽到樓上有槍聲。”
夏云錦斷斷續續著,“我當時很害怕,就跑上了樓,發現尚盈倒在那里,我……我當時就亂了。
鎮定下來后,我怕你們懷疑是我殺的人。
我看到尚盈的臉,突然有了主意,就把她裝扮成我,然后我就拿著錢跑路了。”
安子琛好笑的看了對方一眼:“那……你親手寫的遺書,怎麼解釋?”
夏云錦愣了片刻,連忙否認:“遺……遺書……這我不知道。”
“夏云錦,我希望你說實話,你以為我們沒有證據?
照你的意思,你上樓的時候,尚盈就倒在地上,已經死了。
槍也不是你開的,對嗎?”
夏云錦連忙點頭“對,我不會用槍,人是別人殺死的,可能是賊。然后我把槍扔到了草坪里。”
“就是這把槍?”安子琛拿起桌上的證物袋,里面放著孟冬的配槍。
夏云錦看都沒看,立刻回道:“對,就是這把,我扔到草坪了。
安探長,跟我沒關系,放我走吧。”
安子琛把證物袋往桌上一扔,咣當的震響,驚了夏云錦一跳。
“這把槍上有血跡,不是尚盈的。只要驗一下你的血,就知道開槍的人是誰。”安子琛冷冷說道,“你還不說實話嗎?!剛才你進到巡捕房的時候,不是還吵著,說你自己是受害者嗎?”
夏云錦愕然的看著證物袋里的槍。
香凝兒聽了一會后,走到夏云錦身邊,抓過她的手,檢查了一下,在她右手虎口的位置,果然有新鮮的傷痕:“這是你開槍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吧?驗一下血就知道了。”
夏云錦忙抽回自己的手掌,視線凌亂,她慌忙改口:“對,我的確是受害者。”
坐直了身子,夏云錦吞咽著喉嚨,輕輕嘆息道,“我是嫌麻煩,怕你們不放我離開海城,所以剛才說謊了。
槍,的確是我開的。尚盈用槍逼著我,讓我寫遺書,我就寫了。
寫到一半的時候,我趁她不注意,就突然撞倒了她,槍掉落在地上。
我撿了起來,為了自保,我就慌亂的開槍,打死了她。
是她先要開槍打死我的!探長,我這完全是正當防衛啊!”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安子琛歪著眉毛說道,他用筆敲了下桌面的口供本,“你就這麼想快點逃出海城,為什麼?”
夏云錦吞吐道:“我就是覺得這個地方,不吉利。孟冬死了,尚盈也死了,你們肯定會懷疑我。我……我說不清。”
安子琛審視著夏云錦,突然問道:“尚盈的炸彈,是從哪里來的,你知道嗎?”
夏云錦搖頭:“這事我哪知道啊探長,你只能去問尚盈了。”
安子琛的眸色微沉,又問:“你認識那個趙石吧,剛才我看你見到他后,臉上有驚訝的表情。”
夏云錦抿唇,她遲疑著,剛想否認,展鴻就推開門走了進來,在安子琛耳邊說著什麼。
安子琛臉上的神情微變,他厲聲對夏云錦說道:“你從錦繡莊逃出去后,是趙石把你接走的,對嗎?”
夏云錦微愣,想了一秒后反應過來:“那個黃包車夫,告訴你們的?”
“是,他什麼都交代了。”安子琛心里暗忖,看這個夏云錦聽到趙石的名字,很陌生,說明她和趙石,之前是不認識的。
安探長繼續道,“這個黃包車夫還交代,是有人告訴他,去那個地方接你的。”
夏云錦懊惱的嘀咕道:“這個多嘴的……”
安子琛盯著對方,緊緊追問:“夏云錦,你在反殺了尚盈后,是如何想到燒了她尸體,來了個偷梁換柱?
又知道把槍扔了之前,擦干凈上面的指紋。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臨時想的嗎?!”
夏云錦看向安子琛,愣了片刻后答道:“是,都是我自己想的。”
“你有這麼冷靜嗎?”安子琛突然笑了,“我不覺的,你有這個腦子。”
夏云錦詫異的端詳起安子琛,眼里帶著惱怒:“你要問話就問話,怎麼還侮辱人?”
安探長看向旁邊的展鴻,沒搭理夏云錦:“展鴻,你去查一下錦繡莊在案發的時間里,都往哪里去過電話。”
“好!”展鴻作勢要走。
夏云錦頹廢的扶著額角,突然說道:“行了,也不用查了,我給白少秋打了電話。當時尚盈被我擊斃后,我慌了……腦袋十分混亂,也很害怕。
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他,給他去了通電話,尋求他的幫助,是他告訴我這麼做的。
還安排人來接我,說先把我送出海城,城外會有他的人接應我,安排我去隔壁城鎮。”
“看起來,你很信任白少秋。”安子琛記錄著她的口供,眼皮都沒抬。
“白少秋對我很好。”夏云錦的臉上有了短暫的平靜,徐徐說著,“他和孟冬的關系不錯,我們也是通過孟冬,認識的。
我知道孟冬的花花腸子多,經常背著我在外面胡搞,于是我就和白少秋好了。
至于孟冬,其實我和他,各取所需吧。
孟冬早發現,他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心臟不好,知道無法繼續當兵了,肯定會被遣送回去。
所以就利用自己職務的便利,倒騰些軍火,想等撈夠了錢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