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長風他和水巫婆的仇怨,那是相當深啊。
在我姐還沒嫁給我那個短命姐夫之前,他就一直覬覦著我姐。
他家里窮,我爹看不上他,他就一直耿耿于懷。
加上之后水巫婆給我們家做法算卦,測出來這個水長風,和我姐犯沖。
也算出來,我以前的那個姐夫,不是被我姐克死的,是被那個水長風給沖的!
那我爹就更不能讓我姐和他在一起了,這個水長風肯定是心懷怨恨,就把水巫婆給害了。
而且在我們村子,就他和水巫婆不對付,經常和他的學生們說水巫婆的壞話。
連帶村里的孩子們都開始不尊重水巫婆了,好多家能供得起念書的,都不讓孩子去水長風那里學字了。
說水長風不敬畏神靈,遲早要遭報應。”
展鴻扯了下嘴角,看了眼安子琛后,對水樂說道:“這話可不能亂說,我覺得長風哥挺好的,你們是不是對水巫婆太迷信了?”
水樂不以為然的睨了眼展鴻,笑道:“展鴻,也就你這麼說吧。你去村子里的老人家問問,大家都對這位文書先生,避諱著吶!
包括你媽,都不敢和水長風走的太近。”
安子琛上下打量了幾眼水樂,注意到這個后生腳上的布鞋,光著腳穿的:“把鞋脫下來,我看一下。”
第8章 探訪族長家
水樂驚訝的抬起自己的鞋瞅了幾眼:“怎麼了探長,要我的鞋干什麼?”
展鴻笑道:“讓你脫就脫嘛,不行,我幫你!”
邊說著,展鴻就彎下腰,要去幫水樂脫鞋,被水樂往后退了幾步遠:“去你的,我自己會脫。”
水樂坐在椅子上,脫下自己的鞋子,遞給安子琛:“剛才幫你們撈尸體,鞋子都濕透了,我還來不及換呢。”
“辛苦了。”安子琛說著,檢查了一下鞋底,鞋底的紋路,和水長風的相似,大小也差不多。
上面還沾染著很多新鮮的淤泥,是方才在河邊踩的。
水樂好奇的問道:“在河邊發現的那個尸體,又是誰啊?”
展鴻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不該知道的不要亂問。”
“瞧你那個樣兒,當上警官還喘起來了。”水樂揶揄道,沖展鴻翻了個白眼。
安子琛看得出來,展鴻和這位水樂的關系不錯。
安子琛檢查后,把水樂的鞋子還給了對方。
水樂接過,抬起腳穿上鞋。
安探長趁機掃了眼水樂的腳掌,比較光滑,不像是能留下腳皮的人。
“水樂,能帶我們去你家看看嗎?我想見見你姐姐。”安子琛開口說道。
水樂愣了片刻,警惕的打量著眼前的探長,不知道他想干什麼。
展鴻看出來水樂的戒備,在他旁邊小聲嘀咕道:“你想歪了,我們探長正經的很,不會亂打漂亮姑娘主意的。
我們這是為了抓到兇手,向你姐了解點水長風的事情。”
水樂“哦”了一聲,穿好鞋站起身,領著他們去了家里。
水樂的家很大,坐落在村子的東側,距離祠堂不遠。
他們家宅子的不遠處,就是族長水藍衣的家。
“今天我爹不在家。”水樂在前面帶路,看了眼空著的屋子,對身后的展鴻和安子琛說道,“我姐姐在二樓住。”
水樂踩著臺階,走上了樓,輕敲了下房門,許久,里面傳來響動。
一位二十中旬的女子拉開了房門,探出頭來。
水心言長得很漂亮,是南方女子的小巧玲瓏,尤其是那雙眼睛,格外剔透。
她見到弟弟身后的兩個人時,有些驚訝:“水樂,這是……?”
“心言姐,好久不見了。”展鴻沖水心言擺了擺手笑道,“我是展鴻,水麗華家的兒子。”
水心言認出對方來,詫異的打量他幾眼,笑道:“我都認不出你來了,和小時候真是判若兩人。”
“男大十六變。”展鴻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和水樂走進屋子,介紹起旁邊的安子琛,“心言姐,這是我們巡捕房的探長,負責調查村子里的命案。”
水心言讓水樂去倒兩杯茶過來,讓展鴻和安子琛坐:“你們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安子琛直接開口問道:“我聽你弟弟說,你和村里的文書,水長風關系不錯。”
水心言的臉上,染上了一層尷尬,她躲閃般的低了低頭,不是很自然的笑道:“是,我們村子就這麼大的地方。我和水長風,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是有感情在的。”
水心言,并沒有直接否認她和水長風的關系。
“你和水長風,是情投意合嗎?”安子琛繼續問道,沒有要打太極的意思,打算直接問清楚。
“嗯。”水心言抬手掖了掖鬢角的發絲,輕聲應了下。
安子琛注意到她手腕的淤青,微瞇起眸子,迅速指向她的手,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水心言立刻放下手,縮回到袖子里,垂著頭道:“不小心撞門框上了。”
安子琛沒有再問,而是起身打量了一圈這間屋子,他走到窗邊,看向窗臺邊,有一道摩擦的痕跡。
安探長回頭看了眼水心言,發現水心言在往自己這邊看,注意到自己的視線后,她又立刻低下頭,行為舉止頗為慌措。
“心言小姐,既然和長風情投意合,為什麼不與他共結連理?”安子琛明知故問道,想探探對方的口風,看是不是和水樂提供的信息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