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鏡堂抬頭看向安子琛,沉默幾秒后說道:“是,謝望月的確是坐過我的車,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撒謊。還有她的頭發,是被你扯下來的吧。
說說吧,你們之間因為什麼,發生過肢體沖突。”
安子琛指了下筆錄本,讓展鴻坐在那里記錄。
展鴻搓了搓手,端正的翻開本子,準備記錄,眼里帶著興奮。
這個案子破了,他就是頭號功臣,終于可以轉正了。
李鏡堂笑了笑,看著桌面,緩緩說道:“這種事,是我的私事,當然不方便告訴你們,所以也不算撒謊吧,只是隱瞞了而已。
我其實很欣賞謝望月,不,準確的說,我很喜歡她。
我承認,那天是我沖動了,想要與她發生一點關系,但她總是反抗我,我一著急,就對她動了粗。
不過最后,我還是不忍心傷害她。
我有些想不明白,她究竟喜歡那個路易什麼,為什麼不答應和我在一起呢……”
“唉~”李鏡堂嘆了口氣,十分惋惜又略帶興奮的說道,“謝望月就像是天上的月亮,看得到,摸不著。
但就是這樣,讓我對她欲罷不能。
我有時候在想,美好的東西,就讓它永遠暫停吧。
否則,時間會打碎這份美好的,也會便宜了別人。”
“這里不是你抒情的地方。”展鴻瞄了眼對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撇了下嘴,厲聲問道:“所以你就殺了謝望月?”
李鏡堂抬眼,看向展鴻:“小警官,話不可以亂說的。”
他笑著揉了揉眼,略帶挑釁的看向靠在桌邊的安子琛,“你們在這里,和我兜這麼大的圈子,無非是沒有證據吧?
我猜猜看,你們找到的線索一定都指向陸秋水,或者是……華藝?對吧。”
李鏡堂自顧自說著,“你們懷疑我,無非是陸秋水和華藝都不承認他們殺了謝望月。
你們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轉著,用似是而非的線索串聯成多個版本的案情經過。
如果我是兇手的話,我為什麼要殺謝望月呢?”
李鏡堂自問自答道,“就像是剛才我說的,我要把這份美好,停下來。
不能讓謝望月,和華藝重歸于好,我要讓她永遠留在我的記憶里……”
展鴻剛想說話,問他一些重要的內容,被安子琛拍了下肩頭,做了個噤聲。
現在的李鏡堂,就像是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安子琛示意展鴻不要打斷他,讓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人,真的是有點瘋魔了。
“日報上,曝光了我和謝望月的照片,我就讓謝望月給我妻子陸秋水打電話,解釋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
并告訴她,陸秋水平時很忙,要在早晨約她過去。
那天,我讓家里的傭人,在8點鐘的時候,用公館的座機,撥通了謝望月的電話。
我有謝望月家的鑰匙,是我偷偷配的,打開房門后,看到正在接電話的她,我拿起門邊的燭臺,走了過去。
謝望月發現我后,有些吃驚,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我砸倒在了地上。
她頭上的血,真的有點多,都不好看了。
于是我用她的手帕,替她擦了擦。
我發現,我給她的那張爵士唱片,被她收在一邊,很久都沒有聽的樣子,我有些生氣了。
就把唱片放了上去,然后收拾現場。
這個時候,陸秋水來了,與我計劃好的一樣,她被人發現,被巡捕房的人帶走。”
“呵,你交代的還挺快。”
展鴻冷哼道,手里的筆不停的寫著。
李鏡堂不以為然的笑道:“小警官,不要亂寫。我不是交代。我剛才說的,只是假如,假如我是兇手。
你們如果喜歡聽的話,我還有另一個版本的兇手故事。
是陸秋水殺了謝望月,因為她的嫉妒,嫉妒謝望月。
她自導自演了這一出戲,通過利用香法醫對她的尊敬,還有我父親的庇護,替自己洗清嫌疑……”
第17章 軟的不行,來硬的
展鴻摸了摸后腦勺,思緒混亂的看著李鏡堂,頗為瞠目:“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呢?嗨~我這個暴脾氣,真是氣死我了。”
深更半夜的陪著他,李鏡堂這是在耍他們吧!
安子琛拍了下展鴻的肩膀,示意他安靜。
李鏡堂歪了下頭,看向沒有說話的安子琛,笑道:“你們沒有證據,你們永遠都不知道誰才是兇手。
是陸秋水?我?還是華藝呢?或者是,金樂門的那些人?”
安子琛吸了口氣,有些好笑的看著李鏡堂把他的戲演完:“李鏡堂,你說完了吧?
很愉快的告訴你,人證和物證,我們都有。
但兇手殺謝望月的動機,我們還無法確認,因為這個兇手的思維,恕我們不能理解。
很感謝你,自己說了出來,也不枉我們,跟你兜了這麼大的圈子。”
“不可能!你們絕不會有證據的!”李鏡堂的臉色微變,提高音量道,試圖掩蓋自己的慌措。
“看來你對自己很有信心,但鐵證如山,你也逃不了,就算是你父親,也救不了你。”安子琛抱著雙臂笑道,“先說說動機吧。”
“你雇傭了一個私人偵探,偷偷拍下你和謝望月在一起的畫面。
然后,你又偽裝成一個叫做謝李的病人,拿到陸秋水的筆跡。
之后用陸秋水的筆跡,寫了一封投稿信,捅給了報社,曝光了這則新聞。